花開氣道:「誰聽你之乎者也的背醫書呢!你隻說要不要緊!」
「是是,王爺的病本來能吃下藥最好,可是現在王爺昏迷,這個藥……」人昏迷著,顯然藥是吃不下去,藥吃不下去,那人就清醒不了,這簡直就是惡性循環。
「難道就沒有別的法子退燒嗎?」
「有倒是有,隻不過……」太醫的話沒說完,旁邊一個小太監「噗通」一聲摔倒了,花開嚇了一跳,也不等花開發話,早有人將他抬了出去,花開忙問道:「這是怎麼了?」
太醫說道:「又是一個被感染了的。」
花開暗暗吃驚,這傷寒怎麼這麼厲害?怪不得烏喇那拉氏都不肯來,難道今天這是讓她來送死的?她看了看屋子裡的其他人,大家麵色都不好,好像到了這個屋子,就早知道結果一般!這樣下去可不行!
花開連聲吩咐「趕緊派人找幾個炭盆來,另外跟廚房要醋、要烈酒!九月,趕緊去把窗戶打開。」
花開話音剛落,三個太醫便一起反對「窗戶不能開!邪風侵襲病體,病人的病隻能加重!」
花開任憑他們嚷嚷,隻不理會,九月對花開很盲從,聽主子的吩咐趕忙開窗,太醫急得跳腳,卻沒有法子,總不能跟著一個丫鬟搶著關窗吧?
沒一會兒火盆便拿來了,花開命人把幾個火盆全點上,用陶瓷罐裝了醋放在火盆上慢慢蒸發,又命人將拿來的烈酒在屋子裡噴灑,一時間屋子裡到處都是醋味兒和酒味兒。花開又告誡四阿哥屋子裡這些侍候的人,要經常用烈酒洗漱,從這個屋子出去,所有的衣物必須要經過滾開的開水燙過,否則容易傳染……
屋子裡的幾個太監和丫鬟都連連點頭,他們這些侍候王爺的人,已經發病好幾個了,他們這樣的人發了病,隻能抬出去等死,聽了側福晉說的法子,雖然不怎麼信,好歹也是死馬當成了活馬醫,自然不迭的點頭。^_^思^_^兔^_^網^_^
太醫誰也沒見過這陣勢,一時間都拿這個強勢的側福晉沒有辦法,他們心裡也清楚,四阿哥的病來勢洶洶,他們都覺得這次凶多吉少,一個不小心王爺若是死了,他們的前程斷了不說,萬一皇帝一怒,他們甚至會掉腦袋,不過有側福晉這麼一折騰,王爺若是真不好了,他們幾個可以把責任都推到側福晉身上……
幾個太醫都打著這樣的主意,因此倒也再沒跟花開唱對台戲。
花開覺得屋子裡的溫度差不多了,便親手脫下四阿哥的衣裳,用烈酒給他擦身,邊擦身她又問道:「剛才你們說有退熱的法子,是什麼?」
「民間有刮痧可以退熱,不過……」
「不過什麼?」
太醫諾諾道:「那都是粗鄙之人才用的法子,王爺是金枝玉葉,再說王爺現在虛弱,刮痧也不能亂用……」
花開算是看出來了,這些太醫生怕承擔責任,無論是用藥還是開方,都很保守,她不由得生氣,治病還分什麼粗鄙不粗鄙!治好了病才是真的!真是一群庸醫!她想著日後還得這幾個太醫出力,終於沒罵出來。
花開給四阿哥擦了烈酒,又親自給他刮痧,一邊刮痧一邊輕輕的給他揉著肚子,這可真是個力氣活,沒一會兒花開就冒汗了。
不過三管齊下,效果還是很明顯,花開刮痧還沒有完,四阿哥已經睜開眼睛,他看見花開在他身上刮出一道道紫痕,不由嗔道:「你這是幹什麼?就會折騰爺!」他說話的聲音沙啞虛弱,聽在花開的耳朵裡卻如同天籟。
花開笑道:「總算是把爺給折騰醒了,真是太好了。」
四阿哥猛然想起一件事「你不好好地看著孩子,怎麼跑來了?」
「孩子有天晴和小福子他們看著,還有奶娘、嬤嬤一大群人侍候,爺放心,保證半點差錯都不會有。王爺快吃藥吧。」聽花開這麼說,四阿哥才不言語了,花開親手餵著他吃了藥,又給他喝了些淡鹽水。
太醫們看著四阿哥的精神還好,趕忙又上前把脈,重新換藥方,好一頓忙活,這時候四阿哥的燒也慢慢的退下去了。
烏喇那拉氏聽說四阿哥清醒過來了,急急忙忙趕來了「王爺,您總算清醒過來了,可嚇壞妾身了。」她說著,眼淚劈裡啪啦的往下落。
花開嘴角噙著笑,一旁勸慰道:「姐姐還是別難過了,咱們府裡,您現在是頂樑柱,可不能再倒下了,既然我是被皇上召回府來侍疾的,這裡有我侍候,姐姐儘管放心,府裡還有一大堆事兒等著姐姐忙呢。」
烏喇那拉氏聽了這話,頓了一頓,看見四阿哥有些不耐的衝她擺了擺手,她不由有些黯然,難道就因為一個弘昀,讓他們之間的裂痕越發的深了?他根本沒有把柄,憑什麼就賴在自己身上?而且那陳太醫明明暗示王爺好的希望不大,怎麼忽然又見好了?花開這狐媚子運氣倒是好……
烏喇那拉氏心裡不知道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