側福晉若是有興趣,不如過三兩個月再去那裡住。」

在牡丹台住下,就屬弘時和重陽最高興了,夫子暫時沒跟來,兩個孩子算是輕鬆了。

花開惦記著恆泰,隔三差五就派人去打聽一次,後來聽到恆泰病癒的消息,花開這才放了心,帶著弘時和重陽去圓明園各處去逛,這裡的風景的確名不虛傳,曲院風荷、平湖秋月、別有洞天、武陵春色,都很美。

這一日母子三個逛到了北遠山村,但見這裡稻田遍佈,村落鱗次,竹籬茅舍,巷陌交通,平疇遠風,甚至還有有牧笛漁歌,到處都呈現濃鬱田園景色,唯可惜者,還不到春耕的時候。

母子三個正玩得高興,就見李進業匆匆忙忙趕來了,他一邊擦著頭上的汗水一邊說道:「側福晉,總算找到您了,府裡的蘇總管親自來了……」

花開笑道:「蘇總管來了?什麼事兒要勞動他的大駕?」

李進業還有些微喘「聽說是……是……二少爺他歿了。」

花開頓時吃了一驚,趕忙隨著李進業往牡丹台返,邊走邊問:「前幾天不是還說好好的嗎?這是什麼時候的事兒?」她看了看弘時,小傢夥根本不明白歿了是什麼意思,正跟重陽玩的開心。

「是昨天白天的事兒,因為是天花,怕……怕傳染,所以當時就火化了。」

花開忙問道:「年側福晉呢?」

「聽說年側福晉性命算是保住了,不過卻啞了嗓子……」

「啊!」花開一副吃驚的模樣「出痘也會啞了嗓子嗎?我還是第一次聽說!」

李進業抹著頭上的汗水,低聲說道:「還有比這更奇怪的,聽說十四爺也是發燒出痘,竟然眼睛失明了,皇上為了這個大發雷霆,打了好幾個太醫了。」

「怎麼會這樣?」花開嘴上驚訝,心中卻是一塊石頭落了地,以後再也不用擔心十四阿哥時不時的冒出來了,這種感覺還不錯。

花開沒開心多久,就見到了蘇培盛,一見麵他就說道:「側福晉,主子爺他昨晚上暈過去了,太醫說得了傷寒病,是時疫,到現在還高燒昏迷著呢,因為嘴裡一個勁兒的念叨側福晉的名諱,福晉特請了旨,皇上禦批讓您回府侍疾……」

花開一聽就呆住了,怎麼會這樣?

作者有話要說:二更送上!!吼吼,要鮮花!!

正文 第 68 章

原來四阿哥得了傷寒已經好幾天了,隻不過剛開始他一直懸心弘昀的病,再加上症狀輕,他自己沒在意,當他病的嚴重了時候,便昏倒了高燒不退,而且已經便血了。身邊好幾個服侍的人也都得了傷寒,這下子府裡人人談傷寒變色,隻不過這些情況蘇培盛沒仔細跟花開說。

花開把天晴、玉兔、立夏和小福子都留在圓明園照看幾個孩子,她自己帶了九月和小燕子回府,進了王府,首先去見烏喇那拉氏,烏喇那拉氏雖然剛剛三十出頭,卻明顯的顯老了,臉上皮膚鬆弛,眼角居然可以看到細密的魚尾紋,眼珠還帶著紅血絲,顯然沒休息好,她拉住花開的手「好妹妹,本來你照應著孩子,服侍王爺有府裡這麼多人,不該你來操心,可是王爺昏迷著嘴裡還一個勁兒的念叨你,我覺得如果是你在一旁服侍,說不定王爺就醒了……」

花開淡淡的笑了笑,那笑容卻未達眼底,烏喇那拉氏的小算盤她也能猜出來幾分,其實就算是捎信讓她回府來服侍,好歹夫妻一場,難道她還會不回來嗎?沒想到烏喇那拉氏居然向康熙皇上請旨,還真是有些弄巧成拙了,顯見她別有目的。

事到如今,花開真的有些看不透烏喇那拉氏,丈夫病了,她這做妻子的,難道不應該親自服侍嗎?

烏喇那拉氏沒見到花開的孩子,忍不住問道:「你怎麼沒把弘元、盈月帶回來?」

花開說道:「他們在圓明園住著挺開心的,我還想著等王爺的病好了,還要再回圓明園,也就免了孩子們來回跟著折騰了。」

沒能見到那對雙胞胎,烏喇那拉氏有些失望,隨即暗自冷笑,再回圓明園,那也得你有那樣的機會……烏喇那拉氏說道:「王爺就交給妹妹了,這府裡還有一大堆事兒等著我處理,處理完了我就去看王爺。」

花開忙說道:「福晉儘管忙,妹妹這就去了。」一轉身,她的眼中不由現出一絲陰霾,怎麼回事兒?福晉這態度不太對呀?難道王爺已經病入膏肓了?

這個清朝的歷史已經因為她改變了不少,難道四阿哥也會死嗎?花開心中慌亂,急忙去見四阿哥,半個多月沒見,他消瘦了不少,眼窩深陷,臉色蠟黃,因為高燒,腮邊還帶著不正常的紅。

花開的醫術雖然不高明,卻也知道傷寒病人會持續性發熱,有的會出現玫瑰疹,肝脾腫大等症狀,嚴重的可有腸出血、腸穿孔,那就隻能等死了……

花開伸手摸了摸四阿哥的頭,果然滾燙,她忙問身邊的太醫「王爺的病到底如何?」

屋子裡還有三個太醫,其中一個太醫躬身答道:「側福晉,傷寒一二日,至四五日而厥者,必發熱,前熱者,後必厥,厥深者,熱亦深,厥微者,熱亦微,厥應下之,而反發汗者,必口傷爛赤。傷寒病,厥五日,熱亦五日,設六日當復厥,不厥者,自愈。厥終不過五日,以熱五日,故知自愈。凡厥者,陰陽氣不相順接,便為厥。厥者,手足逆冷是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