硬的很,便再也笑不出來了。
他伸手,輕輕的將身邊的人攬進懷裏。
以前的段恒玉是什麼樣的呢?
桀驁不馴,風流不羈,似是把什麼都不放在眼裏,笑的雅痞,沒心沒肺。
五寶就算冷著臉對他,那人也能如沐春風,沒有半分尷尬,話多得很,卻很少有重點。
兩人再親密的事都做了,卻獨獨少了溫存。
五寶有時候會想,現在這樣也挺好的,癡傻的段恒玉,沒有壞心思,沒有欺騙,不會讓人抓不著摸不透,溫暖安靜的,讓人心安。
他能在這樣的段恒玉身邊安眠,一夜無夢。
3.
煢兔和東穀找上門來的時候五寶壓根沒有反應過來。
他看著兩人,皺著眉:“你們來幹什麼。”
話多的仍是東穀:“哎呀,找你不容易啊,還好這村上就你一個教書先生姓吳,要不然真不知道要到猴年馬月才見得到人。”
五寶很無語:“我不姓吳。”
東穀:“哎呀,無所謂,人呢?”
五寶不說話了,他知道,他們來為的是段恒玉。
段恒玉的真實身份是宣武門的大少爺,東穀和煢兔的大哥,這也是為什麼,五寶和許鳳瑤打到一半段恒玉會□來將自己救走,安排在宣武門裏療傷,卻不會被打擾的原因。
要說那時候段恒玉並沒有避諱自己的身份,是五寶自己不願發現而已。
段恒玉從頭至尾,都是堯殤手下的一員幹將。
見五寶沉默,一直不說話的煢兔難得開了口:“我大哥的身子,你比我們清楚。”
五寶咬牙:“如果我想要他死呢?”
煢兔搖了搖頭:“你如果要他死,就不會留到現在了。”
五寶低下了頭,他站在門邊,沒有讓開的意思,煢兔不再多說,側過身繞過他進了石屋。
段恒玉安安靜靜的躺在床上,從上到下都收拾的幹幹淨淨,絲毫沒有狼狽的樣子。
煢兔也不知道自己什麼心情,看到這幅畫麵,他居然猶豫了一下,直到東穀在外麵叫他:“怎麼還不出來?”
“來了。”煢兔轉頭答應一聲,將段恒玉整個扛在了肩頭。
五寶沒有阻止他。
煢兔走到門口的時候停了停:“你要一起去麼?”
五寶似是才反應過來,有些呆愣的抬頭看了他一眼,又緩緩的搖了搖頭。
東穀聳了聳肩,剛準備拉著煢兔走,就聽見五寶叫了一聲:“等等。”
兩人停在原地。
五寶轉身從屋子裏拿出一把斷了玄的破琴。
“他要是醒了,就把這琴給他……”五寶看著煢兔懷裏的段恒玉,突然伸手摸了摸他的臉,笑的柔軟:“讓他別忘了回來把琴還給我。”
4.。
段恒玉走後五寶的生活並沒有什麼變化。
他仍是吳先生,在落霞村教著書。
春天的時候五寶在院子裏種了鳳凰花,給他種子的人悠閑的在院子裏喝茶,看他一個人埋著頭的鬆土。
“誒誒,那兒的土再鬆點啊,雜草要拔的啊。”
五寶累的腰都直不起來,恨恨的瞪了那人一眼:“徐子棄,你來到底是幫忙的還是折騰的人恩?!”
徐子棄閑閑的用手扇了扇風:“我是怕你教書教的身子骨鈍了才來給你鬆鬆脛骨的。”
五寶無語,丟了鏟子坐到另一邊,給自己倒了杯茶,剛想說話就看見荊川從後門進來,手裏還提著食盒。
“桃酥。”荊大老板很狗腿的把食盒放在桌上,絲毫不覺得身為神子去跑腿是一件非常丟臉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