胭脂轉身,沒好意思告訴他真相,揉著手,“孫副將?你怎麼來了。”
孫副將額上滲著汗,連梟寶貴著她的事眾所周知,他這算不算是襲擊將軍夫人?忙笑笑道,“今日皇宮設宴,將軍一早就進宮去了。我早上照例來看,見有雞毛,等了半日不見將軍回來,應當要入夜才歸。因此先來跟姑娘說說。可是有什麼重要的事?”
胭脂想著白梨要成親的事還是直接跟連梟說的好,笑道,“也沒什麼重要的事。”
孫副將了然,“末將明白,等將軍回來,我就立刻稟告。天色已晚,末將送姑娘回去?”
胭脂搖頭,“不用,我待會自己回去就好。”
“那末將告辭。”
“孫副將慢走。”胭脂揉完了手,又揉揉頭,竟然腫高了。好在離成親還有半月,回去抹了藥,應當會消減下去。
她抬頭看了看天色,已經是月上柳梢頭,傾灑著銀白,染的地上一片月白色。他坐在院子裏等了一會,想著,說不定孫副將回去,連梟就剛好回來了,或許他會來?
許久未見,其實也沒一個月,但是心裏記掛得很,每次想起,心便癢癢的。可又不能跟別人說,隻能從偶爾回家的碧落那有意無意的打聽些他的消息,卻不能表現得太過明顯,免得別人說她恨嫁。
成了親,再過兩個月,就過年了。她不敢去期盼過年的事,前兩年的願景落空,今年就順其自然吧。
亥時快過,皇城街道漸歸平靜,街上販宵的小販也陸續收拾攤檔子。一個身材頎長的男子步子微快的進了巷子,停在小院外,見門未上鎖,微微一頓。走了進去,便見裏頭還亮著燈火,小門未關,卻沒聲響。
連梟走進屋裏,隻見胭脂正趴在桌上睡著,嫵媚的麵頰在油燈的燭火下顯得寧靜瑕好。他從宮裏回來,孫副將告知他後,說她應當回去了。他想著或許還在,就來了。路上他倒不希望她這麼晚了還在等他,可看到屋裏的燈火時,他又十分高興她還在。
拿了衣服披在她身上,那濃密的睫毛便動了動。眼眸睜開,正和他視線對上,惺忪的眼神便立刻染了亮色,輕聲喚道,“少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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連梟問道,“怎麼還在等,是什麼重要的事麼?”見她並無慌張,定然不是什麼急事,唇角又漸起了笑,“莫不是太掛念了?”
胭脂笑了笑,“一半。”
連梟不痛快了,盯著她道,“一半?那另一半是什麼。”
胭脂含笑看他,“白……不,墨梨要成親了,送了信來,而且,她和蕭二爺成親的日子跟我們是同一日。”
連梟微挑了眉梢,又問道,“真的是一半?”
胭脂抿了抿唇,“好吧,隻是尋個看起來比較重要的借口來而已。”
連梟笑了笑,俯身在她唇上吻了一記,“晚了,我送你回去。”
胭脂點頭,如果在外頭留宿,如今的何家說不定會來尋她,要是讓別人知道,恐怕又會有什麼流言蜚語,“不用送,萬一被人看見你我見麵,怕會嚼舌根,說我們不恪守成親前的規矩。”
連梟倒是淡然,“規矩,一開始也是人定的。”
胭脂也不多話了,她喜歡這傲氣的男子,喜歡到了心底。
握在掌中的手十分寒涼,晚風也冷得滲人。連梟低頭替她攏好衣裳,笑道,“不似先前那般清瘦了。”
胭脂頓感欣慰,“那就好。”
連梟擰眉,“嗯?”
胭脂笑了笑,“這月都在吃夫人送來的藥,若是沒豐盈些,豈不是白費了夫人的心思。”
連梟了然,笑道,“娘親是想你將身子養好,日後好生養。我倒不急,隻要你身子好起來就可以了,孩子可以晚點要,否則也傷身。”
胭脂也笑著,末了一頓,抬眸看他,“說起來,這月好像……葵水還沒來。”
連梟一愣,麵上是難見的緊張,目光遊走在她的腹上。胭脂撲哧笑了起來,“興許隻是吃了太多名貴藥材的緣故,補的過剩了。”
連梟還是叮囑道,“明日去找大夫看看。”
“嗯。”胭脂應了一聲,突然想起白日裏的驚恐,明明幾個時辰前還在怕著生孩子又痛又受罪,但如今卻覺得,她不是不願生,隻是所麵對的人不同。與自己所喜的男子共育兒女,似乎……很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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遠在鴻州的蘇洛心從幹貨鋪子裏出來,往當地驛站走去,手上拎了四包東西。裏頭是鴻州名產,一種野菜,曬幹後拿來熬湯味道鮮甜。一包給宋夫人,一包給胭脂,一包給遠在月國的白梨,還有一包嘛,自然是給齊晨。想到齊慕那張腹黑臉又該擠眉弄眼了,她就忍不住的笑。
前幾月在邊城見到連梟,就讓他幫自己補了個戶籍,又央求他寫了封文書,去驛站就不用費那麼多唇舌去取信寄送了。
到了驛站,亮出文書,說明來意,就拿到了信,還是三封。她大喜,把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