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兩人嬉笑。

車夫對這些事見怪不怪,也無人敢管。連府的車夫見狀,下了車,剛探手,卻被厲公子一拳打倒在地,鼻子冒了血。轉身要再輕薄胭脂,自己鼻梁也挨了一拳。

連梟冷眼盯著他,抬腳踹中他的肋骨,聽他哀嚎,冷聲對那嚇傻的小廝道,“你們公子醉了,還不快扶進去。”

小廝一聽,忙去攙扶他起身,厲公子酒醒了大半,哪裏受過這般屈辱,勃然大怒,“你們連家算哪根蔥,我姐姐是貴妃,皇上最寵愛的妃子。大爺不過是要你一個婢女,有沒被你碰過還不知道,大爺要她是她的福分,也是你們連家的福分。”

這一口一個大爺,分明還沒完全醒來,其他公子不願多事,都遠遠站著。胭脂哆嗦坐起身,雪地雖冷,卻冷不過她的心。隻是她沒有想到,連梟會動氣。他這個樣子,從未見過。

連梟冷笑道,“這個福分,我會稟告皇上,由他定奪。”

說罷,便俯身抱起胭脂,踏上馬車,入了車廂。馬夫呸了一口血水,胡亂抹了臉上的血,駕著馬車離去。

胭脂驚的魂魄未定,手上的傷也忘在腦後。直到連梟將外衣撕了布條纏在她手上,才回了神。再看他,心意煩亂,隻是她不信,連梟當真是為了她才揍了厲公子。

連梟開口道,“回去再敷藥。”

胭脂點點頭,末了良久,才問道,“厲公子不可怕,可是厲貴妃,卻並不好惹。”

連梟淡聲道,“你日後是我的侍妾,他碰你,全然未將我放在眼內。今日我來此,赴的是賞花宴,卻是被人戲耍了一番。久未回皇城,貴族子弟卻是渾噩至極。一氣三氣,方才動手,已算是輕了。”

胭脂微怔,他的話語中,分明是將她當作妾侍來看待,而且並不知今日的酒宴,若是如此,她方才豈非是錯怪了他。心中如散了雲霧,又見明月般,莫名覺得愉快。

連梟見她忽然笑了起來,雖是好看,但卻是怪得很,伸手觸她額頭,冰冰涼涼的,皺眉道,“摔壞了腦子麼?”

胭脂微微抬眉,星眼如波,恰似明珠,“少爺,胭脂會一世追隨你的。”

連梟見慣了她那藏掖精明的模樣,現在突然真切起來,頓顯靈氣。隻是沙場男兒,不慣回應這兒女情長的話,便閉起眼來,應了她一聲。

回了府,連梟讓人尋了大夫給她上藥,便睡下了。

翌日,胭脂去伺候他晨起,碧落在廚房見了她,邊舀著熱水邊低聲笑問,“你昨日和少爺出去了一整日,到大半夜才回來,莫非是……”

胭脂知曉她說什麼,臉上一燙,“你別胡想,昨日我跟少爺去厲公子那賞花去了。”

碧落那原本歡喜的臉,頓時染了滿目的可惜,“竟然隻是去賞花。”她搖搖頭,末了又道,“不對呀,哪有人大半夜賞花的,該不會是白日裏在外頭賞花,晚上在房內賞吧……”

胭脂見她說的越發露骨,抬手輕拍她,“休要胡說。”

碧落眼快,見她手上纏著帶子,忙抓了她的手腕過來,放在鼻下嗅了嗅,失色道,“你怎麼受了傷?”

胭脂收回手,笑道,“不小心刮傷了。”

碧落性子大大咧咧,不疑有他,便自己端水,讓她拿毛巾。到了房門前,才換了回來。

連梟已起了身,胭脂侍候他穿好衣裳,要去潤濕毛巾給他擦臉,便被他攔住,喚了碧落。這舉動雖小,胭脂卻是愈發覺得暖意融融。連碧落那取笑她的模樣也沒見著,眼內全是他。

洗漱後,下人已端了昕食來。

用了早點,胭脂正從房內出來,蘇洛心正往這走來,見了她,正要進房去告知連梟,卻被她拉住了,“胭脂,你告訴我,你昨晚跟連表哥去了哪裏?”

胭脂見她滿目的焦急之色,頓了頓,“賞花,表小姐不是知道麼?”

蘇洛心搖頭,“可是聽看門的人說,你們十一點……”她頓聲,數了數手指頭,改口道,“你們戌時才回來。”

“賞花後又和其他公子一起喝了些酒,就晚了。”

蘇洛心長鬆一氣,又忍不住說道,“胭脂,你千萬別把身子給他,千萬別。”

胭脂見她一麵關心自己,一麵又在把自己逼進巷子裏,當真不知該是如何看待她這人。

“是洛心嗎?”

連梟在房內聽見她的聲音,喚了她一聲,蘇洛心立刻像兔子歡快的推門進去,笑吟吟道,“連表哥。”又上下看他,“出去走了一圈,精神不是會更好麼,怎麼大清早的眼圈都黑了。”

胭脂也往他臉上看了看,倒沒她說的那般嚴重。

不等他招呼,蘇洛心自己挪了凳子坐在他一旁,“連表哥,你下次一定要帶我去,我都快悶出病來了。”

連梟點點頭,說道,“我有一事想請教表妹。”

蘇洛心頗感興趣,“什麼事。”

胭脂正斟著茶,也在聽他會說何事,可等她聽了後,手腳卻又冷了起來。連梟說的,正是昨晚的事。雖說他將厲公子輕薄她的事帶過,但是心中卻總覺得滋味百轉千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