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慢慢兒抬眸看著他,淚眼迷蒙。
“不哭了。”他啟唇低低,嗬著一口溫熱的氣息,“朕這不是,來與愛妃破鏡重圓了?”
……
就在這一晚,皇上再度擺駕至了那興許早被他拋之腦後的慕虞苑,終於再度臨幸了我。
這一晚,他似乎甚是想念我這一副與他親密無間的身體,他似乎分外迷戀我身上所獨有的專屬於我霍扶搖的氣息。
他迷離著雙目趴在我身上、一路急不可耐又很是溫柔憐惜的吻至我耳邊,灼燙的肌體溫度包裹著我漸次升溫的肌體、撩人的輕軟呼吸曖昧的撫慰著我仿佛被一輪似火的驕陽烘烤的焦渴幹涸的心靈:“扶搖。”他喚我的名字,輕柔的喚、曖昧的喚,他道,“忘記從前,忘記從前的一切。我們重新開始,於今夜這鴛鴦帳裏重新開始……”
鴛鴦帳裏暖芙蓉,鴛鴦帳裏的話、芙蓉被裏的話如何能信得?信不得啊!嗬……就如同我始終也忘不了在我甚得他寵愛時,他於我許下的“自稱臣妾”。
所以啊,有些個話兒呢,聽聽也就忘了。
我明白,這是一個很好的開始,我要抓住這個開始,並且在這個基礎上尋覓機會不斷深刻。
我眯了眸子,窩在他懷抱裏繾綣無限,以麵頰摩挲著他的麵頰不急不緩的磨蹭,終於夠到他精致的耳垂,嗬一口幽幽的氣,狀如空穀幽蘭:“我為君做芙蓉骨,願君為我飾花鈿。”
他喉結一動,含糊的應了一聲,在我身上攻城掠地的撩撥勢頭兀地加劇。
陣陣嚶嚀不自覺於我喉管緩溢,而這雙朦朧的眸子愈發的朦朧,因為它又盈滿了淚。
君恩如朗星,君恩如皓月,我該欣喜的,當是欣喜的……
。
自打出了冷宮之後,我便沒有再與酌鳶有過走動。這公孫氏自是回了她那“少姻緣”的“韶音苑”,想來也正同我一樣決定權且審時度勢的“龜縮”一段時日,故她那邊兒也沒什麼響動。
誰知就在四天之後,忽地傳來韶美人晉升婕妤的消息!
我隻在得知的那一瞬間詫異了一下,旋即也平靜了下來。
其實這也算是意料之中的事情,與我們同批的秀女即便沒得過皇上的臨幸、亦或有幸得了那麼一兩次的招幸,人又機變些的、知道巴結人的熬資曆到現在也大抵該是個“才人”了。再叫她這個當初還不曾大選就被皇上欽點了過去的,再占著個美人位,這麼長的時間,不酌情晉升一兩級,也不在情理之中。
是,這確實是西遼後宮暗地裏不成文的規矩,我明白。但一給就直接跳過“舞涓”給了“婕妤”,與我份位相當,這著實就很存了些疑點!
細想一下便不得不懷疑,許是皇後有心利用酌鳶來對我加以牽製!而同時,這公孫酌鳶先前一直都是梅貴妃的人,時今經了這冷宮一遭,梅妃對她絲毫就沒管顧過,且時局也不再相同,皇後是不是也起了拉攏酌鳶的心思就不得而知……
不過無論怎麼樣,我想我都該去向她道一聲“恭喜”的!雖然她與我不睦,雖然她在崇華我在錦鑾,但畢竟我們二人在冷宮裏頭也算有過些相互幫扶,我能重出冷宮重得皇恩也與她那個人情死活脫不開幹係。更況且閑著也是閑著,我多動一動,興許還能從她嘴裏套出些關於皇後、關於梅貴妃的事兒,也委實是好的。
於是叫傾煙備了一架精致的紅翡玳瑁孔雀形屏風當做禮物,往了那崇華宮韶音苑走去。=思=兔=網=文=檔=共=享=與=在=線=閱=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