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還能說什麼呢,我不知自己還能說什麼……所以,我什麼也沒有說,隻是與他這般深情凝眸、兩兩相望。任他溫度適宜的手掌緊握著我涼唆的腕子,執手相看、一看便已過了經年。
酌鳶一聲故作拿捏的咳嗽聲,十分不合時宜的打斷了我們這對兒好容易聚在一起的苦命鴛鴦。但不知道是不是我這臉皮已經磨礪的太厚,居然已經感覺不到什麼尷尬。倒是安晴天,他握著我手腕的雙手微微哆嗦了一下,但條件反射的非但沒有鬆開、反倒握得越發緊了。
側目見酌鳶麵色依舊平和,這當真十分不像在冷宮之外我認識的那個韶美人:“即便這裏除我之外就荒蕪的隻剩下野鬼孤魂了,兩位是不是也該注意一下場合避諱呢?”她輕慢著姿態幽幽的說,可是神情口氣決計是沒有半點惡意的。¤本¤作¤品¤由¤思¤兔¤在¤線¤閱¤讀¤網¤友¤整¤理¤上¤傳¤
看來臉皮厚的不止是我一個。自從入了冷宮,整個人都變得似乎不太正常了……有傷風化的事兒擺在眼前明晃晃的上演,居然沒人覺得有多震撼!
看來人果然不能太閑著,一閑著就容易寂寞,然後就會精神方麵出現問題,什麼倫常什麼是非什麼黑白,統統統統的都被顛倒了去,再也辨析不得!
這真是,自從得了精神病,整個人都神經了……
安侍衛適才將我的手腕鬆開,卻反手搭在了我的肩膀上,目視酌鳶,口吻寡淡的一如往初毫無波動:“美人若是看不慣,大可以跑出去告知旁人我們之間的事。”他抿唇勾了嘴角忽地一笑,牽扯的邪魅而隱有威脅意味,不過口吻變成了頗隨意的雲淡風輕,“不過臣不知道那個時候,韶美人你會是人、還是已經成了鬼。”
我沒忍住一嗦。被他體察到,不動聲色把我摟緊。
酌鳶麵色倏而覆起一層薄霜:“誰願意管你們這事兒!”她咬了一下牙關,旋即鬆開,麵上複又點起十分從容的笑,“到了這步田地,想必侍衛總領你也明白本美人的處境。若沒有十足的把握,你怎敢如此公然入住這冷宮裏,在這兒同你這小夫人同住同處?”
安侍衛哂笑:“你明白就好。”言語輕鬆。
我心一緊又一舒。總覺安侍衛這樣做委實欠妥當,但轉念想想自個這處境……罷了,且隨他吧!橫豎,橫豎,此生看來也就是這麼將將的過去了。
忽覺一苦,又覺一甜。莫問因果,但行好事,莫問前途。
第一百一十八話 與子共沉歡
我自知道安侍衛有通天的本事,也早已習慣了被他通天的本事所庇護。凡事有他預先籌謀、縝密鋪墊,他說好就一定會好,他若覺得不好就一定會想法子鋪陳妥帖,什麼都不需要我擔憂、更不需要我過問。
久而久之,我已在不覺間把所有的倚靠都給了他,我已太依靠他,一日不見他便總覺得少了什麼,總覺得這個生命是不完整的。我不敢想象若沒有他我該怎麼活下去;同樣的,我亦回憶不出沒有他的那些日子,我到底是怎麼活下來的?
他住在臨著我隔壁的那間房屋,名義上是暫且來冷宮裏做一陣子護衛,實則就是在冷宮裏頭過起了入宮之後就再也沒有過的安生日子。
漸漸的,我越來越有一種與他過起夫妻一般生活的恍惚感。若說是溫柔曖昧、如膠似漆,倒不如說是相濡以沫扶持共進的那一份默契。
我們也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