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明白,雪妃她是要把我墊出去了!她為了自保,隻能歪曲事實真相的把一切的一切全都往我身上推、有的沒的一股腦往我身上倒,借著我是錦鑾宮之人的事實,順勢反咬瑨妃一口!
怎麼,怎麼就變成了這個樣子?
低低的苦澀在心底裏迂回打圈,我知道真正百口莫辯的人是我。點心是經了我手遞給皇長子的,無論現今被害的是皇後還是皇長子,我橫豎都是脫不得幹係,都是要被當做棄子扔出去的……這是我的劫數,我的劫數。
隻是如若身處後宮,這裏的每一個人便都是應劫之人!便全部都在劫難逃!
第一百零九話 雪妃卒、真相吐
我被禁足在慕虞苑裏,在皇上對我的裁決沒有下來之前,一切一切都還是安全的。
但時今這般的局麵,我當真不知道自己該期盼些什麼,亦或者說回轉的餘地在哪裏?心態經了一連番兒的風波磨礪,早已成了百煉鋼,我早就不會輕易為什麼人事過分的波動和神傷了。
又或許是這樣的心境心至福澤,在我被禁足的第二天夜晚,安侍衛親自將我迎了出去,消除了我的禁足令。
宮苑寂寥,不知傾煙、妙姝等一幹侍婢去了哪裏。但安侍衛每次過來,這些個宮婢也都是被擇了各種由頭調度走的,對此我也不再感到哂驚。
安侍衛領走於前,我小步繁密的跟在他身後亦步亦趨,眯起眸子小心的追逐一簇一簇蜿蜒燃起的淡紅色宮燭,小心避開足下障礙物的同時,神光也眯凝起來在他筆挺的身影間時不時定格。
深濃的夜色伴著些微的清光將他玉樹般的身形襯托的更加絕塵,寒露又下,薄薄的溼潤了絕樣眉目,雖然我看不到他冠絕塵寰的麵孔是不是被這薄霜打濕打潤,但隻一道身形便被烘托出煙霧繚繞的神祗感觀。
我是那樣用神用心的看著他,以至疏忽了我自己也應當是如他一轍的被包裹在繚繞夜霧裏。
紅顏感暮花,白日同流水;思君如集作若孤燈,一夜一心死……
心底悵然,足下因了這分神之故而沒防備的不知磕了一下什麼。下意識小口失驚,安侍衛忽的轉身一把擒住我的皓腕:“小心。”急急囑我,旋即就勢一使力,把我拉至他身邊,“夜色昏暗,莫磕碰著。”蹙眉沉聲。
他一擒一拉都使得頗為連貫,不見半分哪怕稀薄的尷尬。我們兩人之間早已沒了那些青澀,對於彼此的關心也都是熾熱而平常的了。
“安晴天。”玩心忽起,我踮起足髁傾了身子在他耳畔展顏側目,“還是你好。”淺淺低低,後又離開他須臾,一笑莞爾。
六月晚風拂麵拂心,整個人由內至外皆是酥軟綿麻。就夜光清輝見安侍衛蹙眉一頓,旋即竟也展顏笑開,轉目凝我:“現在才知道安晴天的好?”溫柔如過穀的風,又沉澱如悠遠的天淵,仿佛追抓不住、又仿佛就在眼前。
“呃……”我錯愕一下。他並不是個能與我好好兒開幾句小玩笑、更好好兒講幾句情話的人,故眼下他如此反了長情的舉止神情叫我兀地感到受寵若驚,麵上滾燙,雙頰必然也是赤紅赤紅的!
他薄唇與星眸皆是抿笑,不再言語,隔著袖擺牽著我的柔荑,轉身重又邁步,不緩不急的帶我行過通往小院的最後一段偏黑短廊。
靜謐獨好,夜色獨好,心情也跟著獨好。
小院很寬敞,夜光便把視野瞬間點染的明亮異常,夜之美麗也是內苑裏遠遠不能企及的。
在一棵上了些年歲的柳樹之畔,我們停下步子。他雙手負於身後,轉首微頷:“婕妤不必擔心,皇長子一事……便是過去了。婕妤已脫了幹係。”怕我不能會意,又補充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