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紛亂之態與嘈雜之音弄得我頭痛欲裂,卻又牽著心不能好生放回肚裏。

又這麼等了一陣子,太醫還是不曾等來,卻等來了巴巴跑去請太醫的宮娥:“娘娘恕罪!娘娘恕罪啊----”她是雪妃的貼身宮人,自然跟雪妃比旁人都親近些,憂心也更深重些,一進來當即便跪,接連著涕淚具下,“奴婢去了太醫署,太醫原是急急的便要過來的,隻是皇後,隻是皇後……”

雪妃簇地一回神,幾步走過來扯著那宮人疾利不迭:“皇後怎麼了?皇後怎麼了!你快說!”

“皇後……”宮娥歇斯底裏,“皇後不讓那太醫來瞧咱們殿下!”

雪妃霍地一下`身子一歪,我忙將她扶住,適她不至跌倒。

後宮是歸皇後管著的,無論宮妃還是皇嗣有了不適,按理兒都要報於皇後知道的。皇後在得知皇長子這個情況後,居然喝令太醫不許過來……她與雪妃之間這層薄薄的麵子也算是徹底的撕破了!

是了,我這事兒也算是個支使她們加速翻臉的催化劑;皇後認定我已倒戈,自是十分氣憤,適才也幹脆把心一橫的對雪妃做絕了事。

“快去告知皇上!”我兀地一嗓子揚了出來,為今之計隻好搬出皇上這靠山了。

宮娥哭得愈發厲害:“去請皇上便是直接觸怒皇後,卻誰又敢得罪皇後……”

“我敢!”情念所致,我又一嗓子喝出去,旋即眉目凜冽,“你現在就去皇上那裏把皇長子的情況如數告知,就說是我阮婕妤叫你去的!”因太急太急,我已經是在吼了!皇長子他對我有救命之恩,且又是我害累他遭了這好一番生死大罪,我是罪魁禍首,我不能罔顧了一條人命,我不能見死不救啊!

那宮娥一愣,沒想到我會如此說,隻轉目呆呆的盯著她的主子。

側目見雪妃一雙神光正落在我身上,目色隱有水霧般的波動。旋即又急急的錯落開,對那宮人:“還不快去!為了皇兒本宮還怕得罪那正主麼!”

宮娥忙一領命:“是……”匆促一禮,轉身一陣風般的重又跑了出去。

第一百零八話 反回擊·局裏扶搖成棄子

那宮娥終於把皇帝找來,我記不得皇上邁入正苑時麵上是掛著一副怎樣的神情,但他擦著我和雪妃的肩膀從我們二人中間疾步過去的時候,那視若空氣的模樣將他內心那通焦灼呼之欲出。

他奔到皇長子榻邊,將孩子圈攬進自己的臂彎裏。雪妃方啜泣著迎過去,皇上適才抬目顧她一眼:“這是怎麼回事?”有些逼仄,複轉目看到了我,皺了皺眉頭,“阮婕妤,你怎麼也在?”

我張口欲答話,得了陛下旨意的太醫已經在一公公的引領下入內拜見。

皇上便顧及不到我,轉目忙叫那太醫過來為殿下號脈。

不多時的號脈看診,結論很快就得了出來。皇長子顯然是中了毒。

身份尊貴的皇子,緣何在這宮裏頭好好兒的就中了毒?其中究竟隱匿著如何的陰霾,根本不用呼之欲出,那是擺在明麵兒上的。

但一碼歸一碼,這個關頭誰也沒心思把對“中毒”始末的查理放與於首位,自是一通心思全然都撲在皇長子身上都嫌不夠。

皇長子身份尊貴、體質又嬌弱些,自然比不得旁人。老太醫反反複複輾轉思量,最終才小心翼翼的下筆成文。宮裏的毒藥原就得根據其成分而尋那解毒伎倆,稍多一些少一些都怕是難,在自我遞上去的香芋棗泥酥中反複檢驗,太醫言說按著紙上開出的方子抓藥之外,還需一味引子,這引子乃是與西遼接壤的東遼國國都適才時宜生長的銀身蛇毒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