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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綠頭牌,怎麼會在他這裏?

我與安侍衛相識也不是一兩日了,他自內而外散發出的神秘與莫測總令我感到恍惚不真切,但也著實不止一次見識了他的手眼通天,故避之不提綠頭牌為何會在他手上的事情,隻微揚首急言道:“你怎知我有難?”

這聲“有難”著實形容的不差,因為無論承寵不承寵,無故不呈牌子便是有罪!牌子無故遺失則更是有罪!況乎還是在這個節骨眼上,梅貴妃那裏與我結下的梁子早已極深,無故還要巴巴盯著我找些事故,況且還是我有了牙慧讓她去拾呢!安侍衛在這當頭及時幫我尋回牌子,委實是救了我這一遭。

他不言語,一張麵目是一如既往的沉靜若秋水。那神情因沉寂方顯深刻雋永,幾分戀戀的古舊味道,最是動人。^o^思^o^兔^o^在^o^線^o^閱^o^讀^o^

我心舒緩了一下,旋即複錚地收緊。思緒流轉,對於我的一舉一動,他仿佛都是心知的。被梅貴妃苛責時他知,時今遺了綠頭牌他亦心知……他是如何知道的?

“你那位總管太監朋友跟你就關係好到這個地步?”我揚睫,眉心糾葛不展,忽地念想起了這一茬事情,半戲謔半嚴整,“連手下小太監報之於他今兒有哪位宮妃不曾呈牌,他都轉臉便跟你說?”且言且思,心之所至,一層不解漸趨濃鬱,“你跟他到底什……”

“當心你的馥姐姐!”冷不丁的一句,我微愣。

他不待我說完便一句堵住,話不對題,轉身便走。

簌簌火龍石榴花宛若天幕飄渺而來的成片雲霞,因被天風助長了勢頭,而在他身後層層疊疊飄轉、搖曳的影綽多姿。

那如玉姿顏在轉身的頃刻裏,眉宇似乎微微顫動了一下,又似乎是沒有。

他至始至終,對我都太過冷淡……

“安……”下意識啟口,我的話還沒有說完,我還有一通話想對他說,隻是對他說,說我們之間的事,而與其餘旁的無關,太多太多話。然而終究沒有,終究隻有這一個“安”字哽於喉頭,我言不出其它。

他是孤冷決絕的,我亦有著我的驕傲。

隻是我愈來愈看不透他,興許從一開始便沒有真正的看懂看明白他。他對我的態度實在飄渺莫測,時而似火熱情、時而若霜冰冷,時而濃烈、時而稀薄……以至我對於他曾道出的“喜歡”二字,在有些時候也難免會起一陣搖擺飄忽的不確定。

是了,若得他一聲表白心跡已委實難得,還要苛求他傳達的真真切切明明白白麼?

在他身上,究竟有著多少孑然相悖的極端呐!偏生那些極端又都煞是服帖的糅雜一處,溶合的天衣無縫……莫不是在宮中做事做得久了,經日管顧著脂粉堆管顧多了,便鍛造了這般異於常人的莫名性情?

[ 卷四 ] 第四不熟最好,免得不舍難消。 第四十六話 及時雨·暗動猜心(2)

思緒惝恍,亂亂蓬蓬無法架卻,不知於我心底輾轉、迂回了多少道彎路。但我複抬眸時,安侍衛毫無意外已經走遠,遠到連影子都再看不見。

適時才懵懵的記起自己該回去了。

然一時還是不曾回過神來,隻憑直覺一路沿小道往慕虞苑走。手心微鉻,下意識錯目去看,登地觸及到掌心裏握著的那枚綠頭牌……頭腦一嗡,這次錚地一下回了全部神智!意識到我這一遭出來是為了什麼!

我真個是愈發的不靠譜了!方才竟又因了那個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