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段(3 / 3)

我情念陡然波動,自然明白韶才人口裏這話是些什麼意思!

月餘日前,我初入西遼宮選秀,曾被江於飛譏為雀鳥,被公孫酌鳶嘲為癩蛤蟆想吃天鵝肉。時今她忽又把這舊話重新提及,擺明了是專程奚落於我!

肌體因著氣焰的撩撥而起了最本能的顫唞,我卻竭力忍耐、按捺。

阮才人不再是昔時的霍扶搖,都已磕磕絆絆一路忍著、挨著走到了這一步,還忍不得一個韶才人的譏諷與薄蔑?

眼下的隱忍最是必要,因為我心知,韶才人居於崇華宮,而梅貴妃恰恰是崇華的主妃。這二人對於我被封為才人一事,都大有著所謂“同仇敵愾”的莫名默契!酌鳶此番前來,必是得了梅貴妃的授意。`本`作`品`由`思`兔`在`線`閱`讀`網`友`整`理`上`傳`

梅貴妃有多恨我,我當然有著自知之明,想必現下最恨我的人就是梅貴妃了!隻因她偷雞不成蝕把米,本想做弄於我,卻反倒成全了我,陰差陽錯的把我推到了皇上身邊去……

“都還愣著做什麼?”思緒錯綜,我唇兮一抹笑意卻不忘流轉出來,側目對宮人發命,“還不快去給韶才人備些茶果去!”

“阮才人不消忙活。”被酌鳶擺袖止住。

我明白她看我嫌厭,也決計不願在我殿中多留。該忍的一口氣我是忍下了,但不代表我會給她過多奚落我的機會:“韶才人可是覺得倦了?來人——”我亦緊臨她那話尾接口過來,麵上佯作好心的嫣然淺笑,有意堵她的腔不讓她再言語,又一發命,“還不送客!”

“你!”話音甫落,酌鳶原本把持自如的麵上忽地被帶起些微慍惱。

我麵色與神情皆數不變,笑意盈盈的頷首淺顧她。

便見她似而想怒,又始終不能有個可作發怒的由頭,畢竟是在錦鑾宮裏,她也不敢騁著性子過多縱意。我就是吃準了這一點,既已經說出送客,她又隻得僵僵持持一通己自生氣!

又是須臾,她終於緩緩頷首,沉了微冷目光於我麵上深深一掃,發著狠的忿忿然轉身,持那進門時的三分盛氣,鼻息輕“切”一聲,領了宮人回去不提。

如此簡單幹練,短短不到半柱香的時間,隻為貶損、辱沒於我,目的達到便回去。嗬……還真是夠雷厲風行的!

有那麼一瞬,不知怎的,我忽然在酌鳶身上看到了昔時倩舞涓的影子……

於此,我心裏那一通氣焰早已不見,反化作了奈若何的綿綿自嘲。

既然行上踏上了這樣一條不見盡頭的路,在這宮裏活著,學不會忍氣吞聲便等於喪失了吃飯喝水的本能!

隻是這一個“忍”字,忍得一時容易,一世卻難。

勝者為王,“剩”者,才最終為王!

[ 卷四 ] 第四不熟最好,免得不舍難消。 第三十七話 初拜會·小弄心機(1)

入夜了。

糾糾葛葛、忙忙碌碌的一天,從領旨到梳洗裝扮再到韶才人的叨擾,時間的輪盤並沒有停歇,也不會有什麼巨大的力量可以使它停歇。

終於又到了夜之時刻,到了白日裏一切璀璨將光華讓位的這一時刻。

西遼帝宮裏的夜色,本就比別處寂寞一些。此時我已從秀女宮搬到了錦鑾慕虞苑,身邊連兮雲都沒有了,便更加寂寞了,夜色便又比秀女宮清寡許多許多。

宮人煞是精心的將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