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壞不壞(3 / 3)

見到靚女,蒙院長心境好起來。

但是,院長“扮野”還是要的。

蒙院長有禮貌的先請坐。

想起從野夫那裏拿來的高山茶,起身親自泡茶。行為親近,口裏官腔:

“你們,你們啊…還是世界知名公司。你知道,你知道嗎?救護車,這救護車不是鬧著玩的…”

經理有點臉紅,終歸是太年輕了。

“我們接到通知,立即趕來…是小問題,你相信我們,工程部的技術人員都出去了。

我先趕來看看,應該問題不大。”姑娘指指工具箱。

看來蒙院長沒有判斷錯,真是工具箱。如果別人,還以為女經理拿的是超時髦公文包哩。

“喝完茶,我叫人帶你去看看。”

姑娘忙說,不用了,我現在就過去。

院長看到他親自衝的茶,靚女連一口都沒喝,覺得有點可惜。

還是拿起電話,通知工程部。

工程部值班主管說該業務的負責人出去了。

蒙院長想這事應交給負責後勤管理與設備工程的副院長。

又忽然想起,邱副院長出差沒回來。

而且這事有人舉報:這位剛上任不久的邱副院長有吃回扣的嫌疑?

蒙院長也想順便深入了解一下;不要冤枉好人,也不能放過壞人。

蒙院長說:“管設備的人一個蘿卜一個坑;走不開。我帶你去看…”

女孩經理感激不盡:“你這個人真好,像你這樣的領導真少見。”

如果這馬屁拍的好,不盡業務滾滾來。

博海中醫院可不是一般的醫院,是國家中醫臨床研究重點實驗室。

你看全海南僅有的DNA測試研究中心就在這裏。

專門從德國進口的全功能救護車的專用車庫,是半封閉結構的地下室。

前麵拉閘鎖住了。旁邊發電房有側門可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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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許是發電機散熱的緣故。一進車庫,顯的特別悶熱。發電機的轟隆聲簡直讓人受不了。

女孩經理提議把門關上:“沒關係,車上有空調。”

車打著火,他們轉到後車廂內。

姑娘經理從工具箱拿出遙控器,熟練地把自動升降的救護床打開,一次、二次、三次都沒事。

“奇怪,是他們彙報有問題的。”蒙院長辯解。

姑娘經理誠懇地說:”開始不太靈活。在活塞處加點潤滑油就好,過了磨合期就越來越自如了。”

蒙院長對這麼自動的機械,不禁提起了興趣:“活塞加油在哪裏?”

“在底下,連著支臂和杠杠”姑娘做了個手勢。左手拇指與食指勾成環,右手食指在環中穿動。

“需要潤滑才不會卡住。”補充說。

隨即彎下要腰,認真地指著床底下的杠杠套和氣動活塞裝置給院長看。

低腰褲也太低了,簡直把蹲下的她整個屁股差不多全露出來了。蒙省心一下子心跳不已。

低腰褲不是隻露股溝嗎?怎麼像沒穿褲子一樣?

看著白生生像滿月一樣的…“怎麼連內褲都沒穿?”不知道蒙省心當時怎麼會說出這句話。

“沒有了”姑娘看著蒙院長眼睜睜地盯著她豐滿的臀部。

大方地拉開褲子:“內褲貼在外褲,這是最新設計。”

蒙省心一下子六神無主,站在那裏一言不發。

姑娘做了個嬌媜的動作:“你們男人真壞!”在蒙省心臉上輕輕一吻。

蒙院長一下子按耐不住,魂都丟了…一股熱氣從丹田往腦袋上升,又向…不知是悶、是熱。

他暈眩…

不知道什麼時候,他們同樣感覺到不可抵抗神經觸動…不約而同大叫一聲。

白蘭不知怎的,有點按捺不住。不知道蒙省心完事沒有?

幾次想打電話都止住,一邊罵自己犯賤,一邊還是打通了蒙院長的手機。

她想:明天就是他生日了,無論如何,要準備給他一個驚喜!

他需要什麼,喜歡什麼?白蘭決定把自己過去對他的虧欠,今日要好好補償。

再過幾個月也是自己生日了,看他蒙省心怎麼辦?

哼,說不定那時他倆已結婚了…

聽說結婚的男人對妻子就不在意了。

不是聽說,鄭健雖然隻是和她同居,已經有版可看。

蒙省心也會這樣嗎?

有情人終成眷屬。我發誓以後對他一定好好,好好......

唉,怎麼沒人接,是他故意不接,他要報複?報二十八年前的仇?

男人就那麼小氣!

再打,但是還是沒人接?

上洗手間了嗎?

下班了嗎?

手機是不是忘在辦公室了?

是不是開車不方便接手機?

是不是還在開會?

不會有事吧?

聽說他有高血壓,…這都是公款宴請惹的禍!

醫院負責驗收救護車項目的技術員回來了。

主管立即給蒙院長打電話。

辦公室沒有人接?

蒙院長離開辦公室了嗎?

那個代理商和維護公司的來人呢?

設備科長要總機接通蒙院長的手機。

手機忙音,再打,沒人接…

再打…

怎麼打,都不會有人接了。

整個車庫裏彌漫著二氧化碳。

最先進的、最低的排放也是排放。

聚集不散的二氧化碳,濃濃地環環地保護著一對幸福人。

他們保持著最佳的狀態,也是最後的憧憬。

白蘭還是準備把日記寫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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蒙省心給她的100封信,有79封她都保留著沒有開封。

從今以後,她計劃每個月開一封。把它抄在日記本上,然後給他回信。

在他的忌日燒給他看。

他會看得到的,至於那些人燒汽車,洋房什麼的,那一定是騙鬼。紙糊的東西鬼會用嗎?

看,還是可以的,土博士說:如果真有靈魂,鬼就有感覺。

鬼竟然能透視,就能接收電波,接收信息,接收伊妹兒。

何況是白紙黑字寫的東西!

其實蒙省心也鬼得很,他倒會騙人;那天晚上一定是偷看了我的日記,還搞濕了我的床。

他說漏了嘴,說一邊看東西一邊喝水。

我床上有什麼好看的?

現在就讓他看個夠好了。

不過土博士寫的挽聯:

治人有方,誨已無門。

不知是褒是貶。

黎博士請土博士能否解釋一二。

土才說:

“你們這些醫學專家也太專了,隻知道人會呼出二氧化碳,不和道車也會呼出二氧化碳。”

等於沒有解釋。

靈堂的靈槨上,更令人費解:“讓他們永遠在一起。”

也許,蒙院長之死,與別人不同;不能蓋棺定論。

有人說:“英雄難過美人關”是最好的評價。

有人說:“院長也是人,守寡三十年。人之常情”是中肯的話。

有人說:“人都死了,什麼也別說了。”是安慰的話。

有人說:“潛規則,物欲交換。”是憤世嫉俗的話。

有人說:“二十五歲的姑娘怎麼會跟五十歲的老頭”是不理解的話。

黎野夫說:二十五歲的男人愛二十五歲女孩,五十歲男人也愛二十五歲女孩。

隻要他是男人,都同意黎野夫博士這句話。

要知道,野夫博士是PHD,名符其實的Philosophy。

這個說法是不是獸性了點?白蘭反駁。

她知道:野夫是森林跑出來的,原始的野性血液還在他身上流淌。

“性是第一人性。”

土博士講話,基本是一錘定音。

雖然,白蘭代表女人們永遠不服!

蒙查查來了。

還抱著一個叫安仔的小孩。

安仔要掙脫查查懷抱,指著睡在蒙院長身邊的女子。

蒙查查說:

“讓她和我父親陪葬吧。”

睡在蒙省心旁邊的徐芒,突然坐了起來!

眾人嘩然。

大家魂都丟了,但失憶的林麗驚醒了。

林麗三十年前,被睡在身旁的活的大蟒蛇嚇壞了,現在被死了的人嚇好了。

282 三生有緣· 惜緣篇也許不該發生的故事283

新野聽舊愁,

急水回憶流。

風鳴夜兩岸,

月照心孤舟。

“妹妹,你怎麼來了?”徐光好生奇怪。

“我看徐芒能不能給安麗的媽媽帶來奇跡。”

三年前,在蒙查查父親的追悼會上。

查查的仿真情Q機器人徐芒2號,把失聰的林麗驚嚇得恢複了記憶。

昨天,土博士在廣州聞訊後,立即想到這一招。

安麗好奇地摸摸徐芒:“今天這個是真是假?”,氣得徐芒拍打安麗一下。

徐光心有餘悸,還是不放心地捏捏徐芒手臂。

“姐,你放心。我們走的時候,蒙查查親自卸下2號的生態高能電池,並在實驗室看著她。”

大家才注意到蒙查查沒有跟著回來。

其實蒙博士也不想來,他接受不了2號奪取他父親生命的那一幕。

如果不是土博士勸阻,那天他早就把2號卸了。

他現在正和他的新寵Tansy2型 “安仔”一起;左拍一,右拍一,左拍二,右拍二,玩著呢。

林麗聽到腳步聲,習慣地摸摸頭發,迎接客人。

其實昨天晚上,她已複聰。

林麗一點一滴地回憶往事……

沒有告訴任何人。

安麗向媽媽做手語介紹徐芒…

“我認識她”

媽媽會講話了!

安麗高興的熱淚盈眶。

童楓也眼見淚光,伸手想抱林麗。

林麗先捉著童楓玉筍般的手指,欣賞半天。

“真是我女兒,”

起身擁抱童楓,童楓忙扶母親坐下。

“童楓,我身體沒問題,隻是精神有問題!”

“媽媽瞎說。”

安麗覺得媽媽又點冷淡了她,伸手捉住媽媽指腦袋的手。

媽媽摸摸小女兒得臉蛋;“能讓我和你姐姐待一會嗎?”

大家都明白,退出去了。

是日晚, “朗生堂”宴會廳。

大家慶賀林媽媽康複,實際上應該叫梅媽媽才對。

梅梅的回憶帶她們到了三十多年前:

…1979年, 明星梅梅是南方歌舞藝術團台柱,可惜懷孕不能上台了。

而且,其肚子裏小生命的爸爸外人都不知道。

梅梅給團長劉雨寫了一封長長的檢討信,希望組織原諒。

梅梅是辰時分娩的,一早梅梅叫護士抱嬰兒給她喂奶,她還沒有認真看過女兒一麵。

可護士告訴她,嬰兒不見了?

嬰兒床上留了張字條:

我會好好養大你女兒的,因為邱大哥的女兒也就是我女兒。你放心好了。

晴天霹靂,梅梅瘋了,邱大哥是誰?難道是白帆的化名?

白帆是舞美設計師,很有才華。

團內排練現代舞劇“飛天”,歌頌改革開放。

本來是背景和道具設計的白帆,參與創意和服裝設計。

梅梅是舞蹈主角。

284 三生有緣· 惜緣篇也許不該發生的故事285

她飾演象征中國幾千年被束縛生命的民族之魂。

她從大海波濤中冉冉上升。

她伸出雙手,迎接世界的未來。

可是,由伴舞演員組成的層層波濤…,

一會兒像盛開的蓮花,把她托起。

一會兒又像惡浪拽住她不放。

梅梅身上象征封建與傳統勢力的連衣長裙,被風浪拽牽,

但拉不住她的騰飛。

她揚起驕傲的頭,伸手無垠的空間…

舊勢力仍然扯住不放,企圖要把她拉下來。

她的衣衫被重力頑固拉扯,上身露出肩膀,一直拉到半胸…

“好,就到這裏”。

白帆與梅梅兩人半夜還在舞台,邊練動作、邊揣摩情景、邊設計戲服。

“把手抬高,對,不斷追尋的感覺,

對,腳尖墊高,

對,保持姿勢,等我量。”

白帆當場量身設計梅梅演出著裝。

是夜,他們在白帆的設計室,疲倦而溫馨地度過刻骨銘心的夜晚。

彩排通過,海報都出來了。

徐泳紅找她,說是團長要他們倆今晚去陪省市領導。

什麼意思?陪酒?

她不去。

徐泳紅說好說歹;一定要梅梅幫幫忙,否則她連飯碗都不保。

聽說徐泳紅是個鄉下孤兒,挺慘的。

不過,泳紅人長的倒水靈。

十六歲就被推薦到了劇團,但由於基本功不夠,隻能當配角。

後來下了台,到後台負責後勤;

再後來,給了個虛位:“公關助理”又推到前台。

是改革開放的新崗位,主管招待什麼的,聽說還是“走後門”才弄到的。

那天,其實也沒什麼領導,聽說領導都有事。

後來姍姍來遲了的二三位文化局幹部,還說要什麼“直下”。

梅梅當時不懂什麼意思。

哦。原來是卡拉OK,桑拿什麼的。

卡拉OK包房內,梅梅推說不會唱。

“你跳舞,我唱歌。”

泳紅的嗓子的確不錯。

梅梅喝了兩口酒,覺得味道不對,……

等她醒來,竟然一個人躺在房間,身子被脫光!

嘭嘭,如果不是這敲門聲,她還沒醒來。

她趕快捉起衣服,沒等她去開門,門已經被撞開了。

林勇一把捉住她;

“趕快跑!”

這什麼世道!

她要找團長,要找泳紅她!

不要找了,泳紅姐比你更慘。

“你們都上當了。”

林勇救了她,又勸她,她隻能聽林勇的了。

她心裏難受,憤憤不平。

但她也有當時很敏感的錯誤:未婚先懷孕了。

而且聽說白帆的未婚妻是軍人,她如果要和白帆結合,屬於破壞軍婚。

不但她的主角當不成,白帆也完蛋。

但是,白帆還是被“炒”了。

那是第一場演出,真的來了很多領導,不但是本地的,還有中央來視察的。警車都出動了。

有位什麼保衛處的科長還到後台兜了一圈,難道怕有定時炸彈不成?

286 三生有緣· 惜緣篇也許不該發生的故事287

這位鄭科長好像在那裏見過?

為了全神貫注演出,她來不及細想…。

梅梅如掙紮,如渴望,伸手擁抱藍天。

林勇如天使,從蒼穹向她引頸伸手。

他們的手指差一點就碰到了…,

忽然,林勇向她瘋狂撲來,像要與她接吻。

梅梅本能一閃,

林勇已閃電般地俯衝擦肩而過…。

台下觀眾還未反應過來,…

帶著長長保險索的天使,已經重重地撞在前排官員的椅子扶手上。

依然吊在半空,被淩亂的保險索纏繞在身的梅梅,悲痛欲絕……

團長說:後台指揮的白帆為什麼不注意到保險索鬆脫?

白帆反駁:他是舞美設計,在後台隻是負責指揮布景燈光,和道具走場程序。

不知是誰炒誰,

白帆辭職了。

過後白帆對梅梅說,他有內疚。

如果,他當時不是全神貫注看梅梅和林勇的對手戲;

他的確有醋意和心情緊張…,因為保險索鬆脫有個過程。

除非有人為破壞。

無論如何,林勇的死,對梅梅打擊很大。

不單是因為林勇那晚上見義勇為,梅梅與林勇已有情有義。

所以,白帆去了海南島,梅梅也一直沒有再和他聯係。

嬰兒的失蹤,她隻能想到白帆。

白帆開車去接她回海南歌舞團;信誓旦旦說要和她結婚,說否則被雷劈死。

路上大雨如盆,山泥傾瀉,

白帆沒有被雷劈,如他說:白帆牽著白雲,輕輕地來,輕輕地走了。

才子命短,紅顏命薄。

但她命好,遇到貴人是野人。

童書童和白蘭來晚了,隻能一起吃夜宵了。

其時大家隻顧聽梅媽媽講故事,也沒有吃什麼東西。

幹脆開車到海邊,吃蠔仔粥去。

梅媽媽講故事時,要求男人先回避。

所以,野夫與博士已經先去“開位”並每人已經吃下一大碗。

見他們一起來了,野夫說:現在我們可以聽了吧?

土博士拍拍老朋友野夫的肩膀。

深表同情附和:作丈夫都沒有優先知情權,這太不公平了?

大家麵麵相覷。

童書童和白蘭更是莫名其妙。

梅梅撫摸童楓的肩膀;

“讓我女兒和她母親告訴你們吧,有些事情我也不知道。”

繼而,看看書童的眼睛。

書童和童楓母女對視。

她們知道什麼?

還是土博士醒目:

“吃了飯,不,喝了粥。我和她們母女,不,我和童楓與書童議一議,再向你們公布結果。”

土博士很少講話亂套,這次也不知怎麼了。

這粥與珠三角的“艇仔粥”大不相通,是米歸米,水歸水的“生滾粥”。

和潮州粥一樣,隻能“吃”,而且很有嚼頭。

嚴格來說,是水煮飯。

童楓母女口味一樣,都是挑了蠔仔嚼嚼,就放下筷子。

土才問童楓會不會開車,童楓說:沒帶駕照,路也不熟。

“打死都不再開車了”的土博士和不會開車的黎博士商量;

隻好CALL司機來,土博士,童楓與書童一部車,

其他一幹人等讓安麗載走。

土博士武斷地“讓”童楓坐前座,他和書童坐後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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更有甚者,一上車,他就拉著書童的手不放!

“童大姐;你抱走童楓前,是否接到一封信或什麼信息?”

車走了五分鍾的路,土博士才開始問書童。

車又走了五分鍾的路,書童才回答:

“是的。”

車又走了五分鍾的路,土博士問:

“信還在嗎?”

“燒了”,童書童馬上回答。

海邊到山寨雖然僅有十五分鍾的車程,土博士也算初戰告捷。

“今晚太晚了,好好休息,明天我們再好好聊聊好嗎?”

“可以”。

書童明白,土博士兜來兜去是想打聽信的內容。

下車大家準備握手告別,土博士的手機響了。

“是的,是的,哦…”

“你馬上又要走?”童楓猜想土博士又要“救火”了。

“不,明天一早走。”

這還不一樣?

童楓挽住媽媽手臂:“我們集團的顧問是救火隊長。”

“是見人。”土博士糾正。

“誰?”童楓不客氣地問。

“鄭健的媽,哦,也就是徐光、徐芒的母親。”

土博士突然想到;童楓並不熟悉鄭健。

剛才是鄭健打來電話,說他的後母徐泳紅要求見土博士一麵。

為什麼急著要見麵?

與徐泳紅從沒謀麵的土博士也無法猜想。

上天難留雲落雨,

強扭香瓜瓜不香。

情緣本無紅娘意,

隻因恩怨幫倒忙。

軍管會公安處王高有緊急情況向劉雨彙報:

“我們馬上被獲一宗特務潛伏案,請您指導…”

自稱“王一刀”的王高把街道叫“雞竇”,原是高雷軍分區偵察連副連長。

由於蹲過國民黨監獄,熟悉業務,調來省城廣州公安局摻沙子。

王高在雷州就聽說過劉雨是革命的地下“財神爺”,而且是才女。

一見麵就就套老鄉。

“都是講白話,木有使客氣。”

隨傳隨到,沒事也找事來當保鏢的王高,說是保衛出色女幹部是他義不容辭的責任。

為了民政治安溝通,搞好關係。

單身的劉雨也常請他去喝茶。

不知是否王高有誤解,竟然要送一塊名表給劉雨。

劉雨當然不能接受。

就算她在童誌的情感中已經談忘,對王高也沒有感覺。

雖然,聽說此人表現不錯。在整頓“雞竇”行動中,查找出不少隱藏在街道深處的色情行業。

剛提拔為治安股副股長。

唉?

不對,這怎麼是他們的任務?

作為市民政工作組治安科的副科長劉雨,忽然感覺納悶:這…怎麼對得上號?

也許,將在外,軍令有所不從。責任不非份裏份外,靈活機動的戰略戰術是我軍百戰百勝的法寶。

劉雨在此時不便多問。

290 三生有緣· 惜緣篇也許不該發生的故事291

趕到天字碼頭,已經有位年輕的公安幹部在等候。

這小夥子模樣挺帥。劉雨好想在哪裏見過。

船入白鵝潭。

使進解放前頗繁榮“娼”盛的“紅燈港”。

年輕人看來是王高的得力助手,王高對他輕聲交代:

“衰人,你認清楚!”

怎麼叫“衰人”?

衰人樣不衰,指指前麵示意大家莫做聲。

忽然,衰人領先一個箭步跳上一艘花艇:

“不準動!”

見隻有一個“艇仔妹”在船上瑟瑟發抖,

一大鍋艇仔粥滾得咕嚕咕嚕響。

王高到處查翻東西……

劉雨聽鋪艙下有動響,低頭查看。

嘭!

一聲搶響,劉雨調頭一看;

那艇仔妹倒在血泊裏......

手裏還拿著一把大勺,身體抽搐痙攣…,

口裏在絕望地叫:

崽,崽……

艙底傳來哭聲,拉出一看,是嬰兒。

“啪!”

一根木柴擊中王高的腦袋!

衰人馬上調轉槍口指向岸上…

“別開槍!”

近視的劉雨也看得見是一個小女孩!

從船上搜出電台一部,密碼一本,還有勃朗寧手槍一把。

丟木柴的女孩是流浪兒,叫阿娣。

阿娣老家在哪,她自己也說不清楚。

在家時聽說:地主要抓她“填房”。

嚇得自己流浪到省城。

海珠橋爆炸。

阿娣發現奄奄一息的艇仔妹肚裏的胎兒被震了出來。

護送去醫院。

從此,艇仔妹收她打工。

剛才買柴回來,怕被炸聾了耳朵的艇仔妹叫靠岸聽不見,

所以丟木柴…。

經過查訪,核對了阿娣的口供:

原在花艇打工妹,年前“契家佬”為她租了一條艇。

專煲 “艇仔粥”為生。

根據“衰人”鄭遂仁交代;

海珠橋被炸時,他為了搶救一位共產黨員被特務追殺,跳到花艇。

不經意發現他見過的國民黨特務。

參加公安後,又發現那位特務。

所以趕快向王副股長彙報,同時他也向上級的主管科長做了彙報。

那槍是他開的,

當時,聾女像瘋一樣拿起鐵勺,要砸向劉雨正低頭察看的腦袋。

他來不及細想……

劉雨親自把阿娣和嬰兒送到孤兒院。

嬤嬤忙過來抱過嬰兒。

292 三生有緣· 惜緣篇也許不該發生的故事293

劉雨看見小孩的飯菜端了上來:

“喲,白飯”,政府對孤兒挺關懷。

阿娣看見還有:“白菜!”

忍不住吞口水。

嬤嬤畢業於教會學校,略有文采,認認真真地把他們姓名入檔;

男叫白帆,女叫白彩。

對王高無組織無紀律私下行動,領導決定調離王高的公安崗位。

鄭遂仁同誌記了二等功。

通過掌握的電台和密碼,並從另外情報了解到;

利用聾女藏匿電台的失蹤特務,代號叫:白狐。

1962年,“恢複聯絡”的“白狐”,接到台灣空投的接應計劃。

邊防軍全殲登陸之敵。

鄭遂仁升任保衛科行動股長,光榮入黨。

同時,還贏得南港市文化局文藝科長劉雨的芳心。

“女大三,抱金磚”,劉雨不止大鄭遂仁三歲。

但頂不住鄭遂仁這個靚仔孜孜追求,為了擺脫“王一刀”。寧願要“衰人”。

文化大革命。廢舊立新。

劉雨的肺不知道有沒有得救,看X光;

醫生說:比革命領袖發動罷工的安源煤礦工人受汙染還厲害。

也許不完全是吸了鄭遂仁的二手煙。

鄭遂仁為幹革命已經不顧家門。

抱著不愛紅妝愛武裝的女戰友守夜到天亮,保衛紅色造反司令部。

這些,劉雨都能忍,不忍也忍了這麼多年。

可是土懷明死,林勇死,林奮失蹤,尚生失蹤…,為什麼風傳種種跡象都與鄭遂仁脫離不了關係?

劉雨看完病,回家做飯。

一邊切菜一邊想……一走神切破了手指。

她馬上到房間的男裝櫃找藥箱。看到抽屜沒關好,料想一定是昨天趕回學校的鄭健翻箱倒櫃;

家裏滿抽屜的獲獎筆記本,都給了兒子也不夠?

哦,有張傳單,文化大革命的文物。

一定是從鄭遂仁筆記本中翻出來的。

發黃的傳單是反疊的。

印字在外:“革命不怕死,怕死不革命!”。

劉雨露出一絲苦笑,翻開一看,有點像漿糊殘留和水印痕跡,難道是從牆上撕下來的?

劉雨覺得奇怪,遂仁保留這個幹什麼?

噴,打開碘酒瓶不小心,被碰翻的藥水撒在傳單上,劉雨趕快用手去抹拭。

竟顯出一行字!

用三聚氰胺在紙上寫字,火燙或用化學試劑,可使蛋白顯現。這是特工小兒科。

劉雨用碘酒把傳單全部塗抹了一遍:

“盡快通過鄭遂仁了解刺刀見紅項目實情彙報”。

劉雨一下癱坐在地。

還未包紮好的手指不斷流血……

她一遍又一遍反複看那一行字,直到天黑如漆。

劉雨視覺開始模糊,字體還在她腦海浮動。

一會兒,字裏行間藏著鄭遂仁的冷笑,

一會兒,這張傳單卷成一柄錚錚佼佼的利刃,深深插進她地胸腔。

並無情地攪動……

鄭遂仁剛才與高幹子弟何能,慶賀“合作”的南港服裝城基建項目到手,喝得丁酩大醉。

半夜回來。

敲門不見開,劉雨去哪裏了?

找鑰匙沒找到,想一定是掉在酒窖了,回頭去找。

劉雨隱隱約約聽到敲門聲,爬過去開門。

294 三生有緣· 惜緣篇也許不該發生的故事295

但人已不再。

她頭昏目眩,冷風吹來,不斷咳嗽,覺得從喉嚨裏冒出腥味,咳出一灘血…

癱瘓在門邊不省人事。

淩晨,鄭遂仁銷魂回來,看妻子躺在敞開的大門邊。

地上有血,以為是打劫。

劉雨蘇醒,第一眼看見老公,抬起受傷的手指著遂仁:“你,…原來是特務…”

鄭遂仁趕快用手捂住劉雨嘴,

護士進來,鄭遂仁用身子擋住劉雨,大聲麼喝:“快拿氧氣罩!”

護士弄不清什麼回事,重新跑了出去…,又跑回來:“氧氣罩在床頭!”

見護士再次出去,鄭遂仁急促壓低聲音在劉雨耳邊不斷地問:

你說什麼?

你在說什麼?

護士叫來值班醫生,看見劉雨臉色鐵青?

“你壓住了氧氣管!”

原來鄭遂仁身子壓住了輸氧管,鄭遂仁馬上起身。濾氣水罐已被調到最大壓力,這一放;

突然連氣帶水,一下衝進劉雨的嘴和鼻孔,

醫生馬上撥開臉罩。嗆入肺的氣水帶著血,返噴出來…

鄭健從南京趕回來,要求解剖屍體。

父親堅決不同意:“人已經死了,沒有必要追究誰的責任,…要追究,追究你父親好了。”

“你以為你逃脫得了嗎!”

鄭遂仁萬萬沒想到,兒子鄭健會說出這樣的話。

從此父子反目。

實際上,自從他得逞“離間計”後,他也沒敢正眼看過兒子。

為了對得起“知音”戰友,他曾經想把王高的遺孤王波配給兒子。

現在,唯一可以與鄭遂仁溝通的是王波的女兒啤酒花。

聽說土博士組織粵港生態項目考察團到貴州,啤酒花報名。

土博士說:你搞房地產的,捐個希望小學吧。

啤酒花拍胸叭叭響:“沒問題”。

考察團從黔東南北上赤水,聽說山路曲折,啤酒花提議先飛瀘州,再折回遵義。

土才料她可能酒性又發,隨她便好了。

啤酒花到了瀘州老窖,還沒嗅到酒香,就聽聞有天仙泉。

她想;這比飲酒有益,趕快前去。

到了天仙洞,才知道她此行是天仙的指引。

先不說啤酒花天仙洞的遭遇與驚奇。

遲了一天,才到達赤水渡口的土才等人,仍不見鐵索橋上啤酒花的身影,以為她失足。

望滔滔江水,土才接到啤酒花信息:

“我不渡赤水了,要趕回老家木裏藏。”

土才雖然是萬能博士,也搞不清楚木裏藏在哪裏?

“大吉利是”,啤酒花的助理毛裏桃想:不會藏在壽木吧?

“原來是木裏藏族…,在香格裏拉。”還是電腦比人腦管用。

天仙洞道姑道出一首詩謎:

無緣有意稱哥妹

楓漂赤水流長江

擎天毛竹空心歎

史地芬因迷迭香

毛阿黑沒等這妹妹的外孫女講清楚那不知是否真實的故事;

“你外婆老家就是你外婆哥哥我的老家,漫山遍野都是毛竹!

‘施地豐’我知道:是出口轉內銷的化肥!”

啤酒花無言以對外婆哥。

第一次見這不可一世的小孫輩在前輩麵前沉默,外婆哥趁機會教導妹外孫:

毛靚不是她奶奶,是她外婆。

外婆和奶奶我還分不清?

也太侮辱富婆啤酒花的智慧了。

搞老半天,原來親家的外家祖宗是一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