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話要到推辭過嫁妝之後再說,而且是分開的兩句。莫沾衣為何突然說出這話?因為他師父從天窗吊了根細繩下來,意欲釣走他的豬蹄。桃花老頭隻是看上豬蹄大些,一個就夠吃了,哪想把莫沾衣惹急了。
莫沾衣對著豬蹄不敢動。眾人都隻是說說話,喝喝酒,尚未開始動筷子,他得了賀輕舟的吩咐,賀輕舟不許他吃,他就不能吃,否則十天之期延長為二十天。莫沾衣想了想,豬蹄可以回家吃,但是二十天不讓他舒服,太折磨人了。
“咳,大人確實不必再操心小伊的事,草民已經迎娶了小伊,不會將他當做普通男妻看待,也不在乎他的嫁妝。您的銀子就不必了,小草民照顧小伊是應該的。”賀輕舟故意加重“嫁妝”二字。這是串好的台詞,莫沾衣聽了就該知道。
哪知,他剛說話,就聽莫沾衣大喊了聲:“不要。”
在座眾人都嚇了一跳,桃花老頭手一顫,豬蹄掉下來,莫沾衣趕緊接住,狠狠咬了一口占住,這才有恃無恐的放下豬蹄。當做一切都未發生過一般,神色自然的接話:“舅爺不必這般顧念我,輕舟待我極好,他會照顧好我的。”
怎麼呂真人不接話?莫沾衣眼眸上翻,回憶了遍台詞,接下來是該呂真人接話了呀。
莫沾衣見眾人都不開口,而且都看著他,小胸膛癟下去,小心翼翼的說他往後的台詞:“舅爺這些年在外頭不容易,回到老家就莫要再操心兒孫輩的事了。賀家人都很和善,待我如親人。而且賀家也是一方大戶,田產、鋪麵數不勝數,我跟著輕舟不會吃苦的。”有點怪。
還不說話,接下來該說什麼了?
“我舅爺的兒孫可有本事了,在京城都是大官。大哥在金陵開錢莊不易,有難事找我舅爺,舅爺他不會坐視不理的。”總覺的有哪裏怪怪的,似乎說過了。
莫沾衣忐忑的拽拽賀輕舟的袖子,為什麼不說話,不配合他?
賀輕舟最先回過神,淡然掏出蘭花香的手帕,溫柔的給莫沾衣擦拭滿嘴的油腥,語氣平靜:“是啊,大哥,小伊都這麼說了,以後有什麼事,不必再去求別人。大人,以後要多多麻煩您了。”怎麼能頂著滿嘴的油說這麼長時間的話?
終於接話了。莫沾衣眨眨眼,感激的看向賀輕舟。還是輕舟對他最好,哪像其他人,到現在還不說話,該他們接話了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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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也不能讓場麵冷下來,輕舟幫他,他也要幫輕舟。
“就是,大哥不必客氣。”
賀輕舟繼續冷靜道:“多謝大人對小伊的養育之恩和掛念之情。您若有什麼不方便之處,草民願意受您差使,賀家也會鼎力相助。”
眾人沉默。莫沾衣跳出來,跟著感謝:“多謝舅爺對我的養育之恩和掛念之情。您若有什麼不方便之處,輕舟他願意受您差使,賀家也會鼎力相助。”
賀輕舟心裏早就恨不得扒了莫沾衣褲子,揍他一頓。學他說話的臭毛病越來越變本加厲,以前好歹是隔些時候說,現在直接上句攆著下句就給說出來了。
“瞧小伊,一聽您給他嫁妝,激動的都語無倫次了。想必舅爺肯定是大手筆,小伊這就這般,傻乎乎的,一激動就不知該說些什麼做些什麼。”賀輕舟麵不改色的打圓場。
莫沾衣一聽樂了,這台詞對好了的,他知道該往下說什麼了。於是他板著手指,開始背誦賀輕舟交代好的,有關於他舅爺多麼富有的說辭。
賀輕舟佯裝出吃驚並且羨慕的表情,歎道:“小伊真是苦盡甘來了。”
莫沾衣拿起一旁的帕子假裝抹淚:“是啊,總算找到親人,不再是孤零零一人了。”那帕子正是賀輕舟給他擦嘴的帕子,莫沾衣這麼一擦,弄的滿臉的褐色油腥。賀輕舟從莫沾衣身上掏出備好的擦淚的帕子,給莫沾衣輕輕拭淚,柔情似水:“不管怎麼樣,你還有我。”
賀行舟揉揉眼,趕緊吃了兩口菜壓一壓,弟媳一驚一乍已經夠嚇人了,還自說自話,不過三弟喜歡就好。但是,弟媳吧豬蹄扔起來又接住,是要做什麼?
真是怪人啊。
“大哥,大人,小伊在人販子手上被賣來賣去,吃了大苦頭,這裏。”賀輕舟指指腦子:“有時會犯些傻氣,還請你們多多包涵。”
賀行舟鬆口氣,忙擺手道:“無妨,弟媳天真可愛才是。”
呂真人回過神,歎自己到底沒有二徒弟的臉皮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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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9書硯
要說這頓酒宴是如何結束的,呂真人很快就忘記了,因為他實在是不想記得,那個徒弟太丟人了。至於莫沾衣,那有什麼,都是被他師弟教壞了,小家夥還是很聰明的。
但是對於那晚回去時賀輕舟的黑臉,呂真人捋捋胡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