告別劍橋
輕輕的,收拾起
一片岸邊的柳綠
輕輕的,珍藏好
一縷河麵的波光
我聽見故鄉在召喚
一顆心滾熱在胸膛
離別的腳步
在你的身旁躊躇
如一葉癡戀的船
不願遠航
那一方玉枕
說心裏話,最初前往劍橋的時候,我曾有過轉到美國或其他國家繼續做研究的打算,我喜歡思考,喜歡鑽研,喜歡學術自由和平等輕鬆的社會氛圍。因此,到英國之後,我依然與那位願意給我提供博士後資助的美國教授保持聯係,並且新聯係了一些大學的科研職位,希望能在英國文化委員會的資助結束之後,再得到新的資助。
隻是,在英國遇到了一些事,重重地刺激了我的心,我才毅然回國。
事情很多,說大也不大,隻是些小事情,不過在那個時候,卻是重重地衝擊著情感的要害,讓我難以阻止情感的湧動。這就是有關國家有關民族的話題,有時甚至就是那樣的一個詞,也會給你一個撞擊。在國外生活過的人,大都會有這樣的體會。
我在英國進行的後續資助的聯係還算順利,美國的那位教授,願意在我的英國資助結束之後,資助我到他的實驗室裏做他的課題,依然是博士後的身份,還有二三個科研職位,也表示願意考慮我的申請。
後來,發生了一件事,改變了我的想法。
那次,我與幾個朋友一起逛倫敦。在倫敦,我們去看了大英博物館。大英博物館與紐約的大都會藝術博物館和巴黎的盧浮宮並稱為世界三大博物館。
大英博物館非常大,內容十分豐富,包括埃及館、希臘羅馬館、西亞館、歐洲中世紀館和東方館等十多個分館,共有一百多個陳列室,麵積六萬多平方米,共藏有展品四百多萬件。
大英博物館是世界上建立最早的博物館,其最早曆史可以追溯到1753年。內科醫生漢斯·斯隆(Hans Sloane)爵士是個收藏家,死後,按其遺囑,他收藏的大批價值昂貴的文物全部獻給國家,這些文物推動了大英博物館的始建。
斯隆,1660年出生於愛爾蘭一個家境比較普通的家庭,從小就對自然曆史懷有強烈的興趣。斯隆在倫敦與法國接受了醫學教育,之後建立了一家醫療診所。斯隆是一名很有創新能力的醫生,研製了藥物醫治天花和瘧疾等病,這兩種病是歐洲當時最重要的疾病,天花則更是稱為死神。由於他在醫學上的巨大成就,1719年成為皇家醫學院院長,1727年,繼牛頓爵士之後,斯隆成為皇家學會會長。
斯隆一生酷愛收藏,主要收藏自然曆史標本。在他九十三歲過世之時,其收藏品已達七萬多件,此外,還有二萬三千多個錢幣和獎章、五千冊書籍、版畫和手稿,以及一個收藏幹植物的植物標本室。
在其遺囑中,斯隆爵士表明為了國家的利益將其所有收藏贈給國家,整體收藏,以普惠一般大眾,讓他們自由參觀學習。其後,英國議會下院正式通過建立不列顛博物館的《大英博物館法》,大英博物館於1759年1月15日對公眾開放。
由於建立的時間最早,大英博物館成為各國博物館的藍本。
到劍橋之後,我曾經多次參觀過大英博物館。
劍橋離倫敦約九十公裏,火車大約一個鍾頭便可到達。英國的火車分閑時和忙時收費,閑時的來回票隻是幾英鎊的價格,如果連同在倫敦使用一天的地鐵通票一起買,也不過十二三鎊的費用。並且,劍橋與倫敦之間的火車也很多,最長的間隔不超過半小時(半夜淩晨的時間段),最短的間隔隻有三四分鍾,坐車非常方便。因此,我經常會心血來潮地跑倫敦,早上六點多出發夜裏九點後回來。火車票很便宜,常常我一早就到火車上,享受單人專列的待遇前往倫敦,然後便看著地圖到處行走。
這一次到倫敦,同行的三個人都是博士生,雖然到英國的時間不短,但走動較少,不像我,沒事就找個地方去看看。在我向他們介紹了大英博物館之後,他們都感覺到應該去好好看一看。
就近看了埃及館,希臘館之後,我們取道去看第三十三室,東方館。同行的一位朋友帶著悲情的聲音說:“去看看那些強盜搶了我們什麼東西!”
他的這一句話很有情緒預設效果,我的心一下子就被觸動。
這位悲情的朋友說得不錯,大英博物館確實有很多東西是“搶”來的。大英博物館的許多文物,多是戰爭勝利品,或者是英國人以考古探險等行為,在別國發現運回來或買回來的,就如敦煌莫高窟的文物,考古探險家斯坦因1907年以二百兩銀子從王道士手裏買到了兩箱文物,這兩箱文物包括很多有價值的經卷寫本,從我們的角度來說,斯坦因買走的經卷,當然是搶走的。
雖然曾多次參觀過大英博物館,但我多逗留在埃及館和希臘館等這些文化與我們迥然不同的展廳,對於東方文化,雖然我不敢說知道了多少,但那樣的文物,國內故宮博物院等,多有見過。這大英博物館雖然大,中國文物也不少,但我始終認為不如國內類別齊全係統。此外,我還認為,在國內能看到那些西方古老文物的機會不多,而國內的文物,大有機會仔細觀看。所以,即使到過幾次大英博物館,但我一直沒有上東方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