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於她的這種作法,他是既感動又疑惑,他不知道自己現在該信任她,還是繼續懷疑她?這是他第一次因為一件事情而猶豫困惑——“會長,”太田自走道的另一頭急急走來,“他們說車子的刹車係統動了手腳。”
“什麼?”他濃眉一糾,神情陰鷙。
那車是他的,也就是說,破壞刹車係統的人一開始的目標其實是他,母親及小舞是莫名其妙當了替死鬼—一“立刻去查,我要知道有誰接近過我的車,就連車廠的所有維修人員不準放過。”他立刻下達命令。
“是。”大田推而是從地一欠旋即轉身離開。
麻醉藥效漸退,人舞自昏迷中醒來。因為覺得疼,她無法忍耐地發出呻[yín]。
就當地呻[yín]著同時,她感覺到有人緊緊地握住了她的手。
她睜開眼睛,昏沉地望著床邊,一瞄見床邊的人,她突然回過神來了。
是他——冰川京介。他居然在她床邊守著她,而且還麵露憂色?不,不會是真的吧?
“疼嗎?”他溫柔地低聲問。
她怔怔地望著他,沒有回答。
她記得在車子失控撞上護欄的時候,她本能地以自己的身體去保護身旁的冰川博子,當時她腦子裏什麼都沒想,隻覺得自己不能讓疼受她的冰川博子受傷。
為什麼她會那麼做呢?如果他真是殺害她父親的人,那她跟冰川博子的師生之情,一定也會因為他的關係而變得冷淡,明知道最後的結局也許會很不同,她為什麼還是不顧一切地保護了冰川博子?
是因為她不隻對冰川京介動了情,也跟冰川博子培養出更勝師生情誼的感增了嗎?
不,她不能這樣。因為一旦什麼都來真的,那她最後一定會非常痛苦。
“醫生說你沒事了,隻要那些傷口愈合的情況不錯,很快就可以出院。”說著,他伸出手撫摸著她的臉龐,然後溫柔地一笑,“幸好臉沒讓玻璃刮花了—一”
她別過頭,避開了他溫柔的、關懷的溫暖大手。
人在生病時是最脆弱的,尤其是像她這種在世界上已經無親無靠的人。
她不想因為他的溫柔而動搖了,為父親洗刷不白之死的決心,無論最後的結果是什麼,她都不能因為他而心軟。
感覺到她的特意疏離淡漠,京介是有些訝異的。
不管是因為什麼目的,她都已經將身於交給了他,為何卻又有意無意地跟他保持距離?
“我聽說你用具體保護了我母親,謝謝你。”他說。
聽到他這句話,小舞頓時發覺,原來他對她如此溫柔,甚至還親自看顧她是因為她救了他母親。
不知怎地,她的心好酸。
她轉頭,重新凝視著他,“你貴人事忙,走吧!”
“我已經把事情交代給太田了,再說,雙川會還有一個石會長呢!”他一笑。
“你不必因為感激我救了你母親而來照顧我。”她語氣淡漠。
此時的她是脆弱的,在如此脆弱的時候,難免有一種想依賴某人的渴望,但他不是她能依賴的男人,因此她不能對他撒嬌,這段感情是虛幻的,不能當真、不能長久、不能深入。
京介眉丘微隆,神情有幾分懊惱沮喪。“我沒有感激你,隻是放心不下。”
他堅定的語氣及那嚴肅認真的神情,教小舞的心不覺狂跳了起來。
放心不下?他是說—一他留在這兒照顧她,不是因為感謝她救了他母親,而是因為他擔心她的傷勢?他—一他那麼在乎她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