幾乎可以確定他說這些話是認真的、但—一她能接受嗎?
不,嫁給他不是她真正的目的,她是來尋仇報複,不是來尋姻緣的。雖然她的心、她的感情已經被他所攫,但她不能愛他。她想著他認真的神情,卻也害怕他深情的眸光會擾亂她的思維。
突然,一陣手機鈴聲打斷了兩人之間的沉默,也替她解決了六神無主、不知所措的危機。
拿起擱在床頭手提包裏的手機,她發現打電話找她的是冰川博子。“喂,冰川老師—一看和服?嗯,有空啊,好,那十點見。”
她一擱下手機,京介就問道:“是我母親?”
“嗯,”她緩緩地將洋裝套上。
此時,京介的手機也突然響了,打電話來的是剛才才跟小舞說完話的冰川博子。
她的用車跟京介的另一部座車同時入廠保養,但因為她的比較費時,而京介的今天就可交車,因此她要京介將車先挪給她使用。
就在他跟冰川博子說話的時候,小舞已經穿妥了衣物並打算離去。
她朝他揮揮手,以口形說了句無聲的再見。
京介想攔她,但電話的另一端,他母親還在叨絮個沒完——回到辦公室京介的心緒卻還停留在昨夜的種種。
他不相信一個還是處女的女人,會沒事跑到俱樂部勾搭男人,而且還是一個混黑道的男人。他知道她是有目的的,隻是在擁有她之後,他發現即使明知她有目的,他還是難以自拔的迷戀著她。
他深深地覺得自己必須為奪去她的第一次而負責,即使一切都是在她心甘情願的情形下進行。但—一美保那邊該怎麼辦呢?
他倒不是覺得無法對美保交代,而是伯因此觸怒了父親。父親一直是他尊敬的人,而且近年來他老人家的身體也漸漸走下坡;他跟美保的婚事是父親這些牽來最盼望的事,他怎敢在這時提出解除婚約的要求?
他沉沉地歎了一口氣,整個人深陷在一種矛盾地情緒裏。
就在他為著這件事情鬱鬱寡歡的時候,他接到了母親發生車禍且進了醫院的消息——來到大野紀念醫院,京介發現醫院裏已經滿了冰川家的近護人員。通常這種情形表示他父親也在現場。
來到急診室外,他發現母親一臉驚魂未定的坐在急診手術室外,而父親則坐在一旁安慰著她。
見母親安然無恙,他固然開心;隻是,既然母親好端端地坐在急診幸外,那麼在裏麵的會是——是小舞?她怎麼了?!
“母親—一”他大步地邁向前去,“您沒事吧?”
“我沒事,不過—一”冰川博子憂心忡忡地望向手術室的大門,“小舞她為了救我而受了傷。”
京介一震,“救您?”
“車子撞向護欄的時候,小舞用縣體保護了我,要不是她,現在躺在裏麵的一定是我。”
“她要緊嗎?”
“她被碎裂的玻璃割傷,兩條小腿及身上都有多處的斷裂傷—一”冰川博子一勝自責,“要是我不約她陪我去看和服,就不會發生這種事了。”
“京介,”突然,一旁始終不發一語的冰川秀行望著京介,“我先帶你母親回去休息,這兒就交給你了,記得吩咐醫院,無論如何都要完善的照料好柳生小姐。”
“我知道。”
“唔。”冰川秀行握著冰川博子的手站了起來,“我們走吧!這兒交給京介就行了。”
“京介,好好照顧小舞。”臨走前,冰川博子還是不放心地一再叮叮著。
“唔。”他態度堅定地向她保證著。
送走了雙親,京介不安地坐在手術室外頭候著。
他不懂,真的不懂。為什麼她要用自己的身體保護他母親?他可以感得出來她接近他是有著目的,既然她是因為有企圖而接近他、接近他母親為什麼在那種危險關頭,她還是不顧一切地保護了他母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