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任在虎一個人來到邢芳辦公室,他不動聲色地問邢芳昨晚為什麼不複機。邢芳說,她跟他們局長陪客人在包廂裏,呼機根本收不到信號。
“我們今晚到望海嶺吃海鮮。”任在虎說。
“今晚不行了,改天吧。”邢芳說。
“什麼事?”任在虎問。
邢芳說:“公事。”
任在虎沒有再說什麼就走了,臨走時說:“改天就改天吧,到時我再呼你。”
下午下班前,任在虎讓他的哥們開小車停在地稅大院門前偵察,剛下班,布維鷹的小車就開到地稅大院裏麵,等在門口上的邢芳就上了布維鷹的小車。任在虎的哥們尾跟在布維鷹的後麵,直到布維鷹和邢芳走進漢南香格裏拉大酒店,吃完飯再一起坐電梯上客房。午夜2點,布維鷹和邢芳總算下來上了小車。這時任在虎的哥們放慢了車速,他們電話告知另一批人立即到地稅大院門外采取行動。
布維鷹的小車挨砸碎後擋風玻璃,第二天就傳遍了整個漢州市,但沒有幾個人知道因為什麼。布維鷹專程到杜讚之辦公室訴苦,杜讚之讓他小心。
“我得罪那麼多人,砸一塊擋風玻算什麼,不砸破腦袋已經不錯了。”布維鷹是說他抓社會治安得罪了人。
任在虎在哥們砸碎布維鷹小車玻璃的第二天,悠閑地吹著口哨來到邢芳辦公室。邢芳顯得沒精打彩,不知是因為休息不好還是其他原因。
任在虎本來心情不壞,因為他導演了一出精彩的戲。但邢芳突然對他冷漠他一下子還是有點接受不了,他故意說:“你是不是跟誰搞上了?告訴一聲,以後我不找你就是了。”
沒想到邢芳突然看著他問:“昨晚公安局布副局長的車被人砸了,我懷疑這事跟你有關。”
任在虎怔住了,他的哥們無論如何還不是布維鷹的對手,如果這事給布維鷹知道了,他的哥們肯定要吃苦頭,弄不好他也要陪進去。他的態度馬上好起來,他說:“你別亂猜,我的人幹嘛要砸布局長的車,就是有這個賊心也沒這個賊膽。”
邢芳說:“跟誰玩是我的自由,你不喜歡跟我玩隨你的便,你憑什麼管我?”
任在虎說:“誰管你了?這幾天你不是想哪裏玩就哪裏玩嗎?”
邢芳說:“你的朋友自作主張也說不定,其實昨晚我隻不過跟布副局長吃飯,吃完飯陪他的幾個朋友玩幾圈麻將而已。”
任在虎說:“對你垂涎的人多著呢,你別冤枉我的朋友。如果讓老布誤會了,我們要負出代價的。”
邢芳態度突然也好起來了,她說:“我們今晚去哪裏玩,你說吧。”
於是任在虎和哥們胖子、猴子一起帶女朋友到望海嶺去喝酒。
望海嶺是個半島,有人別出心裁在嶺腳下搭起一間間木頭小擱樓,讓那些吃厭了大賓館,看膩了大城市的玩家美食家來清靜一下。任在虎他們擠上一輛出租車,說要去望海嶺,司機見是6個人,便說要加價。任在虎說:“這還不好說嗎?”出租車就出發了。到了望海嶺,大家爭先恐後下車,竟沒有人要給車錢。司機急了,說:“你們忘記給錢了?”走在後麵的任在虎折回頭好不容易才掏出5張1元的紙幣遞過去。司機生氣說:“我一般拉別人都是30塊,你們6個人就給5塊錢?”任在虎說:“每個5塊,你問他們要去。”司機問:“你們不是一起的嗎?”任在虎說:“誰跟誰一起?你瞎了,沒看見我自己一個人嗎?”司機這才知道他碰到什麼人了,隻好悻悻地調車離去。
他們6個人喝了兩件啤酒,三個女的都說不行了,任在虎卻說還沒盡興。
“哪就再來一件。”胖子說。
邢芳說:“要喝你們喝,我是一點位置也沒有了,再喝就真的要開(裂)胃了。”
任在虎說:“要不猜幾碼,誰輸誰喝。”
邢芳說:“我今天猜碼也不行了。”
胖子看看他身邊的女朋友:“你怎麼樣?”
胖子的女朋友是一個不到18歲的女孩子,長得小巧玲瓏像件工藝品,她撒嬌地摟摟胖子的脖子說:“我輸了你幫我喝。”
“幫就沒意思了。”猴子說。他的女朋友牛高馬大,而他自己卻又瘦又小。他跟他女朋友的酒量幾乎一比一,所以他不讚成幫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