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三章 在醫院裏(1 / 3)

第十三章 在醫院裏

星期六,幾個同學舉行了派對野餐活動,同學們把幾個要好的男同學和女同學邀請來一起加入,有馬曉晴、嚴楠菲、沈曉軒、白玉潔、奚美娟、李曉楠等。白玉潔沒有約任何的同學和朋友,她讓她的美術老師來跟大家一起野營,趙老師還拿來了畫板畫紙,白玉潔跟他在一起學習如何畫風景,無疑馬曉晴也約來了歐陽老師。還有其它幾個是奚曉娟帶來的朋友,雖然跟大家不太熟,但是年輕人很容易溝通和交流,很快大家就處得跟朋友一樣。還有他們各自邀請來的朋友,張小樂、褚飛鵬、賀童等人。

白天的陽光明媚,他們在湖邊捉魚、采野果,還在樹林之間懸掛著吊床乘涼,三五個一群,兩個一塊,各自忙著各自的事情。馬曉晴自然是不離歐陽老師左右的,聽他講一些有趣的事情和國外他所喜歡的流行音樂。

傍晚漸漸來臨了,天黑的時侯要進行篝火晚會,沈曉軒和褚飛鵬負責撿柴和一些枯枝爛葉,晚霞的餘輝射照在江麵上,江水一半是綠色,一半是紅色,沈曉軒和褚飛鵬行走在鄉間小路上,他們確保離開人群很遠的地方,手拉著手無比愜意,暢想未來,暢想明天,戀愛中的男女感到生活是那樣的美妙,仿佛世界隻屬於他們。

到了很晚他們拾了一堆的柴和回來,大家早就把火點了起來。

“讓你們倆個做著重要的任務,這麼晚才回來,是不是跑到別的地方去偷偷約會去了。”嚴楠菲說。

這時侯確發現沈曉軒的臉紅了。

“哪裏呀!你看這不是我們的成果嗎?”於是把大量的柴和放在地上。

“曉軒,快來幫一下。”這時白玉潔叫了一聲,打破了沈曉軒的尷尬,曉軒急忙跑了過去。趙老師已經把爐子搭了起來,正在給大家烤肉串呢?他的一幅晚霞鴛鴦圖在火堆映襯下,美麗、詩意,帶給人們許多的遐想。

篝火晚會正式開始了,大家一邊吃著燒烤,喝著啤酒和飲料,一邊聽著從車裏和錄音機裏流淌的音樂,這種場景讓人沉醉,大家都沉浸在這種歡快詳和的氣氛中。

最開始是大家玩猜迷語遊戲,猜錯的又是罰酒,結果沈曉軒、嚴楠菲還有奚美娟都有後頓替喝酒,馬曉晴在一旁酸溜溜的說。

“真羨慕你們,都有護花使者,而我勢單力薄隻能一個人一夥了。”

“誰說的,我現在跟馬曉晴是同盟。”歐陽老師說。

“那太好了!”馬曉晴一聽這話,高興的差一點要跳起來。

被同伴邀請來的都無疑成了他們的同盟,於是一場喝酒大戰展開了。現在男生都衝到了第一線,女同學在二線保護並聽侯命令,派對同盟就這樣形成了。做遊戲哪一邊輸掉了,哪一組喝酒,如果第一線的人員喝不完了,二線的女生還可以補充,喝酒猜迷,還有對對子的遊戲都讓這些男男女女們高興得忘乎所以,晚會快要結束的時侯,大家圍著篝火旁,圍成了一個圈一起跳民族舞蹈。

這一晚是這些女學生們過得最幸福、也是最有意義的一個晚會。

現在校園歪風斜氣盛行,流行向老師送禮,走後門,學校成了步入社會之前的演練場,長此下去真令人擔憂。

教師節來了,全校張燈結彩為了迎接教師節,這幾年也不知道是怎麼搞的,流行向老師送禮,老師也會在課堂上有所暗示。

古老師在講台上不加虛掩的對大家說。

“教師節了,老師辛苦一年了,希望同學們用你們的方式來表示一下對老師的辛苦。”

這些女學生之間互相看了看,但是沒有出聲,隻有嚴楠菲最看不過去。

“什麼意思?不是又讓送禮吧?”嚴楠菲小聲說著。

古老師站在講台上環視著女同學們,她想開口說什麼,結果欲言又止,馬曉晴斜著眼睛看了看她,沒有出聲,索性不聽她講了,於是趴在桌子上睡起大覺來,她才不管什麼教師節不教師節呢?這跟她沒有任何關係。

不一會兒下課鈴聲響了,古老師走出教室,嚴楠菲就回過頭來。

“你說古老師這話什麼意思?莫不是讓我們送點東西吧!”

“想得美,我可不想極力討好她,我也沒什麼向她好要求的,我會憑我的實力,絕不走旁門左道。”馬曉晴正直地說。

“既然老師都提出來,都號召了,我們就應該響應!”白玉潔說。

“我們集體籌錢給她買點什麼吧!”沈曉軒說。

“要買你們買,可別算上我,我不買,哪有向學生要東西的道理,我就是看不慣她明目張膽的作風,我告訴你們,千萬別算上我。”馬曉晴生氣地說。

“不用你拿錢,我替你把錢先付了!”白玉潔說。

“不行,我告訴你,你付了我也不還。”馬曉晴非常認真地說,鐵了心不想給老師買禮品。

“誰要你還了,算是我替你向老師送的。”白玉潔看著馬曉晴說。

“我還告訴你,不許你給我付錢,我就是不買。”說完馬曉晴氣呼呼的走出了教室。

白玉潔看了看沈曉軒,無奈地搖了搖頭。

“算了,不要替她付了,她就是這副德性,她不願意做的事情就不要勉強她了。”

班長高玲玲正在集體收錢,把錢湊到一起想給班主任以及科任老師買幾個禮物,但收了半天隻有一小半的人交了錢,其他大部分同學都不願意參與這項活動,高玲玲沒有辦法,本來買禮物的事情是應該采取自願的原則,也不能強製交錢,收到多少錢就買多大的禮品吧!

這幾天馬曉晴情緒有些異常,常常一個人坐在座位上發呆,想必一定是出了問題,她的性格一向喜歡熱鬧,不喜歡安靜,這可不像她的性格,沈曉軒仔細詢問了情況才知道她的爸爸病了,肝癌晚期,馬曉晴一直猶豫要不要去醫院看他,盡管媽媽已經多次勸諫她去看看爸爸,但是她的心裏一直下不了這個決心,她恨爸爸,從小就受到了那種沒有爸爸的冷遇和嘲笑,她不能原諒他。

沈曉軒在旁邊勸說了半天,並且答應一起陪她去醫院,沈曉軒和白玉潔在走廊裏等著,馬曉晴徘徊在病房門口,半天也不肯進去,她的內心在激烈地鬥爭著,一直以來她就仇恨這個人,她甚至都在暗地裏默默的詛咒過他,希望他有一天能橫屍街頭,甚至是不得好死。可是這個人始終還是她的爸爸,如今她的願望真的要實現了,他真的要撒手人寰,快不行了,可是她居然高興不起來。她穿過門縫看見一個中年男人躺在病床上,她想隻要再多走幾步就能看見他了,也許爸爸正在病床上等待著女兒。在她的頭腦裏“爸爸”這個概念非常的模糊,好像自從懂事時侯起就沒有叫過“爸爸”,此時突然有一個爸爸讓她去接納,她內心還有點接受不了,想來想去然後徑直向醫院出口走去。

“曉晴,你怎麼啦!說好了,去看他的,怎麼又變卦了。”沈曉軒在後麵追趕著問。

“他今天得到這個下場,是他找死,他活該,我不想見他。”馬曉晴氣呼呼地在前麵走著。

“他都已經這樣了,你還跟他賭氣。”沈曉軒一邊追趕著一邊說。

“看他,我為什麼去看他,如果他身體健康,風流瀟灑時,他記得有我這樣一個女兒嗎?他希望我去看他嗎?”馬曉晴想到這兒又氣了。

“曉晴,父女總歸是父女,血緣關係是永遠也不能割舍的,就算是他不對,他有千般萬般的錯,可如今他已經這樣了,你也應該去看看他,你平時對他也夠刻薄了,都是你太過分,一點麵子都不給他,當眾辱罵他,可他畢竟還是你的父親呀!”沈曉軒苦口婆心的說。

“我說過,不要跟我提‘爸爸’這兩個字,你有什麼資格說我,我不像你,你有一個好的爸爸媽媽,有良好的教養,你高高在上,你盛氣淩人,你是大好人,我粗魯,我沒有家教,我沒有教養,我不對,你做的全都對,好了,我用不著你在這兒假惺惺的貓哭老鼠。”馬曉晴的倔脾氣又上來了,說起話來象連珠炮似的,又開始胡言亂語起來。

“馬曉晴,你……既然你是這樣認為我,那麼好,以後我們不再是朋友了……”沈曉軒話說了一半,氣得說不出話來,眼睛裏充滿了淚水,然後跑開了。

“曉晴,夠了,不要再說了。”白玉潔在一旁實在看不下去了,她每次都看見馬曉晴對沈曉軒挖苦又諷刺。

沈曉軒性格平和而又有涵養,有許多次都不與她計較,白玉潔在一旁也因此批評過她很多次。

“怎麼?要走你跟她一起走,我用不著你來陪我。”馬曉晴心裏焦躁,把脾氣發在兩個好友身上。

“你不要以為你缺少了一個爸爸,就覺得全世界都欠你的,跟誰說話都這個腔調,你以為你是誰呀!我們幹什麼要遷就你呀!”說完白玉潔真的走開了。

“你們隻知道一味地說我,你們知道這些年來我和媽媽有多痛苦,你們遭受過我這種痛苦嗎?”馬曉晴的語氣開始軟了下來,白玉潔回頭看了看,於是停住了腳步。

“我十歲那年得了一場病,就快要死了,是媽媽背著我跑了二裏地,把我送進醫院,是媽媽日夜守侯在我的身旁,那時候他在哪兒,他在摟著別的女人風花雪夜,哪怕他回來看我一眼,他連看我一眼都不肯,他盡過一天當爸爸的責任嗎?他有什麼資格作我的父親。”馬曉晴說完,淚水已經流在了臉上,她沒有掩飾自己脆弱的一麵,任憑淚水在臉上流淌,越哭越傷心,竟然蹲在地上放聲大哭起來,毫無顧忌地哭著,過往的行人都回過頭來看著這兩個女孩,以為發生天大的事情,白玉潔在一旁扶著馬曉晴的肩膀,此時她也不知道如何安慰她才好。

“好了,你也別難過了,我不說了,是我不好,我沒有理解你的感受。”白玉潔說。

“你知道嗎?自從那時起,我就恨他,我就發誓從此不再要這個爸爸,這麼多年我就當他死了。”馬曉晴站了起來,擦了擦眼淚,堅毅的性格又重現了。

“就算你爸爸不對,現在已經是這樣了,你也不該不去看她,你想他是多麼希望你能去看他,他對不起你,可是你也得給他補償你的機會呀!”白玉潔語重心長地說。

“補償,怎麼補償,用他的臭錢來補償我,我需要的不是這個兒,我需要的是父愛,他能給我嗎?如果他要是能給,早就給了,我要是真的去看他,那對媽媽就太不公平了,你不用勸我了,我已經下定決心了。”馬曉晴說完向學校走去,白玉潔無奈隻好搖了搖頭。

沈曉軒早已經回到校園,看見馬曉晴和白玉潔回來,她也沒有主動說話。白玉潔走了過來用手拍了拍沈曉軒的肩膀說。

“還生氣呢?你還不知道她就是那個臭脾氣,過一會兒就好了。”白玉潔安慰說。

“以後她是她,我是我,我再也不管她那破事了。”沈曉軒一臉嚴肅,顯然餘氣未消。

“你看你們倆這是何苦呢?”白玉潔也無可奈何。

這時馬曉晴走了過來,用手拍拍沈曉軒的肩膀。

“怎麼?你還想一輩子也不理我呀!好了,我請你吃麥當勞就算是給你賠禮了。”馬曉晴笑著說。

沈曉軒把臉轉了過去不理她,馬曉晴拱了拱手,模仿著古代人的模樣道了個歉。

“沈小姐莫生氣,小女子這廂有理了。”馬曉晴彎腰拱背的樣子很滑稽,沈曉軒心中的怒氣早消了。

“我不吃麥當勞,我要吃肯德基。”沈曉軒撒嬌說。

“好的,沒問題。隨便點我買單。”馬曉晴大方地說。

少女時代的性格就像天氣,容易多變,上午還陰雲密布,下午早就晴空萬裏了。

星期六的晚上,歐陽老師在家裏看書,這時有人敲門,佩姨走過去開門。奚美娟一看見佩姨便問。

“歐陽老師在家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