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 運動會
人的心態決定一切,有的人偏激,有的人內心陰暗,基於生長的環境和家庭背景。學會寬容吧!天空寬容了雲朵才擁了彩霞,江河寬容了小溪才擁了大海。
一轉眼整個暑假過去了,重新開學卻讓這些女學生有一種新鮮感,在假期遊蕩了一個假期,開學了,也該收收心了。開學的第一件事情就是要召開開學典禮,歡迎新同學加入這個學校,副市長在大會上講話,她是這個學校的名譽校長,一講就是半個小時,有的同學在禮堂裏都睡著了,馬曉晴最討厭這種會議。市長剛講完,校長還要講,校長講完了,主任又要講,馬曉晴再也忍不住了。
“可真煩死人了。”她又開始發牢騷了。
嚴楠菲因為家中有事沒有及時來報到,這個學校有個規矩,老同學總要歡迎新同學,嚴楠菲最討厭這樣的規矩,大概是因為這個原因才不來學校報到的,又躲避了一場“災難性”的集體活動。
第二天嚴楠菲興致勃勃的來到學校,燙了一頭卷發,她也不是為新學期特意設計的造型,放假的時侯跟媽媽去旅遊之前就已經弄了這個發型,穿了一身的休閑服,看上去也不太那麼合體,衣服太肥了,能裝下她兩個身體,衣服上下都是兜,每個兜裏都裝得鼓鼓囊囊的,也不知道都塞了什麼東西,腳上仍然穿著她那雙軍勾大皮鞋,不管冬夏都是一雙軍勾鞋,她也不怕把腳捂壞了,剛一進學校就被於主任盯上了,狠訓了一通。
“你的頭發怎麼燙成這樣,明天趕快處理掉,不然不許你到校上課。”
說完於主任走開了,嚴楠菲沒有理睬她,向班級走去,恰好在這時看見古秋芬老師。古老師走上前瞪著嚴楠菲:“你怎麼弄成這樣,你看你像什麼樣子,明天回去趕緊把頭發弄直了。嚴楠菲沒有出聲,狠狠地瞪著古秋芬。
一進班級,同學們一陣掌聲歡迎她歸隊,不知道是誰帶的頭,還特意給她來個迎接儀式,一定是馬曉晴,一個多月沒有見了,開學幾天了也不見人影,班級缺少了她就像有一半的同學沒有上課一樣,班級裏也安靜了許多,大家的歡樂了也少了許多。大家一見到她都非常高興,用鼓掌的形式歡迎她歸隊,她心裏別提有多自豪了,這個班級裏少不了她,因此有一種優越感。馬曉晴走過來以擁抱的方式表示思念之情。
“一個假期也沒有聯係我,跑哪去了。”
“跟我媽媽去渡假,去了香港。”嚴楠菲說。
“真瀟灑,神仙似的生活呀!什麼時侯把頭發弄成這樣的發型呀!你現在挺潮的。”沈曉軒問。
“前幾天弄的,我看香港的女孩子都是這樣發型,那邊很流行這種款式。”嚴楠菲說。
“別說,這個發型挺好看的。”
“好看有什麼用呀,明天就得弄直了,隻可惜我的創意呀!”嚴楠菲沮喪地說。
她的叛逆心開始做怪了,她決定還得重新創意一個發型堵住老師的口,讓她們沒有話說。
下午上完課,嚴楠菲走到沈曉軒的身邊說。
“你有時間嗎?”
“要幹嘛!”沈曉軒問。
“你要是有時間的話陪我去理發,我去弄頭發,你陪不陪我?我要再不弄好,全校都會把我當成公敵,我的日子可慘了。”嚴楠菲撒嬌地說。
“好吧!不是我說你,當初就不應該弄這個發型,費這二遍事。”沈曉軒說。
“行了,都弄完了還說這些有什麼用?你懂什麼?這叫另類發型,都跟你們的發型一樣,那還是我嚴楠菲嗎?我這個發型就是‘雁南飛’式。”她一邊說著一邊用手比劃著,把沈曉軒逗笑了。
“那你還剪,留著吧!”沈曉軒戲謔說。
“你甭管,有什麼了不起,這回我剪一個讓她們閉口說不出話來的發型。”
她們一邊說著一邊走進了發廊。
沈曉軒在一旁的沙發上看書等著嚴楠菲理發,嚴楠菲坐在鏡子麵前跟理發師溝通,也不知道她說了什麼,隻見理發師在她的頭上擺了好幾個造型,嚴楠菲都搖了搖頭,她指了指圖片,理發師接著就開始行動了。
經過理發師半個多小時的修理,總算完畢了,她竟然剪了一個男孩子常用的發型,小平頭,這回可一點女孩子的特點都沒有了,再加上她男孩子的裝束,這回可男孩子味十足了。
“怎麼樣?看這個發型酷嗎?”嚴楠菲指著自己的發型問沈曉軒。
沈曉軒抬頭看了看嚴楠菲的樣子,簡直哭笑不得,首先是驚訝,然後又似笑非笑的表情,她怎麼也沒有想到嚴楠菲會別出心裁給自己設計這樣一個發型。
“不會吧?有沒有搞錯,你這樣弄也太離譜了,這樣的發型還算發型,肯定通不過,看明天老師怎麼收拾你吧!”沈曉軒無奈地說。
“我才不管呢?這回再讓我弄可就沒得弄了,再弄的話隻好剃一禿子了,如果她不反對我剃一禿子,我到是沒問題。”嚴楠菲一副不在乎的表情。
沈曉軒看著她又好笑又滑稽,無奈地搖了搖頭,她知道嚴楠菲在故意跟老師和校方做對。
第二天,嚴楠菲剛到學校就碰到了古老師,古老師把嚴楠菲叫住了。
“我讓你把頭發弄直,你卻剪成這樣,還像女孩子嗎?還有女孩子的樣嗎?你這分明就是有意跟我做對,分明就是不服管教,分明就是無理取鬧,你別上課了,把你的家長找來。”古老師非常生氣。
嚴楠菲嘻皮笑臉的說。
古老師,我這可是照著你的樣子弄的,如果你再不滿意的話,我也沒有辦法了,再剪就隻能成禿子了。”說完自己還笑了笑,同學們也笑了起來,弄得古秋芬也沒有辦法。看來就隻有嚴楠菲能對付得了她,嚴楠菲總是一副嘻皮笑臉的性格經常讓古秋芬啞口無言,她隻能讓嚴楠菲走出課堂,還給嚴楠菲的母親打了個電話,她想讓她的父母來幫助管教這個頑固不化的孩子。
晚上,嚴楠菲剛一進門,媽媽看見她剃成平頭很生氣。
“怎麼剃成這樣子?這簡直就是瞎胡鬧嗎?明天還怎麼上學呀!你的老師打電話都打到我的辦公室了。
嚴母很生氣地訓斥,這還是有生以來這麼嚴厲地跟她發脾氣。
嚴楠菲沒有說話,走進自己的房間,心情鬱悶極了,她實在想不通,頭發是自己的,為什麼不可以隨意剪,那天晚上她寫了一封信給媽媽。
“媽媽,我知道你很生氣,可是我長大了,應該有自己的想法了。頭發是我身體的一部分,我覺得我有權利處理它,頭發是我的起點,我剃了它是為了讓大腦享受充分的陽光,剪去煩惱和疲憊,想讓我體內的細胞鮮活起來。我喜歡路人用那種驚詫的眼神看著我,看到她們好奇的目光我就驕傲,我喜歡同學們看我吃驚的眼神,我一點都不覺得我做錯了,您居然還生那麼大的氣,真想象不出來你會為此動氣,新長出來的頭發就意味著再生,我摒棄舊的,留下新的,有何不對?我要讓我的生命重綻光彩……”
經過家長和老師的交涉,嚴楠菲又回到班級上課了,為了不讓校領導和同學看到她怪異的發型,她戴了一頂帽子,課上也戴著。
下午是歐陽老師的課,歐陽老師走到嚴楠菲跟前,笑著對她說。
“天這麼熱,把帽子摘了吧!”歐陽老師出於關心讓她把帽子摘掉。
於是嚴楠菲摘掉了帽子,可是帽子下麵還有一層帽子,歐陽老師笑著說。
“怎麼還戴這麼多,這個也拿下來吧!”
嚴楠菲猶豫了片刻,最終把帽子摘了下來。歐陽老師看見嚴楠菲的小平頭笑了,同學們也都笑了。
“你還是戴上吧!”歐陽老師笑著看了看嚴楠菲。
“怎麼剃一光頭呀!”
“我喜歡這樣,可是大家都不喜歡,我隻好戴個帽子了。”嚴楠菲似乎很委屈。
歐陽老師笑著說。
“你的花樣就是多,喜歡創新,是嗎?”歐陽老師問。
“你認為我這麼做有錯嗎?”嚴楠菲問,她想從歐陽老師這尋找精神援助,她一點也不認為自己做得有什麼不妥。
“要說錯是沒有的,身體發膚授之於父母,你有權利對你的身體做任何的修飾,隻要不違返社會公德,這屬於個人的私事,但是每個人都有自己的活動範圍,就像一個人如果不穿衣服在大街上裸跑一樣,她也沒有錯,但是她違返了社會公德,擾亂了社會治安,就要受到約束的,不是嗎?雖然頭發是你自己的,但是在學校裏你就會被釋為不守規矩的同學,學校當然會用校規來規範你。”
“那我要是做腦部切除手術呢!那不是都得剃光嗎?莫非還讓我退學不成。”
“這是兩種概念,那種是被迫的行為,為了生命不得不去那樣做,你是有意行為,有意與校規抗衡,兩種性質,兩種不同的概念。
“你說得沒錯,我就是想挑戰學校的校規,我就是想突出自己。”嚴楠菲說出了心裏話。
“歐陽老師沒有批評你的意思,你大膽創意展示自我的這種性格我也很欣賞,但是你不認為你缺少了女孩子特有的天性嗎?”
嚴楠菲點了點頭,她接受了歐陽老師的意見。
“沒有辦法,隻能一天一天的等著它長出來吧!”嚴楠菲說。
歐陽老師一邊看著一邊微笑,他覺這個女孩很可愛,渾身透著一種青春的氣息,有意突出自己別於同類才會做出如此大膽的行為,這個年紀的少女都會有這種想法,都希望自己在人群當中能夠被人注意,也希望自己成為眾人舉目的焦點。
沈曉軒這幾天回家很晚,沈母總是擔心,這個年齡的女孩子尤其更應該多加關心和管束,青春期逆反心裏重、固執,有個性、有思想,平時不怎麼愛說話,可是鬼心眼不少,通常在媽媽麵前總是唯命是從,可是一轉眼就按著自己的想法行事了,沈母對她沒有辦法。
最近幾天,沈母在陽台做飯,總發現有一個男孩子送曉軒回家,沈母開始擔起心來,難道她早戀嗎?不行,我一定找個時間跟她好好談談,這個年紀的女孩子最容易早戀,而且常常會背著父母做出許多過格的事情,許多早戀的後果都給少女帶來了身心的傷害,她不能任由曉軒就這樣發展下去,她要跟女兒做一次長談。
恰巧今天沈母又在陽台上做飯,正好看見沈曉軒與一個男孩子在樓下分手,分手時那個男孩子還給沈曉軒一個飛吻,沈母看見了心裏不悅,該是時侯與她好好談一次了,不然夜長夢多。
沈曉軒剛到家,沈母就走了過來。
“曉軒,媽媽有一件事情必須得跟你說。”沈母非常嚴肅地說,沈曉軒感到奇怪,以往媽媽從來都沒有這麼跟她說過話。
“媽媽,怎麼了。”沈曉軒納悶著。
“你是不是談戀愛了。”沈母開門見山地說。
“媽,你聽誰說的,哪有的事。”沈曉軒否認。
“你還想騙我,我天天都看見一個男孩子送你回來,你們還很親熱的樣子,我告訴你,你現在這個年齡不應該談戀愛,學好你的功課要緊。”沈母嚴肅地說。
“哎呀!我的老媽呀!你看錯了,那是我們班的嚴楠菲,真有你的,這麼多年了還把她當男孩子看待。”沈曉軒一聽媽媽這麼說,心裏便開始暗自發笑。
“是小菲呀!你看這事弄得,長得挺好看的,非得弄得不男不女的。”沈母尷尬地說。
“媽,你不懂,這叫酷,現在流行這個發型,電視裏的超級女生都是這種造型。”沈曉軒說。
“你可不能在學校弄些亂七八遭的事情。”沈母又一次嚴肅地說。
“媽,你就放心吧!我不考上大學決不談戀愛。”沈曉軒堅定地說。
“唉,現在這個社會呀!男女都分不清了,挺好的一個女孩吧!偏要穿著男孩子的衣服,我們學校的那個音樂老師,人挺好,長得也不錯,可是卻梳了一個小辮子,不男不女的,我一看就煩。”沈母一邊說著一邊把菜端了上來。
“媽,你這是落伍了,現在就流行這個,這叫新潮。”沈曉軒說。
“算了吧!還新潮呢!我看你們是瞎胡鬧,快洗手,吃飯吧!”
沈曉軒一邊洗著手一邊笑著,她笑連媽媽也會把嚴楠菲當男孩子看,明天要是告訴她不知有多好笑呢?
一年一度的全市運動會即將開始了,歐陽老師鼓勵同學們勇躍參加比賽報名,讓大家有集體榮譽感和競爭感,馬曉晴還特意讓沈曉軒也報了名,還有嚴楠菲,每個人都選了比較拿手的項目,這次學校賽後還要參加市裏比賽,參加省裏的比賽,如果被選拔上還有可能進入國家隊呢?這是上級的命令,也不知道是真是假。
自從這個消息公布之後,學校開展了強化訓練,課間或業餘活動的時間,隻要報名參加體育項目的同學都要到場,開始正規的體育訓練,王小楠同學在班級裏從來不參加體育活動,課間操都很少參加,她天性就不愛運動,喜歡靜。她身體弱,總有病,每到春天總會感冒,總之隻要班級裏有得病的準能傳染給她,平時一門心思學習,很少注意自己的身體訓練,可是成績也不理想,歐陽老師決定要改變王小楠對體育恐懼的心理,於是走到王小楠跟前。
“王小楠,你應該試著參加一項體育項目,磨煉意誌,挑戰身體的極限,一個好學生不應該隻是學習好,品德好,而且應該體育也好,應該在全方麵都有發展,不能死讀書,學會舉一反三,融會貫通,多參加體育活動會使你的思想更加靈活,也會擴展你的思維,不信你試一試。”歐陽老師鼓勵王小楠說。
王小楠低下了頭,性格內向,不愛說話。最大的優點,就是愛學習,愛看書,可是成績總也不突出,體育成績卻差得很,在別人勞動的時侯,他總是偷偷的學習,缺少集體榮譽感,為人還小氣,不合群,性格孤僻,不喜歡與同學接觸,課下或者休息時間總一個人進進出出。
“現在社會需要的是全麵發展的人才,你不從現在開始訓練自己,將來走向社會你會感到力不從心的。”歐陽老師語重心長地說。
王小楠聽懂歐陽老師的話,看了看歐陽老師點了點頭,覺得老師說的話很有道理,在歐陽老師的鼓舞下也報了名,參加一項她平時認為運動量不太大的項目,立定跳遠和四百米接力,對於她來說四百米接力肯定有難度,不過她有信心,這就是一個突破。王小楠能參加體育項目訓練,這讓同學們感到很驚奇,這可是破天荒頭一遭,都說這太陽怎麼從西方升起來了。
接下來艱苦的訓練開始了,凡是參加項目的同學每天要訓練很晚,這幾天沈曉軒參加訓練把腳扭傷了,很晚才回家,由嚴楠菲親自護送回來,沈母一看見沈曉軒一瘸一拐的回來就心疼的問。
“這是怎麼了,怎麼弄的?”
“今天跳高,一不小心把腳扭傷了。”沈曉軒說。
“我跟你說過多少次了,那種高難度的體育項目就不要參加了,得量力而行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