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段(2 / 3)

簡單的一句話,說出口來,沒有鄭重,仿佛隻是隨口一說。

聽在風若歌耳裏,卻還是驚起一陣悸動。那些築建的冷漠防備,在他麵前,簡直不堪一擊。於是想要質問的話,內心的疑惑,都問不出來,隻能鬱悶的聽著他繼續說。

十七

“若歌啊,我小時候很羨慕你,總偷偷的看著你,嬉笑玩鬧,正經的背書練字,我站在你看不到的地方,輕輕的喊著你為‘哥’,你很有兄長的模樣,小時候便像一個小大人。後來在若婷的滿月酒上,你能叫我,要給我東西吃,我真的很開心呢。”

“後來陪我上學堂,帶我出去遊玩,跟我一起放煙花,在你娘要趕我走的時候執著我的手說,我走你也走的時候,我很開心。”他的手指遊移,撫著他的臉龐,輕輕的笑,“十幾年我過的好辛苦,除了想要查清一切支撐著我存活下來,你更是我的一個動力。我想見你,很想很想。十幾年來為了不讓人看出身上的血漬,我習慣穿火紅的衣服,但那日,我卻重新穿了一身灰白,因為我怕你會認不出我,會忘記我嗬。”他眨眼笑,眼神卻有絲寂然,“我知道你會恨我的,可是還是沒有辦法。”

“我不恨你。”歎口氣,心房全部軟下來,所有的堅持倒戈,看到眼前的人的笑,隻剩下滿滿的心疼。風若歌擁緊他,“我從來就不恨你。”

風若顏勾起笑,一如以往,“爹好了罷?”

“嗯。”

“那我也安心了。”

風若歌皺起眉,心頭掠過極致的不安,“你要做什麼?”

“我做不了什麼。你應該叫過大夫來吧?他們應該都告訴了你我怎麼了。”他笑的燦爛,“千葉草的毒,可是西域至尊呢。能蟄伏兩年,今天恰好是第二年的最後一天。”

風若歌惶急,“沒有解藥?”

“有,我爹原來教中的護法才有。”

“他們在哪裏?”

“西域。那教有個奇怪的詛咒,離開總壇便會不得好死。所以他們才派我來取他們教的寶物,讓我拿了寶物再回去換解藥。”

風若歌心下大亂,“爹沒有將那東西給你嗎?”

“我不能要。”他微笑,“那是我爹唯一留給他的東西。”

風若顏茫然,“什麼?”

“我爹給他的定情物。”他眨眼看著他,笑的一臉曖昧,卻帶著些惋惜,“當年你爹去西域經商,被我爹看到,便隨著他來到了這兒。嗬,你爹說一句喜歡當官的,因為能為民辦事,我爹便巴巴的去考了科舉,做了官。兩人卻終究是陰差陽錯啊,相互娶妻生子,在人前隻能笑著相望,心卻不知道疼成什麼樣。我爹將那東西送給了你爹,你爹傷懷,所以將那東西封存起來,所以誰都不知道。”

風若歌騰的坐了起來,“我去將那東西拿來,馬上帶你去西域。若顏,你等著我。”

風若顏連忙抓住他的手,輕笑道:“你傻什麼啊,來不及了。”

“一定來得及的,你等等我,馬上就來。”風若歌睜開他的手,飛也似得跑了出去。

“怎麼那麼傻呢?”唇角泛起一抹苦笑,風若顏無力的喘熄著,手指沉重的抬不起來。心裏卻熱熱的。

原來他還愛啊?原來沒有被自己那番話嚇跑麼?

嗬嗬,是否死也知足了?

門沒關,冷風灌了進來,吹的風若顏有些迷糊。感覺有人站在床前,他努力的睜開眼,再努力的對準焦距,竟看到一個沒有想到的人。

“風夫人,”他微笑,笑的有絲困難,“竟要在最後一刻,親自動手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