空寂的房間,藍果維持著原來的姿勢一直擦著濕發,她有些懊悔,來的時候滿心的疲憊和無力,竟忘記了溫斯宇對自己的心思。
這個時候來投奔他,確實不妥。
她暗歎了一口氣,將毛巾扔到一邊,外麵黑壓壓的一片,一塊玻璃將屋內屋外相隔成了兩個世界,身影映射在窗戶上,竟清楚得很。
看著緩落的雨水,她想起傍晚的時候,和容燁修在家裏的一場大鬧。
……
“因為那是我爸死掉的時間。”
冷若寒冰的語氣,瞬間凍僵了氣氛。
容燁修明顯沒馬上反應過來,怔愣了一下,才驚恐的睜大眼睛,“什……什麼?”
這時,藍果卻怒極反笑,她滿麵嘲諷,挑了挑眉,“那天,毫無疑問,你一定沒想到我爸會在家,所以你拿著偷藏的我家鑰匙大搖大擺的進來了,我爸當時有可能在他的房間,有可能是在你之後回來的,總之,你不在客廳,一定……是在我的房間。”
回身望來,便見到他呆滯又慢慢布上驚慌的臉。藍果冷冷看著他,“那天你為什麼去我家,那兩個小時裏,你都在幹什麼?”
容燁修似乎受到觸動,他猛然抬起頭,又似想起了什麼,再次低下頭,無法作答。
“好!”藍果眼裏滿是譏諷,嘴角卻是淺淺的笑容,“你不說,我來說。”
她整理了一下那段時間有關於容燁修的任何事情,憑著對他的了解,憑著直覺,竟準確無誤地說:“那天你在附近遇到一位美女,情到所致,自然而然的到了上床的階段,然後你想起我房間裏有你藏起來的幾盒光盤,可以為你們助興,於是你就來取,隻是親昵間,擦槍引火,情不自禁……就在我房間裏做了……”
說到這裏,她淚水在眼眶裏轉動,恨恨地瞪著他,“所以,在我爸病發,垂垂可危無力拿藥的時候,你在離他隻相隔一個房間的地方,我的臥室裏,和另一個女人在風流!”
最後兩個字,很用力,重重的砸出來。
容燁修身子一震,一下子便將他這三年來想都沒想過的事情呈現在眼前,他竟一時有些接受不了,然後下一秒,他升起強烈的得失感,頓覺這些日子的安定,在離他遠去。
藍果的表情,比重逢後看到他時更冷更寒,他怕了。
“老婆……”他拽住她,深怕她突然甩袖而去,“事情可能不是你想的這樣,也許……也許……”
也許?他發現自己也說不出也許來,這不是一場謀殺,隻是一場意外,而且是在他不知不覺中發生的,沒有任何的人為證據,盡管是猜測,可她所說的都合情合理。
他根本就提不出什麼有力的也許來。
藍果一閉眼,掙開他的手,“放開我!”
然後藍果一臉絕望,容燁修手無足措,他們久久對持著。
最後容燁修放棄再找理由,他像個孩子做錯了事情般,慌亂的認錯,“老婆,我不是故意,我並不知道爸在家裏病發,當時……當時我根本聽不見外麵的聲音,我……”
“不要再說了。”藍果別開臉,不再看他,咬了咬唇,“容燁修,這是第一次,我覺得……你好髒!”
後來,藍果要抱著孩子走,容燁修不讓,兩人拉扯間把祥祥嚇得大哭,藍果狠狠踢了他兩腳,容燁修見她抱著孩子也不忍傷害她,動作就不敢用力,隻能在一旁不停的認錯,不停的哄著。
顯然,他的低聲下氣沒有起到任何效用,藍果早就習慣了他這個樣子。不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