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49 章(1 / 3)

薑言意頓住腳步:“您不倒『藥』,我就不過來。” “本王不倒,本王就在這邊喝!” 封朔見她沒有再上前的意思,這才一仰脖把『藥』全吞了下去。這點距離他味覺依舊靈敏,頭一回在有味覺的情況下喝這麼難喝的東西,苦得他整張臉都扭曲了。 薑言意心驚膽戰看著他:“您沒事吧?” 封朔從牙縫裏擠出兩個字:“沒事。” 薑言意想說從您的表情上來看,您似乎有事,不過到底是沒那個膽子說出來。 封朔大步走回石桌前,拎起桌上的茶壺準備狠灌幾口漱口。 薑言意發現了他的意圖,趕緊摁住茶壺:“茶解『藥』『性』,我給您燒壺開水吧。” 等她燒好開水,封朔覺得自己怕是得被這個味熏去見閻王了。 他惡狠狠盯著薑言意:“你故意的!” 他這副表情雖然凶,但奇怪的是薑言意並不覺得害怕,甚至莫名地有幾分想笑,她也確實沒憋住,唇角彎了彎。 封朔臉『色』更難看了:“你笑什麼?” 薑言意從袖袋裏拿出一包鬆子糖,這是她去集市上買老參時順手給給秋葵買的,秋葵平日裏最喜歡吃這些甜食,沒想到在這裏派上了用場。 她道:“『藥』是有些苦,您吃點甜食壓一壓。” 封朔把臉扭做一邊:“拿本王當三歲小孩哄麼?” 薑言意直接拿起一塊吃了起來:“誰說的隻有小孩才能吃糖?” 封朔側過臉,突然一把拽過她拿著半塊鬆子糖的手,張嘴就把她吃掉一半的鬆子糖咬走了,哢嚓哢嚓嚼得粉碎,仿佛嚼的不是那顆鬆子糖,而是她。 薑言意沒料到他會這般,一時間呆若木雞。 封朔眉眼間全是乖戾:“你知道本王對你的心思,沒做好那個打算,就別招惹本王!” 他主動挑開這層紗窗紙,薑言意窘迫過後,心中倒是突然有了一股勇氣,她迎上他的目光問:“王爺……看中了民女什麼?” 她生了一雙極為好看的秋水眸,專注看一個人時,總給人幾分含情脈脈的錯覺。 封朔攥住她手腕的大掌不曾鬆開,甚至還有越握越緊的趨勢,他盯著她那雙瀲灩澄澈的眸子:“本王要是知道就好了。” 握住的那截皓腕纖細溫軟,脆弱得好似他輕輕一折就能斷掉,指腹感知到的溫度像細芽一般延伸向心底,讓他心跳不受控製,腦子裏的旖念野草一樣瘋長。 封朔有些煩躁地收回手,別過臉不看薑言意:“你走吧。” 薑言意突然也來了脾氣:“就因為您是王爺,您若對民女有意,民女就必須回應您麼?” “王爺您或許隻是一時興起,但民女要賠上的卻是一輩子,民女膽小,不敢高攀。” 封朔聽出她這話中的轉機,喝道:“誰說的本王是一時興起?” 他盯著薑言意:“隻要你說一句願意,本王立馬遣媒人上門,三媒六聘娶你。” 薑言意險些被自己的口水嗆死,這人什麼腦回路,怎麼突然就說到婚嫁上去了。 她道:“您是王爺,王妃人選怎可隨便?” 三媒六聘是娶正妻才有的待遇。 在他這個位置,正妃側妃必然都是幕僚們精挑細選為他選出的,要麼在朝堂上得勢,要麼在軍中能幫襯他,絕不可能娶一個對他全無助力的女子。 封朔聽懂了她的言外之意,嗤了一聲:“本王當年一無所有也打出了今日的根基,如今若是連成親都做不得自己的主,那本王這些年豈不是白建樹了?” 他目光落到薑言意身上,變得深沉起來:“願意與否,皆在你。” 薑言意一時間有點懵,她以為她要麵對的是要不要接受告白,現在怎麼就變成要不要接受求婚了? 眼見事情變得越來越複雜,她抬手製止封朔繼續說下去:“等等……咱們先把事情捋一捋。” 封朔沉默看著她,等她說。 薑言意心情複雜、神『色』呆滯指了指自己:“您中意我?” 封朔“嗯”了一聲,耳根微微泛起了紅。 薑言意繼續道:“但您從來沒正式向民女表明過您的心意,今日姑且算是第一次。” 封朔反駁:“本王問過你。” 雖然那次是個烏龍。 顯然薑言意也想起他說的“問過”是哪次了,但她還沒來得及說什麼,封朔就直接道:“今日算第一次就今日。” 薑言意點點頭,繼續道:“所以,您看,您向我表明心意,我這邊都還沒確定……您突然談婚論嫁,是不是太快了些?” 封朔心說他哪裏知道喜歡一個人這麼麻煩,看對眼不久成了麼,反正他是一樣就相中她了。 不過女子大多羞澀,總得給她們點台階下。 誒?等等! 封朔突然抬起一雙燦落星辰的眼:“你的意思是,婚嫁之事後麵再說?” 翻譯過來不就是有戲? 薑言意被他熾熱的目光盯得如芒在背,趕緊道:“這也不是答應你了的意思,咱們……可以先處處,雙方脾『性』都有個磨合了,再考慮以後的事。” 可能是那顆鬆子糖的緣故,現在封朔覺得嘴裏一點也不苦了。 他多精明啊,薑言意說得含蓄,他卻偏要問出他想要的的那個答案:“你也是心悅本王的?” 薑言意臉皮沒他厚,鬧了個大紅臉,氣鼓鼓看著他。 怎麼會不動心呢,隻是對他有太多隱瞞,一直敬而遠之罷了。 封朔難得心情大好,肆無忌憚大笑起來,他拉起她的手就要往外走:“你還沒見過母妃,本王帶你去見母妃!” 薑言意真快給他跪了,哪有他這樣的,一言不合就成親見家長,她壓根一點心理準備都沒有啊! 薑言意死死扣住他的手,“王爺……這也太急了些,我還沒答應要不要接受您的喜歡呢!” 封朔微怔,眉頭又擰了起來:“你不是也心悅本王嗎?” 可能是知道他並不像他表現出來的那般凶惡,薑言意膽子也大了,她鼓起勇氣道:“世間多的是癡男怨女,有時候並不是兩情相悅就能在一起的。能得王爺愛重,民女惶恐,民女也是敬重王爺的,但是……民女有事瞞著王爺,心中有愧。” “王爺且再給民女一點時間如何,等民女想清楚了,告知民女隱瞞您的事時,也一定給王爺您一個答複。” “這般麻煩。”封朔皺眉:“你有什麼是我不知道的?” 他唯一能想到的就是她隱瞞身份一事,本想在這時就告訴她,自己早知曉她身份了,但薑言意說了一句:“很多。” “等民女想清楚之後,都會告知王爺的。” 封朔聽到“很多”二字,到了嘴邊的話又收了回去,他道:“你總得給本王一個期限。” 薑言意想了想道:“一個月如何?” 一個月,隻要多加接觸,再怎麼也能『摸』清一個人的品『性』,看清他值不值得托付了。 “成,一個月就一個月!”封朔若是有根尾巴,此刻都快翹到天上去了。 他把棋盤上的棋子全扔回棋簍裏,心情極好地道:“正好本王這幾日不用去軍營,可以騎馬帶你去關外轉轉,草原上的戎葵你還沒見過吧,開花時跟一片火海似的!” 他這一刻真跟個『毛』頭小子似的,心思全寫在臉上。 薑言意默默打斷他:“王爺,您還是先好好療養吧。” 一說到療養,封朔就想到那碗苦得要命的『藥』汁,瞬間變了臉『色』:“本王無礙。” 薑言意看著她不說話。 封朔想著反正她若不在,自己喝個『藥』也嚐不出多少苦味,便擰了擰眉道:“本王以後按時喝『藥』便是。” 薑言意說:“天氣愈冷了,您還是少見風為妙。” 封朔:“……” *** 封朔喝『藥』時,俊臉上那個扭曲的表情,一直在薑言意腦海裏揮之不去。 她想了想,還是將此事告知了管家福喜,問能不能把一些味重的『藥』材替換,改成『藥』膳。 福喜聽說之後,便找了郎中,郎中把另開了方子,用『藥』膳『藥』浴的法子雙管齊下。 福喜把做『藥』膳的事交給薑言意,說是府上的廚房不太方便,太皇太妃不喜歡『藥』味,開高價請薑言意幫忙烹製。 薑言意何嚐不知這是封朔的意思,她以店中繁忙為由推拒,福喜從王府護衛裏調了兩個過來給她當跑堂。她說自己還要管賬上,福喜直接把王府管賬的賬房先生都借給她了。 一下子多了三個幫手,薑言意這下是徹底閑下來了,想著反正也得多了解封朔,便接下了做『藥』膳的差事。每日還能分出更多精力去照顧自己的辣椒苗。 虧得她上輩子在農村待過一段時間,逢年過節也會回鄉下外婆家,幫外婆幹過不少農活。雖然她沒有直接學過育辣椒苗,但農忙時候家家戶戶育秧苗,她還是知道這些育苗的流程,作物品種不同,育苗手法卻是大同小異。 辣椒苗經過煉苗之後便可分株了,當初那小小一把辣椒籽,如今都變成了數百株幼苗。 辣椒的成熟期差不多是兩到三個月,等這個冬天一過,這一批辣椒就正是收成的時候。到時候自己有了更多的辣椒種子,開春之後完全可以租幾畝地,再次育苗,請佃戶幫自己幫自己打理,自己得閑便過去視察一番。 薑言意覺得可能不久之後,自己就要實現辣椒自由了。 因為心情好,她去拿給封朔送『藥』膳的食盒時,嘴角也是一直上翹的。 這幾天她做好『藥』膳,都是先把食盒拿去給封朔,自己再去花房看辣椒苗,等她從花房出來,封朔那邊差不多也吃完了,她再去拿食盒就行。 “玩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