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失去武裝。對於萬千山來說,這則不足為懼了!

窗外橫風橫雨的,江碧桂隻想早點和伴侶上床。但是他卻不能如願。幾個穿正裝的警察揭下雨衣,冷著臉說:“警方懷疑你和一樁洗黑錢的案件有關,希望你能回警局協助調查。”

江碧桂愣了愣,說:“洗黑錢?我從來不知這樣的事!”

警察說:“希望你回去協助調查。”

案情倒也不複雜,關鍵其實是在於老雲。老雲因為公司虧損,聽說了萬夫人安插的損友的話,決定去炒期貨。當然了,他這樣的玩家炒期貨,隻有輸錢的份兒。他的錢越發地虧進去了,逃不出來,隻好乖乖答應幫忙洗黑錢。他的每份重要文件都有江碧桂的簽名,故而江碧桂也卷進去了。

江碧桂給了雲羨一個擁抱,說:“天啊,我可能要坐牢。”

雲羨嚇得一驚一乍的:“怎麼回事?你這麼有錢,幹嘛還犯法啊?”

“雖然是誤會,但也未必能解釋的清楚。”江碧桂苦笑著說,“如果可以的話,我剩多少錢都給你花,你別和我離婚,好嗎?”

雲羨聽得一驚:“我為什麼要和你離婚?”

江碧桂摸了摸雲羨的額頭,說:“我怕嘛。”

雲羨聽得眼眶一紅,說:“亂講。”

江碧桂無奈地說:“我說我愛你,你從來都不信。其實是真的。”

雲羨抹了抹眼淚,說:“我說的你也不信,我是愛你的錢,但也不代表我不愛你本人嘛。”

誰離開了誰會活不了?

如果惹惱了情人怎麼辦?喬桑梓沒有這個經驗,他隻能確定自己確實是惹情人不快了。離開茶會後,他第一時間給雲恣打電話,但雲恣沒有接——這可是破天荒頭一回的大事,喬桑梓心裏比第一次商場失意還挫敗苦澀。

更可怕的是,商場失意的話,他知道該怎麼麵對,慎思、審思、深思,總能找到解決之道。直至新近一次失敗,他都是這麼反省、反思過來的,事實證明,效果不錯。問題是,戀愛之道他可謂是一竅不通,他想為什麼戀愛不可以像MBA一樣開個課程?若有的話,即使是百萬學費他都願意交付。

他努力回想,隻好找江碧桂為參照物。他當總經理的時候,上司是江碧桂,見慣江碧桂討好情人。

喬桑梓穿著鐵灰色的西裝,頭發梳起,臉容冷峻,一手撐著黑色的雨傘,仿佛是一個行走的黑幫片男主角——如果他手裏不是捧著一大束鮮豔的玫瑰的話。仔細看的話,可見他的耳根微紅,其實自己也知道不好意思。忙快步走回公寓,用鑰匙打開大門,當看到桌子上放著的鑰匙時,他心中湧現一種不祥的預感。他趕忙衝進房間,打開了衣櫃,發現同居人的衣物都清空了。

離開,可以這麼無聲無息,但又這麼轟烈地在喬桑梓心裏炸開了一個大洞。

一聲悶雷從窗外滾過,驚得喬桑梓渾身起了冷汗。他不記得自己是怕雷聲的,但是在這麼一刻,他頭皮發麻,指尖顫唞,喉頭湧現一種快嘔吐的異物感。他膝蓋一軟,就跪倒在地上。

玫瑰花不知什麼時候已盡數委地,散落了一地觸目驚心的鮮紅。

112.

天上還在下雨,地上濕漉漉的。一輛藍色的汽車在道路上奔馳,濺起狂放的水花。喬桑梓的汽車本是黑色的,後來換車,考慮到雲恣的喜好,就選了藍色的。實際上,雲恣也從來沒用過這輛車。

喬桑梓一邊飆車,一邊反複地撥雲恣的號碼。

沒有接,雲恣沒有接。

他想雲恣可能是聽不到鈴聲了,也可能是雲恣不想接。他想,自己這麼反複撥號是毫無意義的。但是,每當這麼撥號的時候,耳邊就能響起雲恣的聲音:“你好,我是Dwight,我現在不方便接你的電話,請你在‘嘀’一聲之後留下你的口訊,我會盡快回複的!”

因為喬桑梓的安全感缺乏症,雲恣安裝了一個應用,讓喬桑梓能隨時洞察雲恣手機的位置。即使雲恣不接電話,但喬桑梓還是可以自己出門去找他。

暴雨打擊著玻璃窗,窗內灰白色的牆,高高掛起的帳簾,母親在雨夜過世嗎?也是這樣的暴雷中嗎?一種強烈的疼痛感猶如驚雷一般在喬桑梓腦中滾過,轟鳴,炸開。他打了方向盤,前麵一路的強光!

雲散,雨收。

玻璃窗外一片雨洗過的澄明。喬桑梓僵著脖子扭過頭,看向窗外,護士裝扮的女人走過來,他下意識地縮起身體,臉上強硬地掩飾恐懼和畏縮。他的手收緊,才發現手裏攢著個什麼東西。

他舉起手中的東西,才發現是一個墨藍色的手機袋。

“你昏迷的時候,一直攢著它,沒有放手。”護士說,“很重要的東西吧?”

喬桑梓茫然地看著她,打開了手機袋,裏麵放著鑰匙、卡和手機。他打開了這手機,放到耳邊,靜靜聽著:

“你有二十條留言。

嘀——你在哪兒?

嘀——你回來吧。

嘀——是不是我做錯了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