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的假的？我可好一陣子沒近女色了。”。
“那昨天晚上你去哪了？一個晚上都沒回來。”
“不是你們想的那樣，我幫張老大辦事去了。”這聲音裏有幾分得意的口吻。
“為什麼讓你去，老榮頭呢。”
“這事老榮頭辦不了，非我去辦不可。”
“吹牛！”
兩個人把頭湊到了一塊，交頭接耳地說了一陣。
“李哥，這麼說這回你要立大功了。”
“我呀，這回算是給老大獻民個投名狀，關寧軍那邊我是回不去了，老大要是能收留我，給我口飯吃，我就千恩萬謝了。”
“那還用說，咱們離榮花富貴的日子越來越近了。”
兩人說著站起身來嘻嘻哈哈地打鬧著朝營房內走去。
王幟聽著似曾耳熟的聲音，他想起撞道口外的小客棧，住在他們隔壁的那個聲音。
當火器營統領高煥打開隱秘在山腳下的兵器倉庫時，王幟被眼前的景象驚呆了。
各種各樣的兵器整整齊齊一排排一列列地呈現在他麵前。火器營統領高煥如數家珍般向王幟介紹這些兵器的使用方法和作用。
毛德誌站在一座虎蹲炮前，“這是當年戚家軍的寶貝，戰功赫赫。”
火器營統領高煥拿來一個長長的黝黑的東西遞給毛德誌。毛德誌拿過來，“這是鳥槍，一會你給他好好介紹介紹。”舉起槍半眯著眼睛做了個瞄準的動作。
“毛大人用這鳥槍可是一等一的高手，一打一個準，沒有走空的時候。”火器營統領高煥討好地笑著。
毛德誌的嘴角浮上一絲難得一見的笑意。
火器營統領高煥走過來向王幟介紹，“這鳥槍， 其實也不是打鳥的，當然就算用來打鳥也很管用，別看這家夥樣子長得不怎麼樣，殺人的時候可厲害了。這兵器庫裏的很多東西都是當年戚將軍依照從倭寇那裏繳獲來的樣子改裝過來的，韃子最怕的就是我們的這些槍啊炮啊，人沒還沒到跟前呢，它們“嗖嗖”地從這管子裏就衝出去了，隻要一挨著就是皮開肉綻，把他們嚇得魂飛魄散。”
看來黃花城的裝備果真是名不虛傳。
“這些兵器好象都有很長時間了。”
毛德誌點點頭，“對啊，有的都已經不能用了，可是兵器譜丟了，以前還有一些老工匠能憑著記已經造一些出來，後來他們走走的，死死的，留下零星的幾個人根本就造不出新的兵器來。”
“兵器譜？”
“是，兵器譜，將軍的兵器譜。從刀劍槍這些常用兵器到鳥槍和火炮等等算起來，有好幾十種。袁崇煥能在關外屢戰屢勝，很大程度上也憑借了他那十幾蹲虎蹲炮的威力。還有一種神機炮，比虎蹲炮更厲害，還沒有鑄造出來，不知道後來怎麼也消失得無影無蹤。”
“攻欲利其勢必先利其器。”王幟的腦海裏晃出那個刀箍。
毛德誌看了他一眼，“王掌門的劍是老夫人留下的吧？”
“是的。”
“老夫人走的時候安詳嗎？”
“母親說她都放下了。”
“那就好。” 毛德誌點點頭，兩人走出火器營，毛德誌站在山坡上指著前麵的山坳，“那就是黃花城隘口，關外通往關內的最主要的通道，分為兩內兩道關，黃花城大大小小這樣的隘口有十七處之多，這個隘口是通往關外最方便最快捷的通道。”
王幟看著兩山夾峙中的黃花城隘口，一條寬敞的大路蜿蜒著伸向群山之中，內外兩道邊城成夾角之勢，站在高高的山巔上，皇陵的飛簷輪廓若隱若現，兩道邊城之間山勢險要，道路崎嶇，可以看出當年修輯邊城時用心之良苦。
“戚家軍就隱藏在這連綿起伏的群山中，他們應該比我過得輕鬆自在些吧。”毛德誌看著那山山嶺嶺，綠樹叢蔭中升起的縷縷吹煙，“是我對不起他們！”
王幟看著毛德誌。
“是我把黃花城有戚家軍和秘道的事稟報給皇上的。是我害死了仁兒，我罪無可恕！”
“那胡大安後來又是怎麼死的？”
“你不相信官府的案宗？”
王幟笑了笑。
毛德誌點點頭，“我告訴大安是我把這事稟告給皇上的，我願意以死償命。那天我們在鳳頭山的烽火台上發生了激烈的爭吵，一氣這下，大安就把我推下了烽火台，我醒來已經是七天之後的事了，這個時候我才知道，大安那天就死在烽火台上，他身上的傷口是我手中的劍刺的……我發誓我沒有殺他！可是劍在我手裏，劍上的血是大安的，我真的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十年了，皇上一直命我追查圖章和戚家軍的下落，沒有任何音信。”
“毛大人為什麼要跟我說這些？”
毛德誌緩緩轉過身來看著王幟，“有人說黃花城有固若金湯的邊城，有配套精良的兵器，有騎、步、遊擊營等精銳之師上萬人駐守，身後還有強大的京城72營為依托，我毛德誌可以天天高枕無憂，睡太平覺，過安穩日子，你覺得呢？”
“王幟在毛大人麵前豈敢妄議軍中之事，您為難我了。”
“老夫人乃女中豪傑，想來應該是從小就對小對王掌門悉心培養，豈會讓你埋沒於草莽之中？黃花城需要更多的英才俊傑，你也需要找到圖章，不是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