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幟看著毛德誌。
“好好考慮考慮,說不定可以就此保全徐忠和關熊關虎的性命。”
王幟嗬嗬兩聲,“毛大人,這事恐怕要讓您失望了。”
“王掌門,這圖章關係到戚家軍和黃花城的安危,你也需要一個洗脫跟袁崇煥一案有牽扯的理由,我不能因為你是老夫人的孩子就放了你!”
“這算是交換條件嗎?”
“不是,隻是為了黃花城和那些一些據守在邊城內外的戚家軍。”
“毛大人這帽子扣得好大。”
“那就當你幫我毛德誌的忙。”
很久很久,兩個人都沒有再說話。眼看著就要回到指揮所了,王幟突然說,“你覺得那個人會在毛大人眼皮子底下來找我嗎?”
毛德誌轉過身來看著王幟。
“毛大人是不是真的希望我找到圖章,想清楚了嗎?!”
毛德誌渾身篩糠似的打了個寒顫,他知道,這圖章就是紮在他心尖上的一根刺,拔出來刺進去,都會要了自己的命!
夕陽在山尖上灑下最後一抹餘暉消失在山坳。
天色慢慢暗淡下來,晚歸的鴉雀在枝丫間鬧騰鳴叫,滿山滿嶺的黃花打出了小花骨朵。
王幟剛要伸手去推房門,又縮了回來,四下裏看了看,院子裏的幾個侍衛看了他一眼又湊在一起閑聊去了。他這才推開門走進屋來,嘴角漫上一個笑意,“出來吧徐大俠。”
徐忠從門後走出來,“你怎麼知道是我?”
“不是你還能有誰?元氣還沒完全恢複,喘息的聲音太重了。”
“我隻是比你先一步進屋而已。”
王幟看著徐忠,“看來你這俠盜真不簡單,我是一點都沒察覺。”
“在毛大人身邊,你根本就沒有想到要防備別人。”
“我沒發現你不證明毛大人也沒發現,”王幟看了他一眼,“他早就知道你住在無醫館。”
徐忠一驚,“那他為什麼不派人去抓我?”
“黃花城是他的地盤,他更想知道你來黃花城的目的。”
“看來關熊關虎還沒有招供。”
“你確定他們知道?”
徐忠看著王幟,“如果他們知道就不會又出現在四海客棧。””四海客棧應該是馬澤高跟他們約定的接頭地點。”
“如果隻是接頭地點他們不會冒這麼大的危險前去。”
徐忠苦笑一聲,“我徐忠行走江湖十幾年,從來都沒象這次一樣窩囊過,到現在腦子都是糊塗的。”
“我覺得徐大俠有必要去找馬澤高了解清楚,把關熊關虎的處境告訴他,到了這個時候,他也應該說出來了。”
“我來就是跟王大哥商量這個事的。既然這樣,我回去跟珍珠說一聲,馬上去京城。”
“你直接去就行了,不用擔心珍珠。有大春呢。”
“大春?他一直沒有來找我們。”
“他就在你們隔壁的黃府。”
徐忠一愣,“黃府,他怎麼去那裏了?”
“說是你們下山的那天晚上,趙管家救了他,然後他就一直住在那裏。”
“那他也不跟我們聯係,珍珠可是天天念叨他。”徐忠笑了笑,“這小子還有這樣的心眼。”
“你有沒有見過那個黃爺?”
“沒有,聽小吳郎中說他的買賣大都是在京城,即使在黃花城,也不怎麼出門。那個興旺少爺倒是經常看到他,偶爾還來無醫館跟小吳郎中逗一下,那孩子挺有意思的。”
“你是不是也懷疑過黃爺?”
“有,那天如果不是趙管家及時出現,胡文毅估計也不會那麼輕易放了我們。他跟袁將軍是有交情的,他也有這個能力。還聽小吳郎中說,黃儲每年都要從他那裏拿走不少的跌打損傷膏,是郎中的大客戶。”
“小吳郎中醫術不錯,你以這麼快恢複,他還真下了不少功夫。”
“是啊,這個郎中啊,除了不愛說話,有點膽小,其他都還好。”徐忠想了想,“他這人好象沒什麼朋友,除了給人看病不跟任何人來往,所以我們住在那裏實在是為難他了,我看他前幾天都特別不自在,這幾天好多了,偶爾也跟珍珠聊一聊,珍珠幫他跑跑腿,招呼一下病人,兩人配合得還挺默契。“
“珍珠沒把我們的身份告訴他吧?”
“應該沒有。”徐忠看了一下天色,夜已經深了,“王大哥,那我馬上出發,方便鐵話你讓青青姑娘去告訴珍珠一聲,我怕她擔心。”
“要多注意安全,現在到處都在抓。”
“我知道,有一個地方會比較安全,我可以先到那裏去落腳,然後再想辦法去見馬澤高,我還有一個同伴。”
“同伴?”
“李誠,也是跟馬澤高一起來的人,上次跟我一起來黃花城的,我現在就去找他。”
“那他……”王幟話還沒說完,徐忠整個人已如一道閃電一樣飛了出去,消失在茫茫夜色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