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 閣樓日記6(1 / 2)

秋分時節,來自寧波的學生相繼回到原本自己的母校,去參加高考英語聽力考試。而剩餘下來的幾十人,或來自外省或對學習喪失信心,總之零零散散,一副慵懶無比的樣子遊離在白晝與黑夜的間隙裏,使再堅定的意識也遂漸崩潰瓦解,瀕臨絕跡。

我開始喜歡上這樣一種運動,與其說是一種運動倒不如說是一種消遣,一種淒涼而又傷感的消遣;在落日西沉的街頭,漫無目的的遊離徘徊,放空自己,任思緒在飛馳的車輪間跟隨音樂蔓延又低落。我嚐試到一種速度和音符所賜予的快感,一種抽象的無以言說的快感。

夜色漸濃,我站在荒涼的田野間仰望城市上空那漆黑的星宇,沒有一絲光亮。遠處低鳴的汽笛聲和霓虹燈在我漸漸平伏的心跳聲中隱去、切割,直至被更替。在這一刻我親切的感受到這世界和我一樣,一樣的孤寂......

被擱置的夜在清晨空蕩蕩的畫室裏停滯,恍如隔世的物,落滿青灰色的塵,如情人的淚,點點滴滴都彌足珍貴。我試圖讀懂這無言......卻別樣深沉的夢。

一束暖光從慘淡的天際墜落在粉白後的壁壘和帷幕間,我忽然想起高瑩那憂傷的側影,在風中無力的搖曳,續而被雜遝的步履聲無情的踐踏,我忽而意識到這是一個百無聊賴的清晨和一群無所事事的人,正睡眼惺忪的為所謂的夢想而執著,而這夢想和此刻他們臃腫的臉一般的稚嫩和滑稽。

老韓坐我對麵吐著煙圈喋喋不休,那時陽光剛好從彩色玻璃窗照射到他半個臉頰上,那樣子入畫極了。我慢悠悠的吃完托盤裏的點心,等待著結束他單方麵的談話。

老韓梳著發髻長的很像日本武士,是那種很帥的,濃眉大眼的那種。而如果非得找個缺點什麼的,那就是話有些多,是典型的話嘮子。當然交個朋友是極好的,不過這很有可能給人帶來煩惱之類的東西也未可知,就像現在。

我眼看我的午覺就快泡湯了,便有些心不在焉,但敷衍的話我還是不敢說,何況他是長輩。

......果然晚上我深受其害,老韓那話匣子一開就很難再關掉。不出所料我被他拖到淩晨四時,等東方發起魚肚白時,才勉勉強強就寢。

第二天,搜腸刮肚我終於想到一個好辦法。晚上就寢時,我拉著他的侄子艾崴東拉西扯的熬到淩晨兩點多。終於老韓扛不住,他苦笑著敗下陣來。

課間無聊的時光特別多,在加上多大數學生回校了,我除了做些範畫講點課,便也隻好看些書什麼的,好轉移注意力打發這百無聊賴的日子。雖說已是立秋,南方酷熱的天氣倒是依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