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閣樓日記1(2 / 3)

等我醒來,我才意識到自己不該在這睡覺,因為這裏是演講廳。雖然我隻是坐在台下,和一群看起來並不討人喜愛的高三學生一起,但我的理智告誡自己,自己剛剛可犯了一個不小的錯誤。我看到我的上司用一種極不自然而又做作的姿態和這群學生交流,顯然他無時不在防衛之中。這直接導致他不能很自然的和台下的學生互動,當然,在我看來這是一場無比糟糕的講演,雖然我上去並不會比他好一丁點,但我依舊如此認為。等台下的學生興味盎然的哄笑起來,我鄙視他們的心情也隨之更進了一步。

離開校門之時,我的上司這才轉頭問我演講的情況,眼下之意非得讓我誇他幾句不可。我說非常好,非常成功。當然我隻能如此去說,因為這裏是中國,而他並不滿足於我這點讚賞,但我已經詞窮了。

回去的路上上司興致很高,這在他那泛紅的麵頰上一覽無遺。

而對於我剛剛在其演講之時,不小心打瞌睡的事,他始終隻字未提。我膽戰心驚的告訴他,我這些天在倒時差,因為我習慣了晝伏夜出的生活,而這習氣一時很難更改。我斟字酌句的挑選詞彙,以便更準確無誤的傳達我的狀況,以免造成不必要的誤解。我想告訴他我的無辜,但對方沒有太大的反應。我想以他的年齡,大概在心裏早已默默寬恕了我吧。便也就不加以去解釋什麼了。

車上了高速,我對著車窗外轉瞬即逝的景色發呆。大約那時我想了許多在如今看來無謂又滑稽的事情。我已記不確切了。但現在想想當時該聽點什麼音樂才是。如果這可以拍成一部電影的話。我想此刻的背景音樂應該是一路向北。當然我不確定當時我們的車是朝哪個方向開去的,而現在想想大約是向西,因為我後來每每回到自己的住處而經過這路段時,總有美麗的夕陽,在前方向我召喚,而我卻渾然不覺,任憑司機向死亡之穀開去,當然這些隻是現在才領悟到的。

我們在一家點心店門口停了車。車上還有上司夫人,一位年齡三十上下的女人。店裏的裝潢雖並不華麗,但也足夠使我這寒酸的年青人倍感局促。我們點了通心粉和雞翅,上司又從外麵便利店裏拿了果汁,由此可知他倆平時生活上的節儉,當然他們也沒什麼理由在我身上破什麼費,所以這頓飯自然不會很昂貴,但我心裏卻已很不安了。吃飯的間隙夫婦倆禮貌性的提了幾個話題,而我卻不知何故變的異常的靦腆和羞澀。

上司夫人年紀看上去三十來歲,是一位樸素而又能幹的女人。第一次見她是我來畫室應聘的那天,天氣很熱,她給我做模特。起初以為是請來的生活老師,便很有些想法,在作畫的倆小時中,我有大部分時間在腦海裏意淫如何與她發生性關係,而其實她本人卻沒有半點淫蕩的傾向,反而樸素的像個男人那樣留著短發,而且身材也不見得有多理想,跟個水桶似的。不過有時我想女人這東西倒也真奇怪,像麵鏡子,享你所想。

坐車回去的路上,誰也沒有開口說話,大家各自沉弱於各自的心事。而我卻一直意淫如何與眼前這位有婦之夫做愛。我幻想著她如何迫不及待的和我接吻,而我又以什麼樣的姿勢去征服她,使她尖叫四起。

一路上,我意淫了一路。而又有誰有超人的洞察力能看透我靦腆外表下隱藏著一顆齷齪的心呢?

等車子拐進畫室鐵門時,我才得以從自己淫蕩的心緒之中掙脫出來,而這一切在怎樣神不知鬼不覺的狀態下生長發芽的呢?以前信仰還未泯滅之時,還怕遭什麼遣銜。後來發現信仰不是那麼一回事後,便肆無忌憚起來了。真的,有時我自以為,我該拿個什麼奧斯卡獎之類的,否則太浪費了自己表演上的天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