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天過去了,還是杳無音信,女孩顯然打退堂鼓了。
“也許他不想見我……”
“你找他已經有一段時間了吧。”男人問。
“嗯,很長時間了。”她盯著牆上的尋人啟事,在男人的小屋裏。
“或許,有一天他會看到。”男人有些局促不安。
“在這裏?”她滿臉疑惑。
“我有很多朋友,有一天他或許會看到。”他明顯在說謊。
“但願。”
“你們沒有什麼共同的朋友?或許可以問問那些朋友。”
“沒有。”
“你打算喝一點嗎?”男人指著桌上的白蘭地。
“來一點吧。”她的眼神有些無助。
“我和你一樣,我也找不到她了。”
“是嗎?”
“嗯。”男人給女孩斟滿,“不過,她或許再也不想見到我了。”
“何以見得。”
“我去找過她,她已經搬走了,至少她的房東是這樣告訴我的,他不想讓我見到她。”
“他?”
“她的房東。”
“這個世界總是有一些莫名其妙的人。”
“是的,一些莫名其妙的人,比如說我。”男人指了指自己。
“哈哈……有趣。”女孩難得一笑。
“是嗎?”
“嗯,然後你就沒有再找過她?就因為她的房東?”
“我以為離開我,她會過的不好,結果恰恰相反,她比從前快樂。”
“所以你不去找她?”
“嗯。”
…….
“我真的好無助。”女孩走前對男人說道,她明顯控製不住自己的情緒了。
“或許,明天他就出現在你家樓下。”
“明天?”
“不要忘了,我們又很多的明天。”
“謝謝你。”
“祝你好運。”
“你也一樣。”
女孩走後,男人一個人孤零零的在露台上吸煙,天色漸漸暗去,他把拉赫馬尼諾夫的《第二鋼琴協奏曲》唱片放在轉盤上,按下自動播放鈕。
‘“你好。”一個穿著黑裙的女孩衝男人微笑。
“你好……”
女孩就站在男人對麵的書架旁,看男人一臉窘相,她也有些嬌羞的紅了臉。他們相視無語,但仿佛又是久別重逢。
她就是萍…….
那一天是零九年夏末的最後一天,也是他們相遇的第一天…….
那是在S城,那天天氣陰沉,男人隻身一人走過泥灰色的建築群,雨點噝噝擊打在毫無預備的臉上。
“我們有一個展,想邀請你參加。”女孩遞了一封自製的邀請函。
“時間是?”
“這個星期四。”
“一定會準時到。”
他們就這樣相識,不久就和大多數人一樣墜入愛河。’
叮鈴鈴、 叮鈴鈴、 叮鈴鈴 “炎老師,張校希望你這周末可以去定安中學。”電話裏是一個年輕女人的聲音。
“好,我知道了。”
拉赫馬尼諾夫的《第二鋼琴協奏曲》唱片還在轉盤上旋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