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把每隻狗的鐵碗都擱在一起,幫牠們添了跟小山一樣的晚飯,把幹狗糧和罐頭肉混在一塊兒,每隻狗都吃得忒開心,尾巴搖得速度和直升機的螺旋槳沒兩樣。我又替牠們補了些飲用水,才蹲在一旁看牠們吃飯。
「吃慢點兒,又沒人跟你們搶。」我伸手摸了摸離得我最近的黃皮,然而這時黑毛卻沒繼續吃飯,抬頭警戒了起來,還發出了看見陌生人時才會有的低鳴聲,「黑毛你咋啦?」我不解地順著黑毛怒視的視線望過去,才發現門邊不知道什麼時候站了一個人。
其它狗像感覺到黑毛的警戒心,跟著抬頭全都瞪著門口,隻有傻傻的黃皮還低頭吃著牠的飯。①思①兔①在①線①閱①讀①
我站起身,拍了拍手上沾到的黃皮的狗毛,心說這附近的鄰居,家裏的狗應該都認識,沒道理會露出這副戒備的模樣。
然而我的心跳卻不知怎地隨著我的腳步與門口距離的縮短而加快,我以為是因為狗的異樣才讓我這麼緊張,但很快地我就知道為什麼了。
悶油瓶站在門外,手裏還拿了什麼。
「我回去後,」他說,「看見紙條,就過來了。」
我想也不想地就算還隔著一道腰那麼高的門板,就跑過去將悶油瓶緊緊抱著。
他可能沒想到我會來這麼一招,身體先僵硬地楞了一會兒,才把手擱在我腰上。
我們誰也沒說話,就這樣靜靜抱著彼此,直到我發現黃皮跟黑毛使勁兒地咬著我的褲管,我才鬆開抱著悶油瓶的雙手,先開了門讓悶油瓶進來,才尷尬地蹲下`身想把那兩條狗拎走,「娘的你們過去那邊玩兒去,別過來啊!」我紅著一張臉,兩手並用才扒開了黑毛的嘴,正要扒走黃皮時,聽見悶油瓶喊了我一聲。
「吳邪。」
「怎?」我一抬頭,就對上悶油瓶的臉。他彎著腰,一手托著我的後腦,冰涼的嘴唇貼在我的嘴唇上。我顧不得後來黑毛又跑過來咬我的褲管,見我不理牠,開始對著悶油瓶叫;黃皮還是死拖著我的褲腳不放,但我所有的注意力,全都放在悶油瓶,還有我跟他的吻上。
我想我是比二叔還要幸運的,我隻等了不到兩個月的時候,就等到了我等的那個人。
但萬萬沒想到,黑毛的那幾聲吠叫會讓爸被奶奶叫到外麵察看情況,這一看,就撞見了我跟悶油瓶親嘴的畫麵。
我是直到發現黑毛居然停止了吠叫才發現情況有古怪,一回頭,爸麵色鐵青地站在門口,低聲喊著我的名字,連名帶姓地喊。他除了真正生氣之外,從沒這樣喊過我。
我嚇得心髒都快停了,有點不知所措地回頭看悶油瓶,他臉上還是那副波瀾不驚的表情。爸又喊了我一次,然而悶油瓶卻緊緊抓著我的手,不讓我走去爸那裏。
「小哥……」我看著悶油瓶,他的抓我的手的力道變得更大,抓得我有點疼。
我聽見媽的聲音從屋裏傳出來,她在問爸沒事抽什麼風,我不就在院子麼,做啥用吼地喊我?接著她也走出來,看見了我跟悶油瓶一起楞在門邊,笑笑地問我怎麼帶朋友回來了也不講的?
我悄悄甩開悶油瓶的手,告訴她,隻是一個朋友。說出這句話時,我覺得有些心虛。
二叔也走了出來,悠悠地看了我一眼便道:「大哥,阿邪的朋友來了,怎讓兩個小夥子待在門口跟狗一塊吹風?進來吧。」
我們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