話音傳達出去,眾士兵齊齊大喝,推出數座擂鼓。頓時間,鼓聲大作,如同一股熱浪撲打過銀羽士兵的心頭,眾士兵隻覺得一股狂熱的力量直衝胸口,驀然間,眾人齊齊大喝,聲震若雷,海麵之上,被這狂熱的吼叫聲給激起了數道怒浪,直撲天際。
胡惜淩見自己軍營之中傳來擊鼓之聲,聽出正是激勵之意,不由熱氣滿胸,長嘯道:“我軍將士,今日乃我們的第一戰,不知道你們有沒有信心?!現在我們營寨之中有著無數將士擊鼓為我們壯行,我們難道能退卻麼?”
數語之間,三艘戰船將士齊齊大喝道:“不能!”胡惜淩見狀不再說話,隻站立船頭,默默凝望著敵軍水寨。
雷池正在營寨中為自己的想法歡喜不已時,突然營帳外傳來驚天鼓聲,隨即間,無數的呐喊吼叫之聲如同怒濤一般傳來,一層接一層,毫無消逝之意。
他被這鼓聲給弄得心頭熱氣翻騰不定,忍不住大步跑了出去,怒叫道:“你們在搞什麼鬼啊,大半夜的敲什麼鼓啊?”營寨內的士兵被他冤枉,無不叫屈,先前那名士兵跑了出來,顫聲道:“將軍,是……是敵軍在敲鼓……鼓啊……”
雷池一愣,抬頭看向海麵,隻見自己營寨的四個方向,全部都向自己這裏開來了三艘戰船,無不是赤紅之色,熊熊烈火直撲天際,仿佛要與天地爭輝。他初次見到如此龐大的戰船,不由地當場就愣住了,失聲道:“這是……這是怎麼……回事啊……?”
那士兵滿臉苦悶,叫道:“剛才我就是要來說的,隻是將軍……將軍你把我趕出來了……”雷池怒滿胸膛,猛地揮起戰斧,瞬間就把那士兵一斧砍成兩段,怒喝道:“給我防守住水寨,出動戰船,咱們有幾百戰船,我就不信打不過他們!”
眾士兵見他竟然斬殺己方士兵,無不心寒,但此刻大軍壓陣,隻能紛紛趕往儲船處,跳上戰船,正要出發,陡然那些戰船紛紛發出齊齊脆響,齊齊迸射出無數水柱,眾人先是愣了一下,猛地怪叫道:“不好啦,戰船漏水啦,戰船漏水啦!”
眾士兵本就心慌意亂,此刻被人這麼一喊,頓時哭聲連天,其實他們本來是附近漁民,被雷池強行抓來參軍的,此刻一入困境,頓時毫無主意,隻能痛苦流涕。
雷池見自己一方的戰船竟然紛紛漏水,饒是他久經戰場,也忍不住微微變色,但求生欲望畢竟強烈,趕忙一揮手,叫道:“守緊各自崗位,對方隻是戰船,一到地上就沒有用處了!”此刻眾人無不主意盡失,雷池所喊,仿佛齊齊注入了一絲興奮劑,紛紛跳了起來,趕往各自港口。
胡惜淩見自己戰船已然距離對方水寨不出二十丈了,猛地一揮手,大吼道:“銜龍炮準備,攻擊港口,強攻弩準備,隨時攻占港口!”眾士兵齊齊怒吼,伴隨著他們的吼叫之聲,無數的火焰之龍劃過了陰暗的天空,緩緩墜入了對方的港口內。
頓時間,港口之中傳出了無數淒厲的慘叫之聲,火焰熊熊,將夜幕粗暴地撕裂開來,轟然巨響中,三座哨台“喀嚓喀嚓”聲中紛紛攤倒在地。胡惜淩劍眉一挑,又令人再次投擲出“催裂彈”,這種彈藥乃是他們根據炮仗加工而出的,將爆炸力擴大到十倍之力。
瞬間,巨大的撕裂之力擴散了出來,無數的木欄被這爆炸之力給毀滅成了灰燼。
如此一來,這些漁民兵方才剛剛凝聚起的信心就被無情的毀滅了,紛紛跪倒痛哭了起來。胡惜淩微微一愣,令人加快船速,攻入了港口,無數士兵紛紛跳了下去,將無數“強攻弩”擺了出來,胡惜淩身披堅甲,手握銳刃,皺眉喝道:“你們為什麼要助紂為虐,幫助叛軍?!”
一名士兵跳了出來,痛哭叫道:“將軍啊,我們本來是四周的漁民,被他們強行抓過來的啊!”胡惜淩微微一愣,瞬間就明白了過來,難怪他們一路行軍,竟然沒看見半個漁民,當初還以為是他們害怕戰爭,全都逃走了,如今才明白了過來。
他原本就是漁民出身,見狀走過去將他扶了起來,笑道:“你們都起來吧,既然你們都是四周漁民,現在你們先去我們的營寨,我會讓我軍軍師派發漁船給你們的。”
眾人原本還以為必定會遭到死亡的屠殺,想不到竟然如此就放過了他們,還派發漁船給他們,頓時是感激涕零,紛紛向大船跑去。胡惜淩命人開動一艘戰船,將這些漁民送回營寨,同時又領人布置好“強攻弩”,等待雷池軍到來。
張浩見他竟然如此就相信了對方士兵的話語,忍不住勸慰道:“將軍,我們……呃,這麼做會不會……萬一他們是雷池的奸細呢?”胡惜淩微微一笑,淡然道:“我原本就是漁民出身,他們身上有我很熟悉的味道……”張浩微微一愣,忽地點點點頭,微笑了起來,這是尊敬的笑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