凶手似乎有警方的臥底通風報信,一直跟隨費爾作案,如果大膽推斷,凶手並不是衝著死者來的,而是要以殺人挑釁費爾,這種可能性也不是沒有,那麼凶手也很有可能與費爾結怨過,說不定是費爾破的哪件案子的凶手出獄回來報複的。
在停車場裏襲擊費爾的人有百分之九十的可能性是凶手,凶手應該是得到了消息,知道自己一旦被警察找上門就無路可逃了,所以就先下手為強,讓費爾進醫院,沒有精力追查。
過了這麼些天,我們終於不用趕路,靜下心來仔細想案子了。
三位死者擺在停屍房裏,舊金山警方一直在等待著費爾來勘驗。由於我不是警方的人,這也不是在英國,我無法進入停屍房,隻好在門外等著費爾出來。
三支煙的功夫,費爾從停屍房裏出來了。
費爾出來後,說道:“三個死者軀體都被死者故意損毀,丘吉爾的死因是肋斃致死,四肢被砍下,羅伯斯死因是氰化物中毒,肚子上被劃出一道長達二十厘米,深度五厘米的切口,法醫判斷凶器為瑞士軍刀之類的小匕首,伊爾的死因是利器致死,一把刀子連根沒入死者腹部,並且被拉出一個形狀為L的傷口。當然,我們早就知道的是,每位死者的身上都被印上了一個蔚藍色的圖案,三者圖案都大致相同,唯一不同是離遠了看,丘吉爾的圖案像是羅馬數字1,羅伯斯像是2,伊爾像是3。這是一件典型的序列殺人!”
原本就已經對每個案子很熟悉了,但是聽見費爾現在描述死者的死狀,我還是感到一陣害怕,凶手對死者有多大仇恨?才能下的去這麼狠的手。還有圖案含義的事情,我們在鹽城就已經發現了,卻還是難以置信。
費爾點燃了一支煙,叼在嘴上,對我說道:“威廉森,即使我被凶手弄得頭破血流,我們也一定要阻止這場殺人的比賽!”
我們在舊金山住了一晚後,布魯克斯就來了。
根據布魯克斯的調查,詹姆斯·楊目前就在舊金山。費爾立馬決定道:“走,我們必須請楊接受調查。”
“可是費爾,我們沒有證據啊!”我攔下了費爾,道。
他拿起了舊金山警方專門提供的一輛奧迪5000的車鑰匙走出酒店,說道:“去問問,說不定就有線索。”
“好吧。”我承認,費爾說的有道理。
詹姆斯·楊就住在市場街上的一家小旅館,我們到那裏的時候,他正在房間裏麵看電視。對於我們的到來,他好像一點也不驚訝,反而很鎮定的請老板給我們泡了一杯咖啡,點燃一顆煙,靜待著我們的詢問。
費爾沒有喝老板送上來的咖啡,說道:“我從來不喝旅店的咖啡,沒有味道。楊,你認識傑克·丘吉爾和迪倫·伊爾嗎?”
楊狠狠地吸了一口煙,說道:“認識,他們都是我的前老板,我在他們手底下幹過活。”
“那你為什麼到美國來呢?”費爾繼續問道。
“來玩兒,正好賭博得來了一筆錢。”
“這樣啊……8月20日那天你在鹽城對嗎?”
“是,我在那裏停留了一天。”
“能告訴我們你那一天的活動嗎?”
楊似乎對費爾審訊式的口氣弄煩了,掐滅了煙頭,有些不善的說道:“我說警察先生,你到底想要幹什麼?”
“我們現在懷疑你與一件命案有關。你必須配合調查。”費爾坐直了身體,義正言辭的說。
“8月20日我到了鹽城之後,在火車站等車,當時還有一個多小時火車才到,我就在候車室裏睡著了,醒來的時候卻發現火車已經過站了,隻好等到第二天才走了。”楊又吸起煙來。
“最後一個問題,你乘坐8月19日的飛機來的美國這一點我們已經調查清楚了,那麼請問,飛機上發生命案的時候你在哪?”
“這還用問?我就在飛機上啊!不過那老頭死的真慘,聽說凶手還留下一封信?寫的什麼?”
聽見這句話,我一臉詫異,什麼信?凶手留下了信?我怎麼不知道?我望向費爾,隻見費爾一臉輕鬆的看著楊,嘴角揚起了輕微的笑容。“費爾……”
他用一個眼神製止住了我,出來旅店後,他才對我說:“有好戲看,你等著吧,威廉森。”
在警察局裏我們見到了當時在飛機上那個自稱看到凶手的胖男人。他正在對著牆上乘坐那架飛機的所有乘客的照片辨認。
我和費爾坐在了沙發上,費爾翹起二郎腿,從隨身攜帶的公文包裏掏出了翡翠煙鬥,倒上煙草,點著後咂了幾口,躺在靠背上閉目沉思起來。我內心不僅升起了一絲期待,據我對費爾的了解,他每次有所發現後都會放下他鍾愛的路易五世香煙改抽這嗆人的煙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