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實話說,我還真不習慣您這個樣子,公爵先生。"

"你能抱緊我嗎,雅各?你知道的,我一緊張,就特別想要你抱我。"

"那麼,好。"

道格拉斯先生猶豫了一會,才伸手抱住對方。公爵淡栗色的頭發伏在他肩上,這感覺陌生又熟悉。但是很快他又鬆開手,放下對方。

"雖然您的實際年齡過了三十五歲,但您的身體還不到十五歲,這太可怕了,我做不到。"

"唉,可是,雅各,我們以前在這個年紀時,還不是"

"您別提那個了,我回想起來都覺得很後悔。"

"噢,你是指你後悔那個時候就開石我嗎?"

"是的。"

"你為什麼會這麼想?我還以為以為你是因為喜歡我才睡我的。"

"可是那種事情對您不好。"

"不,不,可是我"

"請原諒,我那時太不懂事了,經常逼迫您,"道格拉斯先生彎腰吻了一下公爵的臉頰,"至於現在,在您變回成年之前,我可不能碰您。"

巴黎傳說中的讓雷諾伯爵一七三五年份的勃艮第白葡萄酒德沃特公爵變小了。

道格拉斯先生躺在床上,反複思考著這之間的聯係。這種超乎他知識體係之外的奇妙現象令他感到棘手。但是同時,他又被另一種痛苦所折磨了。

流露出不安、無助神情的藍眼睛漂亮的藍眼睛伏在自己肩頭柔軟的淡栗色頭發直到被自己抱住才慢慢放鬆下來的身體。這會兒,不管這位公爵願意不願意,他都得暫時屬於自己的管轄之下了。因為他哪裏也去不了,一個人什麼也做不到。他不得不完全依賴自己,聽從於自己。

∴本∴作∴品∴由∴思∴兔∴在∴線∴閱∴讀∴網∴友∴整∴理∴上∴傳∴

就像,很久、很久以前那樣,當他們都還隻是康弗裏津公學的學生時候那樣。他們形影不離,好比希臘神話裏的雙子卡斯托和普爾尤克斯。或者更準確地說,年輕的公爵完全地、全身心地依賴著對方。就連放假時都沒有分開過,不是年輕的公爵到道格拉斯先生家的別墅去,就是道格拉斯先生住到德沃特家的農場裏,或者是一起到其他同學家度假。公爵在自己麵前,乖巧、溫馴,像一隻被馴服的貓,從來不敢反抗——

而現在,自己又能享受到這種特權了——

要是公爵不能馬上變回去,就能多一刻停留在自己身邊。

這種卑鄙、自私的念頭一旦閃現,道格拉斯先生立刻感到深深自責。

深陷在這種左右搖擺的情緒泥沼當中,天終於蒙蒙亮了。

寂靜裏,道格拉斯先生突然聽到了什麼聲音,像是敲打在玻璃上的噔噔聲。

猛然拉開窗簾,便看到德沃特公爵的臉貼在玻璃上,道格拉斯先生嚇了一跳。

一打開窗,德沃特公爵就撲進了他的懷抱,差點害他摔倒。

"上帝,伯明翰早上可真冷!"

道格拉斯先生吻了吻對方的臉頰,皮膚傳來的寒意讓他忍不住抱緊了對方。下一刻他又不得不鬆了手,將公爵抱到椅子上,用厚毛毯裹緊。

"您這是怎麼啦?"

"給我一杯白蘭地吧,我冷得要命。"

"這可不行,未成年人不能喝烈性酒,我給您倒杯熱可可吧。"

"噢,雅各。"公爵皺起眉頭。

"您得聽我的。"

"上帝,我現在感覺好多了,"這杯熱可可讓公爵緩過勁來,"我在想,我在想,你有那個意大利人卡桑諾瓦的《法國回憶錄》嗎?"

"我記得書房裏是有,那麼您要看嗎?"

書房裏C字母開頭的作者處確實有這本書,但是矮小的公爵踮起腳也夠不著,道格拉斯先生輕而易舉地取下來,放到他手上。

"您是要看什麼呢,公爵先生?"

公爵翻了翻,他發現上麵已經畫滿了記號,並做了筆記。

"啊,雅各,你已經看過了"

"是的,我昨天就仔細看過了,"道格拉斯先生從對方手中抽過書,"根據這本書的記載,讓雷諾伯爵是十八世紀法國傳奇冒險家,自稱是終身漂泊的猶太人,長命水、點金術的發明者。看起來他的頭銜可真不少,啊,讓我繼續念下去吧,‘和我交談的姑娘突然停住了,她轉眸往門口看去,實際上,所有的貴婦人都在看他。來賓是一位蜜色頭發、中等身材、體態均勻的年輕人,風度翩翩''。"

"我看到的那位,他不太高,大概比我矮了一英寸,我想。棕色頭發,嘴唇上留著過去時髦的那種胡須。法語很純正,另外,他走路的樣子有點兒在軍隊呆過的感覺。"

"聽起來還是很像的,那麼這裏,‘他灑了一滴水喂給籠子裏的金絲雀,蒙上籠罩,半分鍾後打開,人群中發出一陣驚呼,籠子裏金絲雀變成了雛鳥。''"

"這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