背影彎下腰,“請您多多指教了。”接著轉身跟上了富嶽的腳步。
獨眼的貓吧嗒兩口煙,吐出一連串青灰色的煙圈,自言自語道:“不學乖,看給大少爺發現了怎麼辦。”也不知是想到什麼,自己先笑起來。
飛鐮隨著富嶽進了屋裏,發現美琴和止水正坐在起居室裏,美琴手裏似乎抱著什麼,發現兩人進來抬頭露出一個笑容:“談完了?”
富嶽點點頭,繞道她坐的椅子背後,彎起腰,將腦袋湊到了前麵。
止水看跟著進來的孩子站在門口,走過去將他推上前,輕聲對他說:“看,這就是鼬的那個寶貝弟弟。”
因為是夏天,小孩子穿得並不多,印花的棉布衣服套在圓滾滾的身體上。小小的拳頭握著,放在臉的旁邊,黑色的頭發看起來就能猜想到它的柔軟。
“好小……”這是最真實的感慨。無論是飛鐮還是佐助都沒有這樣近距離的觀察過任何一個孩子,他總覺得他們太脆弱,仿佛一捏就會碎掉。而且看到這樣的自己……他想不會再有誰有和他一樣的神奇體驗了。
“但是很可愛對吧。”美琴用手挪開佐助試圖伸到嘴巴裏的小手,笑著說:“現在還長大了不少,之前更小呢。”
“對,我記得我第一次看到的時候就這麼一點。”止水說著用手比了一個尺寸,“被鼬抱在懷裏,看都不給我看一眼。那個沒兄弟愛的小子。”
最後一句如同嘟囔一般的抱怨,可在場哪個不是五感俱佳的忍者,就算有一個正在偽裝也改變不了軟件強大的事實,自然都聽得一清二楚。哦,當然,還有一個最小的可以忽略不計。
聽到止水吐槽鼬的占有欲,飛鐮發現他終於在鼬每日三句不離弟弟的發言中消磨掉了所有的矛盾情緒,在幾個月之後終於習慣了將他視作一個朋友而不是哥哥的過去。
他上前一步,仔細打量那個孩子,似乎沒有醒來,眼睛閉成一條狹長的縫隙,可以想象睜開之後一定是一雙漂亮的大眼。
“小孩子長得很快。”美琴說:“現在都會爬會說話了,說不定再過幾天就會走路了。”
“已經會說話了?”飛鐮小聲問,孩子仿佛還是被驚擾到,翻了個身,咂巴幾下嘴巴,吐出了一個小小的泡泡。
“嗯,說起這件事,這孩子說出的第一句話居然不是叫媽媽。”壓低了聲音,覺得自己做為母親的福利就這麼缺少了一項的美琴第不知道多少次對人歎息:“居然是叫的哥哥。”
“是鼬?他們感情真好。”
“是啊,之後他指著所有的東西都會叫哥哥。”美琴勾唇一笑,毫不猶豫的出賣自己的兩個兒子。
“呃……”飛鐮眨眨眼,不知道該作何回答。
,
美琴手裏的孩子又動了一下,緊閉的眼睛微微睜開,飛鐮本能的屏住呼吸,生怕吵醒了他。
可那雙眼還是完全張開了。就好像是被拉開的帷幕,露出帶著晶亮星子的夜空,那雙眼從模糊到清澈,看到自己的父親母親,輕輕的叫了一句爸爸媽媽之後終於轉過身與另一雙黑眸對視上。
這個就是小時候的我自己?飛鐮心裏產生了一種很微妙的情緒,一點點害怕和更多的好奇與興奮。仿佛有誰打碎了時間與空間的間隔,一大一小兩個孩子對視,滿眼的都是如同鏡麵的自己。
終於小小的孩子掙紮著伸出雙手,做出一個渴求擁抱的姿勢,稍大的孩子一臉猶豫,可還是在美琴鼓勵的笑容中緩緩伸手。
對於這樣的變化佐助露出了一個大大的笑容,他張張嘴,清脆的童聲在起居室裏蕩氣回腸的飄過,震得另外幾人一下子不知作何反應。
“貓貓!”
這次三人終於注意到,小孩子視線的真正對象是從剛才就一直趴在飛鐮肩上當擺設的小蒼。
“噗……”終於是美琴忍不住先笑出聲來,接著止水也轉過身肩膀微抖,就連富嶽都直起了身體,輕咳幾下才調整過來表情。
“啊!你這個……”孩子將腳步踩得咚咚直響,在思維意識到之前手指已經戳上了佐助的臉頰。一陣尷尬之後正準備道歉的孩子卻被指尖傳來的觸覺吸引到。
好軟……滑嫩嫩的小臉是孩子從未觸及過的柔軟,心裏好像有什麼東西鬆軟一片,那種奇異的沒好感讓他舍不得移開手指。而因為沒有得到小貓反而被戳了臉的孩子癟癟嘴,露出一個委屈的表情。
好好玩。
“好玩吧。”美琴還未收住笑容,先示意止水將飛鐮肩上的小蒼放進佐助懷裏,接著將小孩和小貓一股老的塞進飛鐮的懷裏。
孩子連忙收緊懷抱,從未抱過孩子的他一下子不知所措起來,那種抱鬆了怕掉,抱緊了怕對方痛的糾結感寫滿了孩子的臉。
還好佐助因為得到了小貓而不再在意那些,笑得見牙不見眼,美琴乘機用空出的手向飛鐮做示範,看著他一點一點小心翼翼的調整動作。
幾次努力之後,飛鐮終於將手裏的小孩調整到了最合適的位置,鬆口氣的同時露出了淺淺的笑容。族長大人滿意的點點頭,知道這個來曆含糊不清的孩子成功的被自家小兒子套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