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著嘴,瞪圓的眼睛和身邊一直甩著尾巴的小貓倒頗為相似。

“嗯,你應該是宇智波家的孩子。”富嶽一臉平靜的扔出這個重磅炸彈。

“啊?”表情一瞬間凝固住,這次不需要任何偽裝,飛鐮覺得自己是真的傻掉了。他本以為最多可以有一個在靈貓之裏接受過忍貓訓練的身份,成為宇智波一族的外圍份子。說白了就是外姓的效忠者,這種事情不是沒有先例的,就像這條街上住的人也並非全部都姓宇智波。

這樣一來寫輪眼可以成為他的一個秘密,在必要的時候可以發揮超乎想象的作用。但……富嶽卻說他是宇智波家的孩子。

“是真的。我撿到你的時候你開了寫輪眼。”吉良似乎很不習慣沒有煙杆的感覺,嘴巴時不時的會吧嗒一下,手也總有往煙杆那邊伸的趨勢,可被美琴一個眼神阻止了。“不然你以為我為什麼把你撿回去。”

“我……寫輪眼……是什麼?”大腦在各種想法之上打了一個彎,來不及權衡利弊就先分析了形式,做為一個叫做飛鐮不知道自己姓什麼的孩子,他不會知道什麼叫寫輪眼。

“是獨屬於宇智波家的瞳術。”富嶽解釋說:“你家裏人沒有和你說?”

孩子低下頭,過長的頭發掩蓋了表情,和服被小小的手掌抓住,皺褶裏出現灰色的陰影:“我不知道……”

“沒關係的,雖然有些遺憾,我們現在告訴你也一樣。”美琴柔聲說。在坐的想起這個孩子說自己是沒有姓的,那麼應該是不知道自己姓什麼,這樣一來不知道這個姓背後所代表的力量也理所當然。

“我記得鼬說你有個很強的哥哥?”一直安靜的止水突然出聲,狀似剛剛想起的無意詢問,卻填補了之前幾個成年人都沒有問出的空缺。

“嗯,但是分開了。”孩子想了想,突然抬起頭,大聲問:“是不是……是不是紅色的眼睛?”

此言一出,在場的所有人都露出了猜測得到證實的踏實表情。

“那就是寫輪眼。”美琴點頭說。

“我記得,很漂亮……”很漂亮,殷紅如血,妖豔如火的顏色,能夠殺死敵人也能夠奪取自己生命的眼睛。

被詛咒的雙眼。

飛鐮放鬆了手指抓住衣服的力度,順著幾人的話語往下說。顯然對方幫他找到了一個合適的身份,那麼適當的表示配合就夠了。

就算這依然是一次試探,一口咬定自己說的是事實,那麼對方也無從查證。就像無從查證自己的來曆一樣。

不過……難怪會允許他和鼬的再次接觸,原來繞來繞去,依舊沒有走出宇智波這個圈。

“你的父母是在一次派遣任務中失去聯係的,距今……”頓了頓,富嶽問:“你記得你的父母嗎?”

會用這樣的問句,一般是已經肯定自己不大可能記得的了,那麼那對派遣任務的夫妻一定在很早之前就失去了聯係。如果富嶽問的是“你什麼時候和父母分開”或者是“你父母現在怎麼樣”反而不好回答。在心裏快速的分析之後孩子搖搖頭:“不,我不記得了。”

點點頭,富嶽接著說:“他們是宇智波一族的精英,可惜了。那麼你哥哥呢?”

“在戰場上走散了。”孩子露出了沮喪的表情:“然後我就再也沒有見過他。”

富嶽從身後拿出一個卷軸遞到孩子手裏說:“事實上有關你哥哥的出生他們是有報告的,但是有關你的事情隻提到了將會再有一個孩子,我們當時連你的名字都不知道。”

孩子小心的打開卷軸,發現是一份派遣任務的委任卷軸,上麵寫著宇智波龍一和宇智波紫的名字。任務地點是木葉與砂忍村的邊界,靠近雨忍村的位置。上輩子他去過那裏,記得是一個十分安靜的小城鎮。

“這就是當年給你父母的卷軸。”富嶽說:“失去他們的消息之後我們有派人前去調查,但是沒有結果。”

的確是認真查過的,可沒有得到任何消息。

“是嗎……那個……謝謝您。”將卷軸小心的捆好,孩子雙手遞還。臉上不卑不亢,眼裏卻真實的染上了憂傷。

閉上雙眼低下腦袋,孩子將紛亂的思緒壓抑下來。太過巧合的事情,可能是找到一點線索然後隨著一些先入為主的觀念逐步形成的自我確認,可更大的可能是這就是事實。

也就是說,很有可能,這個身體,真的是屬於那個不知名的孩子的,而自己的到來,很有可能殺死了他。

說到底,就是他寧可相信借屍還魂這種有不完美先例的東西,也無法接受返老還童。而且以前似乎聽說過,任何一個空間都不可能存在兩個相同的個體的。

那麼,真的不是宇智波佐助了,就連身體都不是了,僅剩下的也就是那一道殘魂。意識到這一點之後,一陣如釋重負的同時孩子又產生了極大的空虛感。我需要做點什麼。他想,我需要做點什麼證明我依然還存在於這個世界上。

時間一下子好像回到了上輩子的八歲,那時蒙蔽自己,強迫自己忘記所有的疑點去相信哥哥殺了全家,靠仇恨支撐自己的孩子這次卻完全找不到理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