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7段(3 / 3)

那老仆微微歎氣:“皇上又怎知趙大人不是愛慕皇上呢?”

“朕自然是曉得的。”皇上眯眼一笑,“朕做過那麽多惹他生氣的事兒,他沒不理朕已是萬幸,又何必強求呢?橫豎,喜歡他是朕的事兒,不喜歡朕是他的事兒,兩不相幹。”這就笑著往屋裏去了。

小弗子跟在後麵,聞言不覺動容,隨即垂目,摸著腰間那塊小小的如蠶豆大的翡翠玉佩不覺出神。

那老仆見皇上入了趙壑房間,便停在外頭兒不進去,回頭見小弗子愣在院外,這就過去招呼他入偏廳飲茶:“那位公公不曾見過,好個相貌啊。”

小弗子伸手一摸臉:“便是這張臉不是好物。”

那老仆一笑:“女孩子生得俊些,便要仔細尋個夫家,免得紅顏命薄;男孩子生得俊些,亦是相仿,找個好主子,也就是了。”

“這話說來,豈不是男女皆同?”*思*兔*網*文*檔*共*享*與*在*線*閱*讀*

“話雖如此說,然好主難求。”

“說得是。”小弗子苦笑一聲,便不言語了。

那老仆打量他一眼,便也不說話。兩人沉默飲茶,且聽廊下風過,百草悉悉索索。

諸位看官,這皇上尋了三郎何事,張猛何故又不發兵,咱們下回“問君心何似 笑吾意天涯”再說!

第七十一回

柳三變有甘草子一詞曰:

秋盡。葉翦紅綃,砌菊遺金粉。雁字一行來,還有邊庭信。

飄散露華清風緊。動翠幕、曉寒猶嫩。中酒殘妝慵整頓。聚兩眉離恨。

諸位看官呐,上回書咱們說到皇上便服來趙壑壑三郎府上,一路進了他屋內,便見趙壑躺在榻上,被褥蓋在胸`前,雙目微閉,鼻息淺淺,麵色蒼白。不覺心頭一痛。

趙壑聽著有人進來便也沒睜眼,隻道:“走了麽?”

皇上隻嗯了一聲,趙壑又道:“走了也好,免得麻煩。”便又嗬嗬一笑,“若是皇上曉得我詐他,免不得又來念叨。”這就歎氣,“康公公,原也難為你,好端端的已要告老歸鄉,還來伺候我這病人。”

皇上不由歎氣,趙壑又道:“康公公且安心,三郎身無長物,隻後院地下埋了一壇銀子,待皇上著你去時,你自取了……”

皇上忍不住道:“人人生老病死你都管得了?”

趙壑猛地頓住,嘴唇微微一抖,卻也沒睜眼:“正想著皇上也該來了。”便又微微以頭觸枕,“微臣身上不便,還望皇上恕罪。”

皇上行過去撫摸他臉:“病了快五日,也不肯叫禦醫看看。”

趙壑合著眼睛道:“生死有命,何必管他?”

皇上笑了一聲:“三郎不愛惜自個兒的命,這倒是罕見。”

趙壑點頭:“皇上說的是,微臣便是貪生怕死好吃懶做。”

皇上歎氣:“朕曉得你想嚇唬太師,可是你並不曉得,夏白雖是他舉薦入的兵部,但早是朕的人了。”

趙壑似笑非笑一勾嘴角:“皇上就是皇上,出手亦是快如閃電。”

皇上啞然:“你想到甚麽地方去了?”卻又低聲,“朕不過是……想叫你有個照應。你這脾氣秉性太過招搖,雖平日裏謙卑有禮,一旦遇著事兒,你那脾氣便又跳起來了。”

趙壑不覺動容,睜開眼睛道:“皇上明知微臣如此,又何必硬要留著刺自個兒眼睛呢?”

皇上俯身埋首於他胸`前:“朕便是不想放手,你說怎辦?”

趙壑不由抬手輕撫他後腦:“皇上已是皇上,行事自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