駱柯亦出列道:“末將願追隨張將軍!”
皇上想了想道:“出兵自然是要的……隻是張將軍,朕盼你坐鎮京城,穩定軍心。”這就看著駱柯道,“駱柯聽封,朕封你為蕩北將軍,準領三萬人馬,不日出京,剿滅戎蠻,救回綏靖王!”
“臣遵旨!”駱柯跪下抱拳,卻又道,“皇上……”
“怎麽?兵不夠?”皇上一眯眼。
駱柯垂目道:“不,三萬人足矣。隻是皇上,臣不敢擔保綏靖王的性命。”
“嗯?”
“便是王爺不曾降敵,若北戎以王爺為質,末將是戰,還是不戰?若是王爺降敵,兩軍戰前刀劍無眼。究竟該如何,還請皇上明示!”駱柯一口氣說完,這就俯身叩首。
皇上看他一眼方道:“若是這個都想不明白,你還出征做甚麽?”
駱柯便又磕頭:“末將明白,但請皇上準臣帶一個人去。”
王太師聞言皺眉,正要言語,皇上便已然笑了:“誰?朝中大將隨你宣調。”
“多謝皇上恩典……末將想帶趙大人去。”
此言一出,大臣們紛紛色變,交頭接耳竊竊私語。皇上眯眼一笑:“你要帶哪個趙大人?”
“便是在天牢中的趙大人。”駱柯緩緩道,“皇上不是後悔了吧?”
皇上道:“可他現下是——吏部尚書何在?”
王潤則這便上前跪下:“皇上,此事吏部折子前日已呈交。”
皇上淡淡道:“那你就當著大家的麵兒都說說吧。”
王潤則躬身道:“臣遵旨。”這便起身充諸位大臣一拱手,“吏部奉皇上之命徹查行刺一案,因人犯卞成在獄中被毒殺便斷了線索。不日前趙壑大人家仆小春兒前來投案,說是他買通卞成行刺皇上。怕卞成不依允,這才假冒趙大人之名。”
眾臣便都驚愕,麵麵相覷皆是不信之色。王潤則又道:“之後刑部侍郎方華矩方大人及內務府襄理羅靈輝羅大人亦是反複審問,小春兒便是認罪伏法,前後供詞相同並無出入。且卞成所居之地百姓街坊有認出小春兒在皇上遇刺前幾十日內數度出入卞成家中。以此為證,可知小春兒與本案有莫大聯係。”
羅靈輝上前道:“自然下官等也怕他是受人唆使出來定罪,這便徹查了趙大人行蹤……”這便抬眼看了一眼皇上,見皇上麵色如常方道,“就內廷侍衛太監之言,小春兒出入卞成府中前趙大人一直在宮裏,不曾見甚麽人亦不曾與何人有往來。待得……趙大人秘密出使,亦是無人知曉。”
皇上咳嗽一聲道:“趙壑出使北戎,是朕的主意。這事兒隻有王太師與朕知曉,為著行事便宜,故此並未與列為臣工言明。”
大臣們便都躬身,心道這總不能說皇上有意欺瞞。隻是就此而言,也不能說趙壑毫無嫌疑,這便交換目光不言語。
方華矩亦出列拱手:“下官審問小春兒時,他反複強調此事與趙大人無關,然他行刺皇上動機令人費解,便是會審時亦有大人言趙大人亦無行刺動機。故此下官反複審問,小春兒方招供,言他是趙大人奴仆,眼見主子忠心為國,而他勤勉無人稱讚反而……”這便看眼皇上方道,“皇上亦是對趙大人不公,這才心生歹念……”
眾人這便心下了然,都曉得皇上和趙壑的事兒,內宮也曾私下傳出些皇上折騰趙壑的事兒來,若真是忠仆,如此行事也就不足為奇了。
皇上這就歎口氣:“可不是?朕拿了他們呈上來的折子百感交集,便是諸位說說,朕該如何斷案?”
王太師這就躬身:“皇上,如此看來,趙大人便真是冤枉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