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段(1 / 3)

能如何?」

秦以樓緩緩道:「深知身在情長在,形已盡空,情當滅。便是不說,也無妨。說了,也隻是給楚繡衣徒增煩惱緒,還不如甚麼都不知道的好。」

忽地風起,吹落了梁潮生手中的落葉。

梁潮生轉身背向了落葉,輕聲道:「的確,倒不如甚麼都不知道的好。」

船這時停了下來,秦以樓笑道:「我說秋聲縱然摧人,隻是片片楓紅,橙黃橘綠,有西陸蟬聲相和,也是別有一番風情。梁公子可否賞光與在下共賞秋色?」

梁潮生也笑了起來,足尖輕輕一蹬,隨秦以樓上了岸。

兩人坐在湖畔的一座小亭子,梁潮生卻忽然想到甚麼,又道:「楚繡衣後來又對你說了些甚麼?」

秦以樓歎了口氣道:「她說那發帶一人隻能買一條,隻能送給一個人。可是這次她為我停雁閣破例許多,說是叫二叔別再為難她了。啊,不過二叔怎麼也認識她?」

秦以樓正想著這事,卻忽然有人來找梁潮生,說是有東西要轉交給他,是一個小孩子送來的。

那是一個小木匣子,和秦以樓當初拿到的一模一樣。

梁潮生打開了木匣子,裏麵是一條發帶。

深綠的絲緞,綴著金色的光澤。

他忽然想到之前說過的一句話,

「若是真正喜歡的,一個便已足夠」

番外 結發

二更時分,停雁閣還餘幾盞燈火,隻是院裏已經靜地杳無人聲。

假山造石,小橋流水,月色裏,水光瀲豔掩映波光粼粼,在靑石地上鋪上一道清輝。

停雁閣的管事齊軒整日奔波後,獨自回到房中。

正要推開門時,手卻停了一停。

房中有人。

他在心中暗暗歎了口氣,一會兒,才緩緩推門而入。

齊軒靜靜地點上燈,對著坐在床上的人,輕聲道:「二爺,進來怎麼不說一聲,連燈也不點。」

那人正是停雁閣的二爺-秦甫申。

他坐在床上,盯著齊軒,一雙眼似笑非笑:「怕點了燈,其他人以為是你在房裏,進來找人可就麻煩了,」他看著齊軒笑道:「我不想給人打擾。」

齊軒不說話,沉默地點了點頭,背對著秦甫申開始緩緩更衣。他散了發,一根紫色的發帶落在他手中。

秦甫申望著他的背影,目光隨著披在身上的外掛抬起又落下。良久,他眼裏帶著笑意,輕聲地道:「你知道桌上這小盒子裏裝的是什麼?」

齊軒這時穿上了睡袍,看了他一眼,緩緩走向桌邊。

一打開盒子,他登時愣住了。

一根紫色的刺繡緞帶靜靜地躺在木雕小盒中。

他立時轉身瞪著秦甫申,麵露吃驚之色。那人卻隻是雙手一攤,歎了口氣:「是梁小月送回來的。」

齊軒登時脹紅了臉,死瞪著秦甫申。

他咬著下唇,一揮拳打向秦甫申,壓低聲音怒道:「你還笑!要不是你當初硬要我去陪你,現在也不會...」

原來幾個月前齊軒和秦甫申曾做客臨清園,秦甫申夜半無聊,便找了齊軒去房裏陪他。雖然兩人顧慮到客居他人府中,不可逾矩,隻是這般連續幾夜共處一室,若是給人知道了,兩人關係不言而喻。

當時兩人共睡一床,第二天要梳洗時,發帶卻不見了,可能是當時落在了床底下或者其他地方。兩人找了許久都找不著,又不好大動作地搬床移桌,後來隻好放棄。那根紫色的發帶是秦甫申之前送給齊軒的,發帶不見後,齊軒便懊惱了好一陣子。隻是前幾天秦甫申才又送了他一條,現下原有發帶被梁潮月送了回來,叫兩人怎麼不驚訝。

齊軒仍舊揪著秦甫申的領子,怒道:「這下可好,梁大小姐一定是知道我們的事了,若是再給其他人知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