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到他身畔,笑道:「這發帶取結發為誓之意,望有情人恩愛不疑。若是要送人,隻要敘述那人的形貌、性格,喜歡的顏色,師傅便會做出最適合那人的樣子。隻不過,這發帶一人隻得買一條。」
梁潮生此時臉上有些熱,心知她早已注意到,卻仍想掩飾自己頭上相似的發帶,忙轉移話題道:「若是那人另結新歡和情人分手,或者是情人已經死了呢?如果是男子娶妻納妾也是平常。一人隻得一條,那該怎麼分?」
林姑娘笑吟道:「有美人兮,見之不忘,不得於飛兮,使我淪亡,使我淪亡。」她低聲道:「有那三心二意,四處折花攀柳之人;也有人三千弱水,隻取一瓢解相思之渴。這發帶便是要賣與那樣的人。」
梁潮生聞言,隻支吾的應了一聲。林姑娘的眼神像是知道一切,溫和含笑的目光在梁潮生看來曖昧不已,他忙放下了發帶,閃避著她的目光。
一旁的秦以樓這時卻低聲道:「君知妾有夫,贈妾雙明珠。感君纏綿意,係在紅羅襦。妾家高樓連苑起,良人執戟明光裏。知君用心如日月,」他歎了口氣,繼續道:「用心如明月,卻落得還君明珠,隻餘雙淚漣漣。和所愛之人相見恨晚,隻得相思,無以相守。」他看著林姑娘道:「林姑娘,若是這般情況,你會將發帶賣予那人麼?」
林姑娘卻笑笑道:「秦閣主怎麼說這樣的話?秦閣主這般用心當如滿月,何須抱憾相見恨晚?您一片深情自然有人體會得。」
梁潮生此時輕咳了一聲,打斷道:「林姑娘,我們明人不說暗話。我們來此的目的是...」話來沒說完,有人衝進了店裏。
「楚繡衣,我可找到你了。」來人便是言海寧,他說著,眼睛死瞪著林姑娘。
梁潮生和秦以樓聽了這話,表情隻有些微地訝異,其餘的似乎是早已料到。
隻見那林姑娘翻了白眼,攤了手道:「還是給你找到了。」她說著,看了看在一旁的兩人,笑道:「你們好像不是很驚訝?」
梁潮生道:「我方才就注意妳一直在遮掩自己的左側,該是在掩飾左手上的傷罷。還有,我沒說過我姓梁。」
林姑娘笑道:「除了這些,還有其他的麼?」
梁潮生又緩緩道:「我開始懷疑妳後,便想到張靜所說的話。
他說你在殺落虎門門主時,是掛在窗外的。他看見當時妳的腳掛在梁柱上,臉朝向窗內。可是後還妳身體卻朝著外麵彎,頭當時都快要碰到了膝蓋。我剛才看到妳時,才想到或許我們之前都想岔了。楚繡衣若為女子,身體自然較男子柔韌許多,或許就有辦法向她說的那樣。
當時在場的洪連天還說,楚繡衣全身都穿著黑色的,就連手,都包住了。我便想,楚繡衣或許便是怕別人窺破,才連手都包住。方才我注意了你的手,的確同一般女子一樣白皙細嫩。而且妳的身高較一般女子高,若是改扮成男子更十分容易。」
林姑娘聽了這番話,撫掌笑道:「梁大公子果然觀察力過人。」她定定的看著兩人道:「沒錯,我是楚繡衣,久仰兩位大名。」
她說著,又轉向了言海寧,道:「言大夫,別來無恙。」
言海寧哼了一聲道:「楚繡衣妳最好是給我解釋清楚這是怎麼一回事,妳是不想要妳的左手了麼?」
楚繡衣看著自己的左手苦笑道:「冤枉啊,言大夫。我這幾個月除了筷子和掃把外,沒拿過比針重的東西,更不要提和人動武了。」
梁潮生見兩人開始敘舊忍不住想插嘴,秦以樓卻已開口道:「我們方才驚訝的是兩位竟然認識,兩位要不要解釋一下。」
楚繡衣笑了一下,對三人道:「三位隨我進來。」說著,便進入櫃台後的一個小房間內。
三人進入了小房間不禁驚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