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薄陽轉過身,麵容年輕俊美,眉宇間一如當年葉抱玄的雲淡風輕,黑白長衣掩映下,腰中懸著一把烏鞘長劍,他的視線在沈醉臉上微不可察地定了一瞬,方道:“沈島主能來便好。”
少年當年俊俏的眉目,如今已經長開,那一雙眸子更是漂亮得使沈醉不由多看了會。隻是他看過便算,也不多言,直接走至眾人間站定。
醒挽真看了眼他懷中的婆羅花,臉色詭異:“不想沈島主把這花也帶了來。”
沈醉未理他這話,反看向他身邊的一個男子:“姚綠笙?”⑦思⑦兔⑦網⑦文⑦檔⑦共⑦享⑦與⑦在⑦線⑦閱⑦讀⑦
這天庭之上,除他之外,全是一門之主,他出現在這裏,顯得十分突兀。
姚綠笙麵容英俊,氣度沉凝,道:“正是在下。”
“嗬。”沈醉笑著向祁薄陽瞧去。
十年前祁薄陽誓要取姚綠笙與醒挽真性命,如今人在此處,他倒是十分沉得住氣。
這大荒誰不知祁薄陽與姚綠笙的恩怨,沈醉那一話中的含義也是清楚明白。
樓滄海一身碧色長衫,清新俊秀,身邊的凝括蒼高冠博袖,身姿瀟灑不群,他步至沈醉身邊:“見得島主一麵實在不易啊。”
沈醉不出蓬萊,比之愛看美景的樓滄海自然難見許多。
“比不得扶搖天的逍遙啊。”他歎道。
凝括蒼站在沈醉身側,隻笑不語,動作間表示了自己是蓬萊之人。
不遠處站著個黑衣男子,站在這白玉台上,便如白紙上的一點墨跡,分外顯眼。他五官普通,閉目靠在欄杆之上,雙手抱胸不動不響,似乎對在場發生的一切都毫無所覺。
沈醉見過他一次,知道他是隱機閣的白日遲。
緊鄰白日遲的是個黃衣男子,腰佩鐵笛,垂眸作思考狀,左手拿著一隻刻滿詭異符號的圓盤,右手五指在其上輕點,片刻不停,麵容清秀,如文弱書生。
自沈醉說出姚綠笙這個名字後,他那本就跳躍迅速的五指動得更快了,變幻間成了一片虛影。
“哦,不知笛閣主算出了些什麼?”沈醉瞧著那圓盤,笑問。
笛吹雲抬眸,側頭看了祁薄陽一眼,正待說話,卻被阻住:“不可說。”
眾人望去,卻是白日遲睜開眸子,死死盯住笛吹雲手裏的圓盤。
“不可說?”笛吹雲停下手裏動作,瞧向白日遲。
他與白日遲鬥了多年,但對方尚是首次當麵說出這樣的話來。
白日遲本沒表情的臉,竟然露出一個笑容:“今日在場之人,有誰是你能算出結果的?”
這話中意思,笛吹雲卻是明白了。
無論他算出的結果是什麼,這在場之人都不會循著他的結果來做。既然如此,這算出了什麼自然不可說。他與白日遲雖然鬥得歡,但關係卻還不錯。
自說了一句話後,再未開口的祁薄陽手搭上劍柄。
在場之人俱都看向他,心知他這是要動手了。
醒挽真此次前來帶著姚綠笙,不過是為了試探一下祁薄陽的深淺。
太虛道若要出手,首先對付的必是大悲寺,緊隨其後的便是他祚山了。
他祚山與大悲寺關係不佳,與太虛道卻也好不到哪去,他自然也要看看這新任道主的本事,再作應對。
姚綠笙早知自己性命十之八九是保不住的,卻也不曾被嚇破了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