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段(2 / 2)

「書上說過,中原境內有桃源之地,這裏莫不就是了?」心醉神馳間,風無昧回頭問陪在身邊的西門冬裏。金紅色的落日之光映在他神采飛揚的臉上顯現出一種神奇的魅力。西門冬裏定定地看著他,良久。

「你怎麼了?」風無昧用手在西門冬裏麵前晃了晃,「怎麼呆呆的?」

「我是在想……」欲言又止,那雙清澈如溪水的眼睛蒙上了一層薄霧。

「想什麼?」看著同樣沐浴在夕陽光芒中的西門冬裏,那有些迷惘和脆弱的神情讓風無昧的心頭猛地一跳,一種酸酸甜甜卻又有些發澀的味道在他的口中漫延開來。

「無昧……」西門冬裏拉住風無昧的雙手,「若是有可能,我真想跟你一輩子住在這裏,哪也不去,誰也不理,永永遠遠地在一起!」

風無昧一怔,看著西門冬裏那雙誠摯的眼睛,他的心不受控地亂跳起來。

「胡言亂語……」微微別開火燒一樣的臉,風無昧的眼神開始遊移,盡管心中感到一絲甜蜜,可是眼前的男人所說的話終究不可多信。「你要一生相伴的人該是你的妻兒而不是我!」話輕易出口,可是胸中那突然竄起的痛楚卻格外清晰地放在了他的麵前。「西門冬裏,不要跟我開這樣的玩笑!」§本§作§品§由§思§兔§在§線§閱§讀§網§友§整§理§上§傳§

「怎麼會是玩笑?」西門冬裏手捧著風無昧的臉讓他與自己對視,「為什麼我說了那麼多遍我喜歡你,你就是不肯相信呢?」

「但凡正常的人都不會相信吧!」風無昧低吼,「你是一個男人,卻跟另一個男人說什麼喜歡,求什麼永久,你叫我怎麼能相信?」

「那麼這麼說來,你不是不肯接受我,而隻是無法相信我嘍?」西門冬裏的雙眼發亮,「你也喜歡我,跟我喜歡你一樣的喜歡我,對不對?對不對?」

「你少發瘋了!」風無昧甩開西門冬裏的手,「要說喜歡我的話,等你變成個女人再來跟我說吧!」

「為什麼是要變成女人?」西門冬裏緊跟過去,「憑什麼男人跟男人就不能天長地久?我從小就對女人沒興趣,很早就知道自己將來的伴侶會是個跟我一樣的男人。風無昧,我從來沒想過背棄自己的想法去找個女人成親生子,那樣對不起自己,對不起那個女人,更對不起我心愛的人。」

「你哪裏來的自信?」風無昧皺了皺眉頭,「就算你喜歡男人,也未見得你看上的男人也喜歡男人。」

「你不喜歡嗎?不喜歡身為男人的我嗎?」西門冬裏將雙手環在風無昧的腰上,將他拖到自己的懷裏。鼻中熾熱的氣息噴在他的額角,緊貼著的胸膛清晰地傳來那強勁而有力的急速心跳。「不,你喜歡!我能感覺得到。隻是你不敢承認罷了。」

「住口!住口!」風無昧揚手便要向西門冬裏的臉上打,卻在半空被他牢牢抓住。

「要你承認有那麼困難嗎?」西門冬裏的表情有些受傷,握住手腕的手下意識地緊了又緊。鑽心的痛感從腕間傳來,風無昧咬著下唇,沒讓自己叫出聲來。

「知道我在揭開你麵具的時候在想什麼嗎?」如自言自語般,西門冬裏將唇湊在風無昧的耳邊,「太好了,原來這個讓我很在意的人真的是個美人呢。當時我在想,如果你長得很普通甚至很醜怎麼辦……想了半天我沒想出來。我不太會說話,因為畢竟你長得並不普通也不醜。你孤獨了許多,寂寞了許久,我知道,在那天,當我抱著你的時候,你看我的眼神有多麼熱烈,就是那個眼神,讓我想一輩子這麼抱下去。」

「我、我聽不懂你在說什麼!」風無昧的喉頭一緊,發出的聲音也變得喑啞。

「承認吧,你其實跟我一樣。你在見到我的時候就喜歡上我了。」西門冬裏的唇自風無昧的耳珠移到了他的唇角,說話時吐出的氣息刺激著風無昧唇邊的皮膚,讓他起了一身的寒栗。「不過你很害羞,而且諸多顧忌。無昧,你應該覺得開心才是,你想想,能喜歡上一個人,又被對方愛著,是多麼幸運的一件事!」

「自說自話!」風無昧唇中發出輕聲地抗議,很快被西門冬裏的雙♪唇堵住。

如冬日幹燥的草原被一點星火點燃,一觸之間,燎起的烈焰足以將天地焚盡。雙手緊緊抓著西門冬裏的前襟,風無昧全身的力氣像被憑空抽走,頭腦混沌什麼也想不起,什麼也顧不了,身體唯一餘留的感觸便隻有那火熱的唇舌相接帶來的狂潮。西門冬裏的唇跟先前一樣的柔軟卻不再有一絲涼意,有力,熾熱,毫不退讓卻又充滿了柔情。不是忘卻如何呼吸,隻是胸口被酸楚漲得快要爆裂開來。原以為冰封的心裏伸出柔軟的觸角,四處摸索,從心底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