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頭兒。

白玉堂心說這都哪兒跟哪兒啊,這時候,給展昭看病的郎中走了出來,給開了藥方子,“展大人無大礙,就是得了嚴重的傷寒,不過身體底子好,將養幾日估計就好了。這期間要多喝水,吃熱的東西,記得吃藥。”說完,留下方子,郎中也走了。

白玉堂手裏拿著藥方子站在院子裏發呆,手邊沒有人啊,開封府那些衙役不少都放假回家了,留下一些不怎麼熟的,他也不放心讓他們辦事。

想了想,白玉堂進了房間,展昭這會兒還低熱呢,頭上頂著個冰包,蓋著厚厚的被子,雙頰緋紅正睡覺。

白玉堂讓開封府的衙役守住院子不要打擾他,自己出門,去藥鋪抓藥了。

雖說皇宮出了件大事,但開封街上的百姓顯然不知情,還是一派的平和繁榮之象,認識白玉堂的都跟他問好,好多人還打聽,“五爺,你們回來啦?怎麼不見展大人來逛街來?準備了好吃的等著他呢。”

白玉堂隻好對他們笑笑,說過幾天就來了,心中則是感慨——那貓真是好人緣。

進入了回春堂,白玉堂將方子放到了櫃台上,掌櫃的低著頭正在撥算盤,頭都不抬地問他,“要幾副?”

白玉堂想了想,剛才郎中說幾副來著?說是連著服用三天,那一天吃幾副?他正猶豫,掌櫃的還有些沒好氣,“幾副?”

白玉堂想了想,多多益善吧,就道,“有多少買多少吧。”

掌櫃的一愣,這些都是治療傷風的常備藥,一般來說有個頭疼腦熱的大家都吃這種藥,鋪子裏存得也多,誰會買那麼多這些個回去?莫非來了個傻帽?他好奇地仰起臉一看,驚了一跳,“呦,這不白五爺麼?”

白玉堂點了點頭。

掌櫃的樂了,“怎麼您親自買藥來?”

白玉堂麵無表情地回答,“沒人。”

“嗬嗬。”掌櫃的汗都下來了,第一次跟白玉堂本人說話,果然冷冰冰啊,相比起來展大人可親切多了。估計他不太懂,掌櫃的就笑著問“您要幾天的量?”

白玉堂想了想,郎中說是三天,不過讓展昭多吃幾天吧,治標要治本麼,就道,“四五天。”

“哦,這好辦。”掌櫃的快手快腳包了十副藥材,“一天兩副,三碗水熬成一碗水,連著吃五天什麼傷風都好了。”

白玉堂點了點頭,腦袋裏卻是想著“三碗水燒成一碗水”這句話。平日總聽到,不過貌似有些難度,比方說你三碗水倒進鍋裏了,怎麼就知道燒成一碗水了呢?

白五爺愁眉不展從藥鋪走了出來,街上路人都納悶,白五爺這是怎麼了?從藥鋪出來還愁眉苦臉的,莫不是什麼人得了不治之症?按理不能啊,開封府有公孫活神仙在,什麼病是治不好的?殊不知白玉堂煩惱的隻是三碗水和一碗水的問題。

走出一段路後,白玉堂忽然停住了腳步,回頭看。剛才有那麼一陣,他覺得似乎是有什麼人在盯著他看。

身後並沒有人跟蹤,以白玉堂的功夫,有人跟蹤肯定能發現,這種感覺……是被誰遠遠盯著的感覺,而且還是一種不懷好意的注視。

拿著藥材回了開封府,就見門口蹲著個趙家軍的信使,說是趙普派來的,他們明兒個下午就能到。

白玉堂點點頭,公孫明天下午回來就好了,希望這之前展昭的病情不要加重。

偌大的開封府,沒了那些嘰嘰喳喳的丫鬟、沒了跑進跑出的小四子等一幫小孩兒,還真是冷清。

輕輕推開展昭的房門,白玉堂走進屋先到床邊看展昭的情況,果然……胳膊出來了!

白玉堂趕緊走過去,輕輕把展昭的胳膊放進被子裏,給他蓋好棉被,伸手摸了摸,頭發濕漉漉的,臉色沒有之前那麼潮紅了。

盯著他看了好一會兒,白玉堂低頭在他麵頰上淺淺一吻,站起來,拿著藥去廚房了。

房門關上,被子裏有什麼東西拱了拱……原本閉著眼睛的展昭緩緩地睜開了眼,伸手將鑽進被窩的小虎抓了出來,放在枕邊。

小虎好一陣子沒看到展昭了,親昵地在他手邊蹭來蹭去。展昭臉上帶出淺淺的笑容來,翻身,摟著被子繼續睡,嗓子沒那麼疼了,心情莫名有些期待。那耗子說他十指不沾陽春水也差不多了,不知道熬出什麼味兒的藥來。

而此時廚房裏的白玉堂,則是麵臨著前所未有的挑戰。

推開廚房的門,白玉堂算了算,這大概是他人生可以數的過來的唯二一次進廚房,當然了,第一次也是因為看展昭煮麵。

廚房很久沒動了,最近廚房大娘回老家去了,衙役們都上外頭開夥去。

廚房裏有個大的灶台還有個小的爐子。白玉堂左右看了看,生火……要怎樣弄?

“喵。”

回頭,就見窗台上,大虎不知道什麼時候蹲在那裏舔著爪子。它似乎是剛剛吃了中午飯,一陣子沒見,又肥了一圈。

白玉堂左右找了找,弄來一些柴草扔進了灶台裏,拿出火折子也扔進去,抱著胳膊在灶台邊等著。良久,就看到那麼一點點的火星子。白玉堂皺眉,覺得好慢,索性從櫃子裏拿出一小罐子火油一潑……轟一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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