話帶笑,為曾出聲先見笑的人,白玉堂是最討厭的。

基本,白玉堂的朋友除了展昭之外都不愛笑。趙普不愛笑,甚至話少還難相處。公孫也不愛笑。

原先白玉堂一直都以為自己隻是單純討厭愛笑的人,但後來發現不是……展昭的笑容他就十分喜歡。現在知道,關鍵不是愛笑不愛笑,而是有沒有必要笑,這笑容是發自真心的,還是虛情假意的。

趙琮臉上的笑容就是白玉堂最不喜歡的那種,這樣官樣文章的人,也是他最不會應對的。

白玉堂原本不會理他,展昭大致了解他脾氣,但畢竟這裏頭牽扯甚多關係微妙,關鍵還是他們都尊敬八王爺,所以就代替白玉堂點頭,“他就是白玉堂,小王爺為何捉薑泓月?她不過是個廚子。”

“不瞞展兄。”趙琮道,“此女子涉嫌入宮行刺皇上,我正要捉她回去問話。”

展昭微微皺眉,薑泓月遠在開封城西做月餅,怎麼跟入宮行刺扯上關係了?

“我沒有!”薑泓月趕緊爭辯,“展大人,我也不知道怎麼會牽扯到這裏頭去,但我什麼都沒幹過……”

展昭輕輕點了點頭,示意她不用多說。薑泓月的確也會些功夫,但功夫很一般,按照之前得到的消息,入宮行刺的刺客功夫極好,斷不是她能做到的。

趙琮也很會看眼色,對展昭一笑,“包大人不在開封,我父暫代開封府尹一職,我也是幫幫忙,既然展兄回來了,而且聽說包相也不日就到,那我便不多管了,這人便交給展兄吧。”

展昭心說趙琮這人,可比趙普圓滑世故多了啊,對他點點頭,說了聲,“多謝。”轉身去扶薑泓月。

趙琮身後幾個副將似乎有些猶豫,趙琮一擺手,示意——都別多話。

眾將就退到了門外。

白玉堂暗中打量,這趙琮,也不是個徹底的草包,起碼手下十分聽話,但和趙普比起來,確實又似乎少了些什麼。

薑泓月傷得挺重,而且就傷在胸口,展昭也不好去幫她處理,玉清姑娘突然跑了過來,手上拿著幹淨的白布繃帶,不過仰著臉看的卻是白玉堂,“你……你是白玉堂?”

白玉堂愣了愣,微微點頭。

玉清一陣驚喜,對一旁顯然一臉吃驚的二師兄和黑衣人招手。

黑衣人笑了笑,“果然啊……”

白玉堂微微皺眉,心說果然什麼?

展昭也回頭,真擔心那黑衣人胡說一句“天下長那麼好看的男人舍你其誰”,那估計白玉堂要翻臉的。不過黑衣人很識趣地閉上了嘴,沒繼續往下說。

那位二師兄也走了過來,對白玉堂恭敬一禮,“天山派俗家弟子沈伯清、深玉清,見過尊師叔祖。”

白玉堂一聽,頭都暈了,什麼尊師叔祖,輩分又長了麼?他也鬧不清楚這倆人是誰,隻是暗罵天山派那幫徒子徒孫也太喜歡收徒弟了,收徒弟就收唄,還跟每個人都說一遍自己和天山派的關係,搞得他走哪兒都能無緣無故遇上幾個年紀相仿的後輩。

淡淡點了點頭,白玉堂也沒多說話。

沈伯清就讓玉清幫忙處理那薑泓月的傷口,邊又看白玉堂,神情有些怪異。

展昭站了一會兒,白玉堂就扶他坐回去,心中厭煩,這幫人還真能吵鬧,就不能讓這貓安靜睡片刻麼,果然一回開封展昭就不得安寧,剛才就該回去鎮上住客棧!

趙琮見展昭似乎不適,白玉堂又臉色很臭,就問,“展兄莫不是病了?”

展昭幹笑了一聲,心裏哀怨——老子的威名啊!

趙琮派人立刻去準備馬車,順道帶著禦醫來,準備送展昭他們回去了,殷勤備至。

“九叔他們什麼時候回來?”趙琮問展昭和白玉堂,“邊關還好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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