姨太的院子。

董旭翻身進了院,落到院中一棵大槐樹上,側身擺了個很帥的姿勢坐好,從身後抽出一根洞簫來,吹了起來。

展昭嘴角抽了抽,“他幹嘛?”

“可能是某種暗語!”紫影湊過來說,“我聽說,琴棋書畫是對付女人的必殺技!很多女人一聽到蕭聲、笛聲就對你有好感了。如果再來一首讚美她的詩,最好是自己做的,那就好感加分!再甜言蜜語,肯花錢、肯花時間,娶過門就不是問題!”

其他三人都傻愣愣地盯著他看。

良久,赭影托著紫影的腮幫子,“你從哪兒學來的?”

“昨天開封府一個大叔說的。”紫影回答。

赭影盯著他看了半天,搓搓他臉,“乖,那個大叔是個騙子、以後咱們不跟他說話了。”

“哦……”紫影點頭。

赭影滿意地捏他腮幫子,“一會兒給你買包子吃。”

“嗯嗯!”紫影接著點頭。

白玉堂和展昭眼皮子不停地跳,騙個媳婦回來還要琴棋書畫,紫影倒好,一個包子搞定了!比小四子還好騙。

四人埋伏在屋頂上盯著院子裏看,還有些擔心,董旭的簫聲會不會把家丁引來?

隻是簫聲剛響沒幾下,窗戶就打開了,有個穿著白色裏衣的美人靠在窗邊,往樹上看,嘴角含笑,月光下看,果然是個少有的美人。

董旭收了簫,與她相視一笑,一個縱身瀟瀟灑灑地從樹上跳了下去。

白玉堂看著那件衣服上下翻飛,瞬間有一種以後都不穿白衣的衝動。

身邊展昭很同情地拍了拍他,“要忍耐啊。”

四人硬著頭皮在那裏等待,可停了一會兒,發現董旭倒是並不下流,隻是趴在床邊跟那位漂亮的四姨太聊天。那情態,倒像是一雙小兒女兩小無猜地在說話。

白玉堂和展昭歪著頭聽,發現也沒**或者說什麼特別讓人臉紅心跳的話,更沒像紫影說的那樣,吟詩作對之類。隻是說些最普通的,比如說最近身體怎麼樣?晚飯吃了什麼、過幾天有什麼廟會,要記得去看。

紫影皺眉,問赭影,“說這些幹嘛?家不長裏不斷的,跟誰都能說啊。”

赭影笑了笑,“這表示女人希望她喜歡的人在意她是不是身體好、晚上吃了什麼,要不要一起去廟會。”

紫影越發不解,“就為了這個偷情?她自己相公不跟她講這些麼?”

“沈龍興也算家大業大,平日肯定日理萬機沒空,就算能擠出個把時辰說說話,也有至少四個人分啊。”

“那她幹嘛嫁給這樣一個人啊?”紫影更加無法理解,“直接嫁給那秀才不就好了?”

赭影笑著拍拍他腦袋,“有些事你不會懂的。”

“為什麼?”紫影撅嘴,“我又不笨。”

“不是你不笨。”赭影搖頭,“是因為你有我!”

展昭和白玉堂都覺得頭皮一麻,尷尬地看遠處。

紫影托著下巴點頭,“這倒是……”

白玉堂和展昭有些心虛地咳嗽了一聲,繼續等著。

董旭和四姨太越聊越投機,聊了至少半個時辰,還是沒說到後山的彼岸花還有狀元命案之類的。

樹上四人蹲得腿都麻了,有些想要揍人的衝動。

展昭問白玉堂,“他是不是忘記正經事了?”

白玉堂無力地看展昭,“他現在辦的的確是正經事啊……你還指望董秀才幹什麼比安慰寂寞美人更正經的事?”

展昭扶額,摘下一片葉子往前一送,輕輕拍在了董旭的肩膀上。

“咳咳。”董旭倒是想起來了,問四姨太,“我有些事情想問你。”

樹上四人都一愣,心說——太沒誠意了吧?直接問啊,萬一人家不說呢?好歹相關借口。

“唉……我就知道你們不會那麼好大半夜的找我來。”四姨太托著下巴問他,“想問什麼?”

“關於天龍山莊後山那些彼岸花。”

四姨太聽到後,眉頭忍不住微蹙,低聲道,“那裏是禁地,我們都不準靠近的。”

“哦……”董旭點頭。

“我可以幫你打聽打聽。”四姨太說。

“別!”董旭卻搖頭,“我自己可以查,你還要在這裏過日子的麼,別給自己找麻煩。”

展昭和白玉堂對視了一眼,紫影托著下巴嘖嘖兩聲,“他人不壞哦!”

“天龍山莊有沒有什麼可疑的人進出?”董旭接著問。

“哦,有的,今天下午的時候呢,柴滎和石天傑來過。”

樹上四人皺眉,柴家和石家不共戴天的吧?怎麼走到一起去了?

“柴滎先來的,和莊主談了些什麼,後來石天傑也來了。我剛開始還陪老爺喝酒,給他們彈了會兒琴,不過後來他們三個和岑公子進書房談事情了,就讓我們先回來。”

“岑公子?”董旭愣了愣,“哪個岑公子?”

“嗯,他好像叫岑雷。”四姨太仰起臉想,“還是岑磊?是老爺的好朋友,寄宿在山莊有一段時間了!不過他住在後山,我沒見過他幾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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