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時候外頭有腳步聲傳來,唐青鬆對他使了個眼色,示意——下次再說。說完,站起來往外走,正碰上端著豐盛朝食走進來的沈顏,打了個招呼,快步出去了。

沈顏到了門口往裏看,就見白玉堂還低頭研究那地圖呢,樣子很專注,就伸手打開了鐵門。

她端著食物進來,將托盤放到了白玉堂身邊,往旁邊一坐,給他準備吃的。

剛盛出一碗粥抬頭,卻看到白玉堂不知什麼時候已經抬起了頭朝她看,那雙眼睛晃得她心頭一緊,全身別扭,“你也別看我,我也不想害你。”

白玉堂看了她一會兒,問,“梅姨是雷清朗的生母?”

沈顏也被白玉堂問了一楞,這人怎麼回事?不問抓他幹嘛,現在什麼情況,或者自己是不是人質,單單問雷清朗和梅姨的關係?

“嗯……大概吧。”沈顏點頭,“不過雷清朗不怎麼孝順,梅姨貌卻似以前對不起他過,為了他什麼都肯幹。”

白玉堂略點頭,低頭繼續看圖。

“吃點東西吧?”沈顏小聲說,“沒毒的。”

白玉堂示意她放著,在船上吃東西他並不喜歡。

沈顏有些看不明白,白玉堂不像是很生氣的樣子啊,奇怪啊,以他翻臉無情的性子,莫非是動了真氣,自己看不透?

沈顏心裏七上八下,小聲又問了一句,“你沒別的事情要問我?”

白玉堂依舊盯著圖紙,“我想問的,你未必能說。”

沈顏翻了翻白眼,這倒是……

“那你,生不生我氣啊?”沈顏小聲問,“是我告訴他們你會這些機關的。”

白玉堂抬頭,“你不會解?”

沈顏搖頭,“我不行,隻有你能!”

白玉堂皺眉,心中則是開始琢磨,究竟是什麼呢?和當年幹娘的事情有關係的話,他記住的事情真的是少之又少!

“我給你看一樣東西。”沈顏說著,從腰間掏出一塊玉牌還有一個小卷軸來,遞過去給白玉堂看。

白玉堂一眼看到那塊玉牌就有些傻眼了,伸手拿起腰間自己的一塊玉佩,這是幹娘留給他的遺物。就見上麵的花紋和沈顏那塊玉牌上的是一樣的!果然有關係。

“還有這個人。”沈顏打開卷軸給白玉堂看。白玉堂隻看了一眼,就愣住了——圖畫之中一個女子的身影,畫得惟妙惟肖,正是當年的五夫人,他們的幹娘。

沈顏見他神色,就知道他必然認出來了。

將東西收起,沈顏認真告訴白玉堂,“妖城之中有兩道機關,一道是原先就有的,我來破解,還有一層,是這個女人設置的,天底下,隻有她的傳人才可以破解!”說著,指了指白玉堂胸`前的項鏈,“這就是妖城之主的標誌。

白玉堂一時間有些哭笑不得,這幫人費盡心思將自己抓住,恐怕是要血本無歸了,自己還真不是幹娘的傳人,跟著她就學會了喝酒而已,那些機關埋伏,都是學來玩的,根本派不上用場!

“你們到妖城要找什麼?”白玉堂問沈顏,沈顏猶豫了一下剛想開口,忽然船身震了一下,似乎停住了。

“那些人來了!”沈顏皺眉,對白玉堂說,“我先上去了。”說完,出去關上鐵門,跑走了。

白玉堂就納悶,他們是指誰?同時,他還有一些擔心,他和展昭是去了沈顏那兒,才想到回陷空島找月琉璃的,會不會找到的琉璃有假呢?一想到展昭已經獨自入了大海追來,白玉堂也替他捏把汗——貓兒,小心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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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9 真心

展昭站在船頭,白福的船掌控得的確是極好,快速地在水裏穿梭,天光已經大亮。前方一片霧氣昭昭,沒有船隻的影子,連水麵都是若隱若現。白福適當放慢了速度,以免觸礁,這一代暗礁比較多

展昭拿出了那塊月琉璃來,對著天空看了起來,曙光穿透晶瑩的琉璃,一道金色的光華落在了他臉上。

展昭看了良久,收起月琉璃,望向一旁的水麵,突然伸手輕輕一擺,“白福。”

白福抬頭,“怎麼了,展大人?”

“我想用很久了,一直不好意思開口跟他借。” 展昭伸手將巨闕放在船頭,拿起了白玉堂的銀刀。

白福一愣,“展大人?”

展昭從桌上拿起了一個酒盞突然對著水麵一把彈出……

酒盞瞬間射進水裏,同時,就見水麵“嘩啦”一聲,白浪翻湧,有個人跟魚兒一樣竄了上來,帶著滿頭的血沫,白福大驚……展昭剛剛彈出的酒盞竟然嵌入了那人的腦袋裏。

在白福印象中,一直沒拿展昭當江湖人看待,他樣子溫和,性子隨和,說什麼他也不惱,總那麼笑眯眯的,何曾想到過他會有出手如此狠的時候。

“繼續行船。”展昭一聲說完,縱身從船上躍出。

白福嚇得差點叫出聲來,展昭不會遊泳的,他幹嘛?

可展昭隻是向遠處高出躍去,如同鳥兒一般在空中停留了片刻,抽刀一揮……海麵上瞬間炸開了波濤,同時,水裏血色翻湧。

白福趕緊行船往前去,展昭在空中揮出多刀,將原本平靜的海麵折騰得波濤洶湧,海麵上已經是一片血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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