邊的鬼麵人皺眉靠近。白玉堂微微一挑眉,“我看你不是很順眼,所以你盡量別在我眼前出現。”

“嗬……”那人被白玉堂氣笑了,“你以為現在你說了算?”

白玉堂搖了搖頭,指了指門外靜靜站著的鬼麵人,“你得聽他的。”

門外的三人已經能聽到那鬼麵人的磨牙聲音,他伸手一把揪住白玉堂的衣領子,就聽門外的鬼麵人說,“把圖紙留下,你現退下吧。”

“你敢命令我?”那鬼麵人暴躁了起來,聲音也提高幾分。

白玉堂在分析他的聲音,莫名的,聽出了幾分熟悉的感覺來。意識到自己可能認識這個人,而這種熟悉,像是認識不太深的人,且應該是近期的事情。

想到這裏,白玉堂就想激他一下,看能不能試探出什麼來。見他暴怒,白玉堂就猜測兩個鬼麵人是合作的關係,而門外那位鬼麵人應該更得人心一點,也更成熟穩重。

沈顏和唐青鬆顯然是外頭那個鬼麵人的人,並且兩人都對這白眉麵具的鬼麵人相當地反感,看來,陣營內部也不是很合得來。

他正琢磨,就感覺抓著自己衣領子的手一用力,那鬼麵人靠近過來,“你最好老實些,凡事想想後果!”

“夠了。”門口的鬼麵人雖然聲音沙啞,但是語氣頗有威懾力,白玉堂暗暗納罕,這個人的身份,究竟是什麼呢?

顯然,白眉鬼麵人還是有些忌憚此人的,隻好狠狠一推,鬆開了白玉堂,負氣往外走。可他剛要出門口,就聽白玉堂冷冷地笑了一聲。這笑聲相當複雜,含著些挑釁的味道。

白眉鬼麵人聽到他這一聲笑,猛地轉回身去,眼神不善地看白玉堂,“你笑什麼?”

白玉堂沒看他,顯得不耐煩,像是讓他趕緊滾。

“你都是階下囚了,還那麼囂張?”鬼麵人返回去,到了白玉堂跟前。

見他咆哮著過來,白玉堂突然抬手一晃。雖然他內力不在,但畢竟功夫奇高,否則也不用將他這樣鎖上。手腕上長長的冰鐵鏈子隨著他手腕的抖動,不偏不倚正好擊中了眼前鬼麵人的白眉鬼麵具。

隻聽到“卡拉”一聲,麵具碎裂,落下的一瞬間,那麵具後的人大驚失色,趕緊伸手捂臉,但是麵容已經被白玉堂看的清清楚楚。

白玉堂也忍不住驚訝得正眼看他,才明白過來為什麼會覺得這聲音耳熟了,他隻是不明白——為什麼這人會是梅姨的兒子?講不通啊!

“你……”那人被看到了真麵目,惱羞成怒,伸手拽住白玉堂手上的鏈子用力一扯,將他拽到眼前一把按在了地上,單手撐在他耳邊,低頭看著他,“你很想激怒我是不是?”

白玉堂見他表情凶惡,和原本印象之中那個羸弱怯懦的形象簡直是天差地別,倒是有些好奇,他是怎麼掩藏得那麼好的呢?眼前這個凶悍又瘋狂的人,正是這幾日客居陷空島的書生,海龍幫的少主雷清朗。

雷清朗也不知道為什麼,似乎很恨白玉堂,咬牙切齒,“你別以為我不敢動你。”

白玉堂看著眼前之人,突然笑了,好看的雙♪唇輕啟,用他一貫那種漫不經心涼冰冰的吊門說了一句,“反正不論真假,你都是一樣沒用。”

“白玉堂!”雷清朗從腰間抽出匕首,就聽到門口沈顏喊了一嗓子,“你發什麼瘋啊,教主讓你出來你沒聽到,想造反啊?”

白玉堂迅速接受到了一個訊息——教主?江湖上有很多幫主,可沒幾個教主,特別是能讓沈顏這樣的人叫教主的……不然身份不低。隻是……他認得的眾多教主裏頭,沒有符合這個形象的。

雷清朗將匕首一把插ru了白玉堂頸邊的地板之中,盛怒之下,他的臉通紅,雙眼圓瞪像是要掉出來了一半。白玉堂真的不明白了……自己何時得罪過這個人麼?為何那麼大的恨意?

“嗬嗬嗬……”雷清朗盯著白玉堂看了良久,忽然笑了起來,“你知不知道,我晚上回了一趟陷空島,展昭已經連夜獨自來找你了。”

白玉堂臉上依然沒動聲色,心中卻是暗歎一聲,果然……

“他貌似不會遊水吧?”雷清朗冷笑,“我昨夜已經派出無數鮫兵,你猜待會兒他們回來的時候,會不會帶著展昭的屍體?”

白玉堂聽後臉上卻沒有出現雷清朗期盼的那種焦躁或者不安,反是笑得坦然,搖搖頭,雙手架在腦袋後麵仰起臉看上方的天花板,“鮫兵,我就說腳步那麼齊整,原來是軍隊。陷空島附近的水軍都歸屬於趙普,有水鼠卻沒鮫兵。這船又老舊,莫飛是上一任水軍的餘孽?就是那個與扶桑勾結,被革職查辦的何澤文和何德光的餘部?”

“嗬……”

門口,唐青鬆抽了口氣吐舌頭,被身旁的鬼麵人看了一眼,趕緊收了吃驚的表情,白玉堂則是心中了然——原來如此,莫非雷清朗和當年的何家父子有淵源?可如果是那個原因,相比起恨自己,他應該更恨趙普才是吧。

雷清朗手捂著刀把點頭,“白玉堂,你也太聰明了,不過你不要誤會,我可不是為了那兩個飯桶報仇。”

白玉堂一挑嘴角,“你有什麼立場叫他們飯桶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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