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玉堂和展昭看了一眼之後,同時睜大了眼睛。船上是屍體不是人,這屍體臉色都快青了,應該死的時日不短,可關鍵是屍體穿著壽衣,已經被收屍過了,一看就是從棺材裏出來的。

白玉堂猛地愣了愣神後,醒悟,低聲說了出來,書香門第“這不是青龍王曹老爺子的屍體麼?”

展昭也是一驚非小,他不認得青龍王,所以一開始的衝擊沒有白玉堂那麼大。可聽白玉堂說後,他可是搞不明白了,這屍體怎麼會漂到這裏來?

兩人對視了一眼想了想,明白過來,該不會是那天海龍幫大火,這屍首就漂出來了?

展昭仔細一琢磨,就覺得後脊背嗖嗖冒涼氣,怎麼說的——這青龍王按理來說應該正在靈堂裏供著才對,也就是說要放也是放在棺材裏,怎麼就上船了?

白玉堂安慰,“可能是有人為了保住屍體,又見火大,所以就情急之下放在小船上,最後順流漂走……”

說到這兒,白玉堂也停住了——這條河是長江支流,河水從上遊下來,衝入下遊入海。而海龍幫所在的海域是在下遊。這屍體怎麼漂,也不可能從下遊的海裏突然到了上遊的江裏,再由上遊漂下來入海吧?那也忒邪門了!

兩人正琢磨,眼看著屍體就要漂走了,隻見那少年拿了一根樹杈想要將屍體撥回來,可是小船在河當間兒呢,水流也比較急,他哪兒裏夠得著。

展昭想要過去將屍體收回來,白玉堂卻一把拽住他,無奈對他搖頭。

展昭愣了愣,心中了然……這事情蹊蹺,萬一他們得著屍體,那才叫有理說不清了。現在身邊都每個做見證的人,就前邊一對路人,那若是別人指責他們偷了屍體或者跟海龍幫的大火有關,那才是跳進黃河洗不清了。更何況海龍幫毀了,間接受益的是陷空島,現在就已經有傳聞傳出來了——說是海龍幫覆滅最得利的是陷空島,不然為什麼他們願意義務照顧那些海龍幫的難民?!前幾天盧大嫂還在為此事發脾氣呢。

可是放任不管吧……死者為大,這麼在河裏漂著算什麼意□

正這時候,隻聽得對麵馬車內的人也是長歎了一聲,“死了死了,一了百了。”

“爺。”那少年好奇地問,“你鼻子怎麼那麼靈啊,竟然連屍體的味道都問得出來?還有啊,屍體是臭的才對,為什麼說是香的啊?”

車內之人笑了笑,“傻子傻子,這花有香臭之分,屍體自然也有,世間萬物皆有兩麵!”

展昭和白玉堂聽後,下意識地挑了挑眉,心說這老頭還神神叨叨挺能掰的。

“所謂活要見人死要見屍,不見屍體就不見得是死了。”車內之人突然幽幽地笑了兩聲,“有些人想活,也有理由活,卻偏偏死了。有些人死了,而且還該死,卻又偏偏活著,罪孽罪孽!”

他的話,讓展昭和白玉堂覺得心中微一動,似乎想到了什麼,但又說不上來究竟是什麼。

這時候,雨差不多停了,車內人就催促那少年,“快些趕路吧,遲了要出岔子的。”

“好嘞,爺!”少年趕緊上馬。

展昭卻追上兩步,“等等,閣下可否出車一見?”

車內人沉默了一會兒,拒絕,“萍水相逢,不如不見。”

“萍水相逢皆是緣啊,有緣為何不見?”展昭反問。

“嘿嘿,公子啊,你就別逼他了!”少年笑嗬嗬對展昭擺了擺手,“我給他趕了一個多月車子了,都不知道他長什麼樣子,更別說你了!”

展昭一愣,回頭看白玉堂。

就見白玉堂微微凝神,那神色展昭了解……他是個做了再說的人,此時機會千載難逢,不如……見一見車裏的人,看他究竟是誰!

雖然有無禮之嫌,但兩人一個眼色交換後,已經決定行動。

正想縱身過去,卻聽那人笑了起來,“我生得相貌醜陋,都不敢見人。二位玉樹臨風,天資過人,我怎麼敢下車自取其辱,二位還是不要為難在下了。”

少年笑嘻嘻一鞭子抽下去……那兩匹怪馬就駛離了橋洞。白玉堂皺眉,側身一躍過了河,追上幾步,落到了馬車的車頂上,悄無聲息。

展昭怕他出事,趕緊跟上。

白玉堂一躍落到了那少年的身邊。

“唉?”少年一驚,趕緊拽韁繩要停下馬車,“公子您這是幹嘛呀?”

白玉堂並不理會他,隻是用銀刀一挑車簾,側身讓過……此時展昭正好落到了車子的前頭,回頭順著挑起的車簾往裏看,就見車內端坐著一個男子,那相貌,太嚇人了。

兩人猛一看,都愣住。

隻見那人穿著一身黑色鬥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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