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帶水域實絕對是臥虎藏龍。

展昭忽然伸手指著逍遙島後麵,遠處霧氣昭昭中一個起伏島嶼問白玉堂,“那裏是什麼島?”

白玉堂愣了愣,不解看展昭,“逍遙島麼?”

“不是,逍遙島後麵,霧氣裏麵。”

白玉堂順著展昭手指地方望過去,忍不住皺起了眉頭。就見在霧靄籠罩之中,靛青色天幕與海麵交界處,隱約有一個黑色起伏……類似於小山或者小島,完全沒有燈光。

“這……”白玉堂愣住了,他不記得那裏有什麼島嶼啊。

“可能是晚上看過去錯覺吧。”展昭見白玉堂一晚上光顧著喝酒了沒吃過東西,就給他夾菜,“吃東西麼,別胡思亂想了!”

白玉堂點頭,放下酒杯,舉起筷子吃排骨,卻聽到外頭有絲竹之聲傳來,樓下不知道什麼時候換了一個年輕女子在彈唱,那把嗓子極好。

展昭聽後點點頭,“嗯,這姑娘好嗓音。”

這時候,就聽到靠裏窗戶那頭,傳來了一個男人說笑聲,“唉,丫頭,本少爺賞你,唱好!”

展昭循聲望過去,就見在對麵,窗戶對窗戶雅間裏頭,有幾個人。

說話那人,穿著一身青色短打扮,爬在窗邊,對樓下丟了一大錠銀子下去。

下頭姑娘仰起臉,懷裏就多了一大錠銀子,趕緊起來道謝。

再看那嬉皮笑臉給賞錢男子身後,還坐著兩個人,一個老者,須發皆白穿著灰色長衫,一個是年輕人,一身黑色錦袍,光看穿著打扮就知道應該非富即貴。

展昭好奇多看了一眼,對過那嬉皮笑臉男子看到了,也抬頭望過來。看清車裏情況後,單手支著下巴笑了,“呦……我就說外頭風吹進來都是香呢,果然有香風才能吹來人呀。”

展昭愣了愣,沒明白他意思,問白玉堂,“他說什麼?”

白玉堂繼續喝酒,不緊不慢道,“當他放屁即可。”

……展昭嘴角抽了抽。

“喂喂!”那年輕人笑嘻嘻跳到窗台上,往這邊望,“白兄,怎麼裝不認識人啊?老相好了。”

展昭注意到了他肩膀上掛著兩個圈兒……這圈兒樣子很奇怪,銅黃色,搭扣是個八卦形——小乾坤圈?又聯想到了在這陷空島地界活動,莫非是河幫副幫主董曉蝶?別看這董曉蝶起了個女人名字,可是江湖上有些名頭高手,當然……也是個男人。

展昭又仔細打量了他一番,娃娃臉,大眼睛短頭發,三十歲不到,看身板也是勻稱利索,個子倒是不很高。

“嘿嘿。”董曉蝶見白玉堂愛答不理,展昭則是在打量,就問,“這位兄台看起來很好相處啊,我就說這天下之大無奇不有,這貓和老鼠還能一窩吃飯哪,哈哈。”

展昭見他正盯著自己放在手邊巨闕看著,想必他也知道自己身份了,就對他笑了點點頭。董曉蝶江湖風評不錯,河幫和陷空島也是關係很好,大概這痞子性格不太討白玉堂喜歡。

“果然是個好相處人啊,和某人區別太大了!”董曉蝶似乎對展昭很中意,“展兄啊,要不要一起喝一杯,久仰大名……哎呀。”

他話沒說完,就見白玉堂彈指一揮……手上花生米沒了,董曉蝶一個跟頭栽下樓去,摔到了那賣唱姑娘跟前,嚇得姑娘花容失色。他還笑,“沒事沒事,美人莫慌,你曲兒唱太好了,聽得本少爺腿軟。”

展昭早聽說董曉蝶玩世不恭愛說笑,果然是活潑性子,不過敢這樣招惹白玉堂,他還挺有種啊。話又說回來,白玉堂也沒跟他較真,說明關係還是不錯。

在座那老者搖了搖頭,似乎見怪不怪了,站起來給白玉堂行了個禮,“五爺見笑。”

白玉堂轉眼見是河幫老副幫主陳赦,便也拱拱手,“老爺子別來無恙。”

“托福托福。”

這時候,老頭身邊白衣男子也抬起頭來往這邊打量,這人生得不能說多好,隻是眉目幹淨,看起來溫文儒雅,像是個書生。

他問老頭,“陳叔,這是誰?”

“哦,少主,這是陷空島五爺,錦毛鼠白玉堂,那位是南俠展昭。”

“哦……”那個少主一聽到介紹,趕緊站起來給兩人行禮,“兩位大名如雷貫耳,小生真是三生有幸了,二位不嫌棄,我過去敬二位一杯。”

陳赦趕緊介紹,“二位,我們少主,雷清朗。”

展昭和白玉堂都下意識地眼皮子抽了抽——雷清朗,河幫少幫主?!那豈不是老河王雷萬通家公子?這雷萬通人稱雷霸王,又橫又蠻,怎麼生下個秀才兒子來?

展昭和白玉堂尋思了一圈,有江湖人自稱小生麼?將這斯文書生和他老子那三百斤身軀外帶鯰魚頭放到一起一比……兩人都很不厚道地惡寒了一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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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2 疑島、死屍、黑貓

雷清朗繞過長長回廊,走過來給展昭和白玉堂敬酒。他低眉順目謙恭有理,實在和霸道粗魯老子雷萬通有著天差地別。

展昭跟他還禮,他一口一個展大俠,唯唯諾諾,展昭說不出尷尬……雷清朗論輩分和自己也算是平輩吧,父輩聲望很大名門之後當之無愧,怎麼有些怯懦呢?雖說性情溫和,但展昭不太喜歡那麼客氣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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