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你沒打算存些老婆本嗎?這麼攢錢要攢到幾時?等你存夠了,你老婆已經垂垂老矣,等不及你要了。”環秋搖頭,對他的生活態度不表讚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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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是我的私事,不勞姑娘費神。”阿清語氣更加冰冷,不知是不是已動了氣。
“好吧!算我多嘴,真是抱歉。”環秋沒什麼誠意地道了歉。阿清不表意見。
“嘿!阿清!你怎麼可以獨占美人呢?輪我和美人聊聊吧!”剛才那個小夥子幹脆也坐到他們這桌來了。
環秋微微不滿,也不好趕人。
“這位姑娘不知怎麼稱呼呢?在下齊仰天,你可以叫我一聲齊哥哥,嘻嘻!”小夥子自彈自唱,涎著臉對環秋道。
她忍無可忍地瞪了他一眼。齊仰天不知死活,還動手握上她的柔荑:“我這輩子還沒見過你這等大美人,今天一定是咱們的大日子,老天安排咱們相識,你說是不是!”惡心到極點的話毫不臉紅地自他口裏說出。
“放手?”
環秋怒極,憤憤抽回玉手,淩厲地怒視他,讓他有些膽怯;豈料,阿清竟也抬頭,以極嚴峻的目光掃他一眼,齊仰天似乎聞到血腥味。
“算了?大爺我不玩了。”齊仰天摸摸鼻子走人。
“他好像很怕你?”環秋看出了端倪。這個阿清究竟是個讓人欺負的料,還是個狠角色?一會兒人欺他,一會兒人怕他,到底他是個怎樣的人?
“欺負人也是有限度的。”阿清喝了口茶,又道:“超過我的忍耐範圍,就是找死。”他口氣平淡,表情也很平淡,說出的話卻一點也不平淡。
金陵許多人都知道他阿清可欺,是因為他不在乎!但若是欺到他在乎的地方,他就會全力反擊。三年前有不知死活的家夥嘲笑他的瘸腿,令一向好欺負的他火起來,狠狠揍了這人一頓,揍到斷了肋骨、鼻梁,差點出了人命,也嚇得這人再也不敢嘲笑阿清的跛,而金陵人也有好一段時間見到阿清跟見鬼一樣。後來大家漸漸發現,隻要不惹到他的痛處,阿清還是很好欺負的,就逐漸恢複了以前的態度,唯獨不敢再嘲笑他的瘸腿,其餘的,照欺不誤。
這就是齊仰天隻敢說風涼話,眼見阿清麵色不對,就乖乖閃一旁去的原因。
旁人也是。他們雖敢驅走阿清,卻不敢靠過來接近與他同桌的環秋,縱然美人令人垂涎。
欺善怕惡,見風轉舵,乃小人生存之要則。
“那麼我最好知道一下你忍耐範圍在哪,免得超越界線,自找死路。”環秋想把氣氛弄輕鬆點。剛才阿清幫了忙,令她寒如冰雪的心中流過一絲暖意。
“你不需要知道。”阿清吞下最後一口饅頭,放下杯子起身,頭也不回地離開。
他已經說了太多話了,這不是他的習慣。女人,還是少惹為妙。
環秋看著他的背影,也不挽留。這個阿清的一切,她太有興趣了,盡避她的好奇心一向低,卻被眼前這個瘸子阿清點燃至前所未有的高點。
因為,環秋自剛剛那道嚴峻的目光中,意外地讀出了他應該不會有的東西。
怎麼可能?環秋自問;看似如此卑微的瘸子,為何能在他身上找到幾許唯我獨尊卻內斂含蓄的氣勢,一種極少數人才有的特質王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