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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恩,沒,啊,我有衣服,在寢室裏。”
臧文低著頭,閃躲著女生似乎有些灼熱的眼神,真是個開朗的女生啊,如果自己也像她就好了。臧文在心裏幻想著。
臧文坐在河邊輕笑起來,想起了第一次被曾凡潑水的畫麵。然而笑容在下一刻便凍結在嘴邊,那個人她不在了那個潑水的開朗女生已經消失在塵世間死狀淒慘,畫麵換成了地震那一幕,瓦礫下斷成三塊的女人暗紅的血在身體底下鋪散開來,仿佛是一朵妖豔的罌粟。肌肉被大石塊碾成了肉醬,扁扁的像工廠生產的牛肉罐頭,那是曾凡麼?那被碾成肉醬的東西是她可愛的曾凡?
臧文渾身不可控製的顫唞起來,秋天的風,果然很涼
“媽媽,你吃我的火腿,嗚壞媽媽。”
一陣尖銳的哭聲把李想從呆楞中扯回了現實,看著手中已經吃的隻剩小尾的火腿,李想覺得自己真的瘋了,什麼時候把給寶寶買的火腿給吃了,最意外的是吃的居然是自己最討厭的火腿。
搖了搖頭,李想蹬下`身體,把寶寶往自己懷裏帶,‘對不起,媽媽也不知道自己怎麼了。’
一大早前夫便把孩子送到了大門前,他說自己要去辦手續了。手續?什麼手續?結婚!結婚?李想從沒想過丈夫會在離婚才幾個月的時候就有第二次婚姻,或許男人都是健忘的生物嗎?男人和女人不僅身體構造有所不同,或許腦結構更是有差異。
李想帶著兒子來到了郊區的大型公園,公園到處是一片片開闊的草坪草坪中間是一汪清澈的湖湖中心設置了一排噴泉,水柱衝天而起像一個大型的簾幕,景色異常的絕美朦朧。
兒子在湖邊的大亭子裏嬉鬧著,眼前的大亭是由很多長條的木板拚接而成,麵積能容納兩輛卡車,高度有8米之高,太陽從木板的間隔中投落在木地板上,形成光和影的糾纏之畫。看著興奮的兒子,李想有點出神出神了一會她就在湖邊一圈一圈的打起轉來,走了一圈又一圈,心裏怎麼也安靜不下來,煩躁不安,患得患失,從來沒有過的心慌,自己怎麼了?她不明白自己到底在煩躁些什麼,眼睛裏煩躁的泛起了水花,為什麼自己的眼睛有想哭的感覺?李想誇張的伸了一個懶腰,裝成不在意的擦去眼角不小心滑出的淚水,可是喉嚨發緊,被伸懶腰的動作引起一陣的古怪的聲音,那聲音幹澀,低沉,沙啞,像野獸在噬自己的傷口。
這時候一對年輕的夫婦從李想身邊走過,他們牽著手,那兩隻手在空中一晃一晃,晃花了李想的眼睛嘴角微微的抽[dòng]起來,李想克製的用力緊緊抿住自己的嘴唇。自己怎麼了?該死的怎麼了?
“媽媽。媽媽,我們去草坪上玩吧!”
胖嘟嘟的兒子牽起了李想的手。
“恩,媽媽帶你去那玩。”
走到了黃綠交雜的草坪山坡上,李想疼痛般躺了下來,她把手蓋住了自己的眼睛,太陽太陽太大了吧。
一滴淚水從眼角滑下,無聲無息的消失在草坪裏
軟軟的身體就這樣毫無防備的躺在山坡上,李想撐起自己一條腿,把手交握在腦後讓山坡上軟軟的風吹拂自己柔軟的身體,感覺就像在用神秘武功在療傷。受傷了?自己受傷了嗎?為什麼腦子裏出現療傷這個詞語?
往事一幕幕的被回憶
第一次收到男人的鮮花,那個男人很矮,很胖,但有點可愛,肥肥的臉,圓圓的眼睛,像隻小豬。李想看著眼前的矮個子男人有點發愣。
“李恩李想,這送給你的花,恩,希望希望你能收下。”臉紅的一塌糊塗的男人頭更低了。腦袋幾乎垂到了胸口。
李想不能理解的皺起了眉頭,這男人在幹嗎?在送花?對象是我?
男人糾纏起自己的衣角,微微抬頭撇向嚴肅的李醫生。他多想對她說自己一眼就愛上了她,每天都裝模做樣從她身邊經過,他知道她喜歡看書,他知道她喜歡一個人喝咖啡,他知道她昨天晚上去看了一場電影,他知道她買了新的手套,他知道她用了新的香水
“哦,為什麼?”李想把花接過來,這是第一次收到鮮花,她有點好奇收到鮮花是怎麼樣的感覺,以前看女同學們收到男生的鮮花,就像吃盡了全世界的蜂蜜,滿臉都是甜膩的味道。
李想拿著鮮花,掂量起自己的感覺,恩,沒什麼感覺啊?就是在心底的某個地方似乎打開了一扇窗戶
回憶裏的花香漸漸遠去,李想深深的吸了一口氣,時光流逝,轉眼已經十年了
臧文不知道自己這些天是怎麼活過來的,吃點零食,喝點水,居然活了這麼久
她提著自己的塑料袋走在大街上,陽光照的人懶洋洋的,臧文就這樣懶散的走著,一點修飾也沒有,邁著八字,痞子一般老子就這樣!怎麼了!臧文的眼睛裏傳遞著這樣的信息。
牽著小朋友的母親們遠遠的便停住腳步,希望與前方的流浪女子隔遠點。
自己已經變成這樣了嗎?像以前在大街上看見的那些流浪汗?
臧文一把把自己的帽子脫了下來,背靠著一棵大樹。後麵便是一個居民小區了,她聽到那些房子裏傳出來的音樂聲笑聲哭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