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著,走著,李想就走到了以前讀高中的地方,她不經笑起來,習慣原來可以保留這麼長久,習慣一條路線,就好象習慣了一個人,在身邊的時候根本不覺得重要,可失去了才發覺,那人已經融入在自己的骨血裏,習慣,真是個要不得的東西呀!望著高中校門,李想回憶起自己的高中時代所發生的一切

李想的父親是一個生意人,每天都有忙不完的事情,回家也是滿身的酒味,高二的那年,爸爸意外的乖乖呆在家裏,李想有點受寵若驚的看著爸爸遞過來的存折。“李想,你17歲了吧,也算是個大人了,我們就當朋友一樣聊天好嗎?”

李想看著許久不曾出現的爸爸,忽然有點害怕,有點不祥,她覺得爸爸將要說的話一定不是自己喜歡聽的。她冷淡的麵具出現一絲裂痕,眼睛裏滿是央求的神色。可爸爸還是說了:“李想,我和你媽媽離婚了,其實離婚都半年了,為了你,我們一直都保守著這個秘密。”

那你們怎麼不繼續欺騙我呢?李想突然間想質問爸爸,可她隻是張了張嘴,發出‘咿呀’般微弱的聲音,喉嚨緊的好象著火似的,一團火球就卡在喉管讓她發不出聲音,心髒也好象壓著大塊的石頭,憋的眼睛都濕了。她想說自己還小,還沒成年,她內心也很脆弱並不像外表那般堅強。可是良久,李想隻是木納的站著,仿佛站成了一具塑料人模。

最後,爸爸輕輕的拍了拍李想的頭,“李想,有時候要學著自己長大,記著,你永遠是爸爸最疼愛的女兒。”↙本↙作↙品↙由↙思↙兔↙網↙提↙供↙線↙上↙閱↙讀↙

聽到這句話,李想終於留下了眼淚,可笑,好可笑哈哈最疼愛的女兒最疼愛的女兒爸爸,您就是這樣疼愛女兒的嗎?我才17歲呀,一個人生活?李想覺得自己的腦子好象被千萬根針紮了一樣難受,淚水燙傷了她的嘴唇,嘴唇顫唞著泄露出一聲深沉的嗚咽。

不記得爸爸是如何離開的,李想隻記得爸爸離開的時候拆下了客廳的全家福,相片裏的小女孩笑的眼睛都眯成了一條線,李想瞪著那個天真爛漫的女孩忽然覺得很陌生

臧文看著時鍾,一個小時內她已經看了不下百次了。

客廳裏彌漫著沉木的香味,空蕩蕩的走廊裏隻留一盞壁燈,昏暗中,臧文抱緊了自己的身體。

要離開了吧,是要離開的時候了吧,當電話那頭的小護士說李醫生今天裏碰到意外的時候,臧文才突然意識到自己終是給李想添了麻煩。

從來沒想過李想會是一個外冷內熱的好人,第一次見麵看李醫生不太順眼,誰知道後來關係會越來越密切,有時候臧文都弄不清楚自己對李想究竟是怎樣的一種感覺,依賴?是依賴吧,就像一個誤入沼澤的人突然間抓到了救命的手。臧文坦然的接受著來自於李想的溫暖,卻忘記了對方究竟是一個陌生人。

終究是一個陌生人啊

過了午夜12點,大門依然緊閉著。

臧文緩慢的站起身子,來到了暫時居住的臥房,臥房裏已經整理的很幹淨,像一個許久都不曾住人的樣子,最後摸了摸牆壁,腦袋裏隱約想起那一天晚上被人抱起的感覺。再見了~

提著手中的塑料袋,臧文漸漸消失在暗夜中

李想是看著臧文離開的,她背靠著家門邊的一棵桂花樹,凝視著臧文離開的背影,這種背影她看過很多次,第一次是母親興奮出國的時候,那時她隻是看著母親的背影充滿了無奈,第二次是父親匆忙離家的背影,李想當時很木然,已經不知道想些什麼,第三次是丈夫絕望離去的背影,李想內心有一絲的難過,而今天,看著臧文孱弱的身體悲涼的提著塑料袋離開,李想失態了,她居然想哭。

嘴角微翹小小蔑視了自己一下,李想用堅定的意念催眠著自己,‘她是個陌生人,她和我沒有關係,她應該自己活下去。’

當臧文的背影漸漸變成遠處的一個小黑點,李想拍了拍僵硬的背,隻是手指有點顫,天氣,果然漸涼了啊~她慢慢的扶著桂花樹直起身體,捂住眼睛,那裏有點難受,風挺大,吹的眼睛很癢,很癢。

初秋的夜空深遠遼闊,天也似乎更空曠了許多,零散的小星星點綴於彎月周圍,依附